分卷閱讀124(1 / 2)

泥。許淮陽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能默默看著方綿,聽他用悲痛無奈的語氣講完。

自己做的事,大概和夏小雨差不多吧。

方綿哭出來了,也找他講了。那……蔡湛呢?

從昨晚的那盤磁帶開始,許淮陽就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去想蔡湛的事。在過去的五個月里,他拼了命地用忙碌填滿自己的生活,想方設法避開他和蔡湛的感情問題。

但這次蔡湛回來後,這種不正常的平衡終於被打破了。

是不是該揭開傷疤,反思一下了?

蔡湛當時,到底是怎么度過那段聽他講完「我們散了吧」之後的時期的?

「她還喜歡你嗎?」許淮陽看了眼方綿,靜靜問。

「我不知道……」方綿情緒很低落,「我沒問她。」

蔡湛會像方綿這樣低落嗎?

許淮陽知道自己有一種「做事前會過度斟酌」的毛病。經濟壓力、學習壓力,分手時他把所有的壓力和給蔡湛生活帶來的負面影響全都考慮到了,唯一沒有考慮的,確實蔡湛自己的想法。

--你見過這么傷人的嗎?

方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許淮陽一瞬間有些說不出的後悔,自己是不是也這樣傷到蔡湛了?

……他還喜歡蔡湛,從來沒有不喜歡過。

許淮陽從來沒否認過這個事實,只是在之前的麻痹狀態中,一味地屏蔽了它。

而現在方綿跟他說的每一句話,總讓他聯想到自己對蔡湛做的事,方綿的每一句傾訴,似乎都成了倒在他身上的控訴。

那盤寄予深情的磁帶、蔡湛對他的笑和承諾……似乎都被他辜負了。

許淮陽腦內亂得要命,他安慰了方綿幾句又停下。無論怎么安慰,總覺得自己都沒有立場來說安慰的話。

……為什么會這樣呢。

李建夏說,鋼琴專業的院校有很多,每個學校的藝考時間都不同,考生要根據自己的報考院校參加考試,在為期三個多月的藝考中,奔波在不同的城市里。

蔡湛大概報了不少學校,年前和年後都排滿了考試。而按李建夏說的,他大概會在過年期間插空回來一次。

許淮陽心情很復雜,不知道該再蔡湛再次回來的時候如何面對他。自從從麻痹狀態中脫出,一種詭異的不安和掛念似乎黏在他身上,從來沒有離開過。

蔡湛的桌子上再也沒被他堆過東西,他總覺得不知道哪天,蔡湛就會在晚自習時推門進來。

那盤磁帶許淮陽沒再聽第二遍,也沒有勇氣聽第二遍。

一旦意識到一個人的離開,這個人就會變得無處不在,見縫插針地撕扯著名為思念的神經。許淮陽甚至覺得連嗅覺都產生了虛幻,他總會在上課的時候,聞到和蔡湛身上相似的氣息。

充滿了難過的氣息。

為什么呢,為什么這種不適感,現在才出現呢?

蔡湛是故意的吧,中間回來的那次是來報復,把他從自我麻痹里揪出來,讓他看看自己做了多么過分的事,然後再轉身而去。

許淮陽愣著神,又「咔」地折斷了自動鉛筆的鉛芯。等再回過神來,又一次感受到了真切的抽痛。

行吧,這種報復成功了。

……

今年的初雪來得很早,十二月,第一場雪紛紛揚揚地落下了。

許淮陽路過藝術樓的時候,看到藝術樓的尖頂上覆了一層漂亮的雪花。

高三的藝術生已經全都去考試,樓里的聲音只剩下兩個年級,顯得有些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