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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退兩男 viburnum 1234 字 2021-03-17

「真的假的?!我對你來說,只是個文痞?!」

「若是鄭公子想聽道歉,我道歉也就是了。」紅著臉,仍舊在嘴硬的夏廣霖呼吸有點急促,但歉意脫口而出時,倒是很有幾分真誠,「我不該誤會你的為人,或許,你本質不壞。」

「等等。」鄭家禮笑得很是尷尬,「『或許不壞』?我本來就不壞啊!為什么要以為我是壞的?!」

發現自己又說錯了話惹毛了對方,夏廣霖臉上的漲紅愈加明顯了幾分。不知哪里來的勇氣,他干脆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和盤托出了。

「鄭公子一直流連於花界,高傲風流得厲害,你文章再好,我個迂腐慣了的人,又怎么敢斷言你的人品……」

「再等等,再等等。」高傲風流的定義,並沒有令鄭家禮氣惱,應該說,某種程度上,他還有點兒喜歡這種定義的,致使他一定要喊停的,還是文章的好壞這個點,直接伸手過去,按住對方的腕子,他滿臉的狡猾,「夏先生,我問你,你之前說看過我的文章,覺得還算不錯,那能否勞煩你告訴我,最喜歡哪篇哪段?」

夏廣霖卡住了。

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如何回答,因為他喜歡的,不止一篇一段。

見了活鬼!他真的是並不討厭這個人的文章的,當初燈下徹夜不眠看完那本旅歐游記的,正是他號稱迂腐守舊的夏廣霖!可是,喜歡歸喜歡,真讓他丟掉面子照實說……

「要是都沒有只言片語可圈可點,那你所謂的『好』,恐怕只是在哄我吧……」

天殺的,居然用激將法!

「稍等。」倔脾氣上來了,夏廣霖干脆把杯中的酒咕咚咚一飲而盡,而後,在對方有點驚異的目光中,忍過了舌尖流淌過的紅酒的酸澀,伴隨著喉嚨里醞釀著的清甜,開了個頭,「……巴黎的春,春在醉人處正是雨色,巴黎的雨,雨到讓你舍不得夜色流盡,巴黎的夜,夜得孤獨的過客孤獨出詩意來,更讓沉溺於戀慕之中的愛侶甘願溺亡。路燈是冷的,卻在濕潤的空氣中被每一滴清澈盪漾出氤氳的暖光,鐵塔是巍峨聳立的,卻伴隨著那暖光的誘惑自我勾勒出……」

「自我勾勒出妖嬈柔媚的曲線。待到雨過,待到天明,方知雨的一切和夜的一切都絕非美艷的幻夢。她們都是巴黎的春的側影,而這春,絕非僅僅是第一枝柳綠,第一朵花紅,第一縷艷陽那么直接,她是柳梢山雀的啼鳴,是花間絹蝶的舞動,是艷陽之下融化的第一層鎖住溪流的冰,是令人不得不為之動容的一曲低吟著生之旋律的梵婀玲。」

背誦這一段時,鄭家禮自始至終,都是看著對方的眼睛的。手,也一直壓在人家手背上。但讓人疑惑的是,夏廣霖被中途打斷,被直接觸摸,被盯著注視著鎖住目光,直到那「文痞」用格外好聽的嗓音,格外抑揚的腔調把整個文段背完,他都沒有錯開視線,沒有撤回手掌。

他輸了。

那一刻,他意識到,自己輸了個徹底。

所有的一切,全都就那么擺著,晾著,躲藏不得,遮掩不得了。

也許,他早該把鄭家禮拒之門外的。

「沒想到,夏先生真的喜歡我的文字到了可以背誦的地步。」公子哥兒低聲笑了起來,笑得欠打。

「……沒想到,鄭公子真的自戀到可以背誦自己的文字。」夏廣霖眯起眼,冷硬地回了一句。

「大概吧,可你終究是背下來了。」單手托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人家,繼而又干脆站起身,把椅子搬到緊挨著對方的位置坐下,鄭家禮不知是哪兒來的慫人膽,緩緩湊到夏廣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