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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辦法回公寓去,更沒辦法在任何一個安靜的地方呆著,我去了酒吧,最最喧鬧的酒吧里,我一杯一杯地猛灌著酒水,只想把自己灌死。在這里,沒有人認識我,我邊喝酒邊流淚,不擔心任何人的猜測,也不覺得丟臉。

那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能慶幸,竟然沒出事。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代寧澤的公寓里。

公寓還是原來的公寓,心境卻不同了。再沒有了希望,沒有了憧憬,連仇恨都沒有了,我的心如死水一壇。

我拾起手機看了一眼,十點鍾。這個時間點,代寧澤應該已經到了國外,暢享國外的風光了吧。我簡單地拾了自己的行李,才發現自己真的把這里當成了家。進來時只拎了一個小箱子,離開時到處都有我的東西。

我把用代寧澤的錢買的衣服單獨打包,寄去了山區,那些衣服穿舊了自然不能留給他,我也不願意再看到它們思及曾經。衣服花了不少錢,想想都覺得肉疼。

我仔細算了一下這段時間在代寧澤這兒拿走的錢,寫了張欠條放在桌面上,離開時卻為鑰匙犯了難。我給代寧澤發了個短信,問他鑰匙交給誰。代寧澤回信說房子留給我,隨我住到什么時候。

我要住在這里做什么?每天想著發生過的那些事情日日以淚洗面,然後為自己的輕易動情而感到羞恥嗎?我打了蔣正國的電話。

蔣正國倒爽快,同意跟我見面。我在世代集團見到了他。

「這是鑰匙,這是,我的欠條。」我把兩樣東西交到他手上,言簡意賅。蔣正國定定地看著掌心的鑰匙,「你這又是何必呢?代先生又不缺這一套房,叫你住你就住。」

「不用了,我有住的地方。」

我不要連最後一點自尊都失掉。

他沒有多說什么,下。

「那我……走了,謝謝你以前的照顧。」對他,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意開玩笑。隨著事情的揭開,我和跟代寧澤有關的所有人都在疏遠。

他點點頭,「余冉,這件事你也別太怪代先生,他的恨太深了。」

「我知道。」我接了口,「我怎么可能恨他呢?我只是覺得自己像個小丑,把一切都擺在明面上跟他談,他卻瞞我瞞得好苦。看著我像傻子一樣感激他,他一定會在背後冷笑我吧。他以為代寧峰害了他的母親,可我是無辜的!」

我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

連我自己都拎不清楚,只是突然之間事實就揭開了,我覺得丟臉,覺得難過,覺得失望……

我不該怪他的,可我沒辦法不怪他。這就是所謂的愛之深恨之切嗎?

「對不起,是我情緒不好亂發瘋了。」說完這些,我又急急解釋道,不想讓他認定我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

以為蔣正國會因為代寧澤幫我懲罰了代嬌嬌而責難我,怪我是一個不懂得感恩的人,他倒沒有,而是沉了眉。

「代先生母親的事情,並不是以為的,而是真實發生的。你或許不能理解他為什么要那么用盡心機地把代家逼上絕路,把代家弄得家破人亡,但我能理解。代先生在代家一直受著排擠,這並不算什么,他和他的母親一直忍受著,吃了不少苦。他們的隱忍並沒有讓代寧峰等人斂,反而因為他擁有繼承權而一心想把他弄走。」

「代先生十歲那年,他母親意外被人強j了,這件事一出,代家人不僅不保護她的,反而以她壞了代家的名聲為由,要她離開。代先生的母親被逼無奈,只能帶著代先生離開,代家人只給了他們二十萬。」

「說起來,能給二十萬也算他們有良心,然而代先生一到美國,他的母親就自殺了。他一直不相信自己的母親是自殺的,因為一個愛著自己兒子的母親自然之前一定會把所有錢財都留給兒子的。可她沒有,遺書里半個字沒有提到那二十萬,那筆錢成了一個迷。因為沒有錢,代先生差點死在美國的街頭。」

美國的事,代寧澤大體提過,我知道。

「代先生後來去徹查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