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抬起她的頭，在少女緊閉雙眼的面上逡巡片刻。

伸手拍拍臉：「醒了。」

這是一句口令，「慕梓」瞬間睜開了雙眼，依舊是沒有焦距的失神瞳仁，就連聲音也變了一個調：「是。」

凌夜按下按鈕，四只機械臂通通松開。「慕梓」沒做好准備，險些往下一跌。

可不能讓她摔了！凌夜當時腦中只有這一個念頭，上前一步，把慕梓抱了個滿懷。

其實傀儡只是暫時沒有完全掌控好自己的身體而已，並不會真的摔倒在地，可凌夜抱住之後，遲遲沒有撒手。

傀儡要聽「主人」的命令，見凌夜沒有其他指令，就乖乖地待在凌夜的懷抱里。

殊不知，凌夜抱著慕梓，整個人都神游天外了。

昨天慕梓徑直坐在她腿上的時候，凌夜就想到，為什么這個蟲族的身子又輕又軟？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

現在溫熱的身體在自己的懷里均勻呼吸，凌夜明確地感受到了之前觸覺並沒有出錯。不僅又輕又軟，還香噴噴的，雙手環著對方的細腰，感覺一只手都能拎起來一樣。

手指悄悄地在那腰上揉了揉，觸感也很好！

不是有肉的那種軟，卻又不像個男孩子那樣硬邦邦的。而是訓練很好的韌性，單是這么捧著，就覺得腰部很有爆發力和柔韌性，不軟不硬剛剛好。

不愧是蟲族啊……只可惜身體的觸感並不能作為對方是蟲族的證據。

就這么抱著人呆了好一會兒，凌夜才回過神來。

「……」回想起自己剛才的動作，她難得有些慌亂，自己這是在做什么？對傀儡說：「進休息室坐到沙發上去。」

凌夜的辦公室內有專用的休息室，從沙發到床榻一應俱全，傀儡乖乖地走過去坐下，凌夜在她的對面坐好。

拿出她的記事本，同時打開的錄影設備，凌夜開始一個個發問。

……

凌夜：「……」

面前的傀儡極為乖順，各項表現和她以前接觸過的、注射了傀儡葯劑的人的表現，都沒有任何差別。

可為什么，什么有用的信息都問不出來？難道她抓錯人了？

然而各項信息、包括自己的記憶都完美符合上輩子的那個慕梓，除了性格突變這一點，她應該還是上輩子自己記得的那個人。

凌夜沒有關掉錄影設備，換了個角度，開始試探別的方面，包括興趣愛好、行為方式等等……

拿著記錄下來的結果，依舊沒有任何破綻。

信息非常完善，從最愛吃的水果到最討厭的活動，都回答得有理有據，毫無破綻。

她還順帶聽了很多「慕梓」的過往記憶。

難道真的研究錯方向了？這個世界的慕梓並不是蟲族？啊不對。

凌夜面色一凜，她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上輩子，慕梓可是被抓進了軍部的監獄，那里面的人肯定也給她用過傀儡葯劑，最後依舊沒有充分的證據讓她定罪，說明慕梓在這方面的准備是非常充分的，就算用了傀儡葯劑，也無法讓她吐露絲毫自己的真實身份。

……這真是太糟糕了。

凌夜捂住自己的額頭，頭疼。

她沒有動作，傀儡也不會主動做什么，坐在面前乖乖地看著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