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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救贖 鄭小陌說 1249 字 2021-03-17

也沒有。

她不見了。

先是爸爸,然後是媽媽,接著是舅舅,最後是左忱。

蘇驚生抱膝縮在床頭,全身都蜷在毛衣里,胸前的鯨被撐得變形,後背壓著床頭的護士鈴。它隨蘇驚生的哆嗦規律的響,仿佛羔羊的嘶鳴。

如同替誰在驚聲尖叫。

毛衣上有很淡的煙味,蘇驚生縮著頭拼命去聞。

醫院病房的門虛掩著,兩雙眼睛透過縫隙,注視著這幼小的彷徨。

一雙眼睛說:「你還不進去亮個相?小玩意兒要撐不住了吧。」

另一雙平靜地說:「再等一會。」

那雙眼睛側過去,搖晃的大耳環擦過眼角。她說:「小忱兒,你丫有點兒太分裂了吧,之前對它那樣兒,現在又這樣兒。」

左忱回視她,沒有選擇反駁你也一樣。

她說:「這才是我當初答應領它回來的目的。」

陳禮聳肩,「是是,話是沒錯,但說到底你們以後要一塊兒過日子了。」

左忱輕笑了一聲。

她說:「陳禮,你總是把生活和工作分得太開,想互不干涉,想站著把錢掙了。你當然可以,可我不行。」她的目光回到那條縫隙,語氣中是平淡的殘酷。

「蘇驚生的確是我的生活,這點並不妨礙掙錢。」

陳禮的呼吸瞬息快了幾個節拍,她的視線克制不住地貼緊左忱。

這難以馴服的吸引力。

她張嘴想說什么,不遠處一個護士匆匆趕來,從兩人間穿過,打斷了她們的交流。

左忱忽然說:「差不多了。」

她跟著護士推門的動作進屋,房中聲一停,接著熱烈起來,陣仗比青海的要大。

陳禮慢了半拍跟進來,記者里有幾個跟她熟臉,先奔著她去了。

這給了蘇驚生一個空隙。

在沒有人反應過來時,蘇驚生猛然間跳下床。它跌爬著,穿行過林立的小腿抱住左忱,試圖爬到她身上。

左忱卻沒有彎腰抱它。

於是蘇驚生轉而掀開她的風衣下擺,藏進去後,它雙臂緊纏在她小腹,躲到她身下。深灰色的毛衣上,兩只蒼白的手極為顯眼。

這一幕被四台攝像機多角度拍了下來,沒有一幀遺漏。

左忱握住蘇驚生的一只胳膊,抬起頭,陳禮低低地對她比了個拇指。

左忱就這樣參與完了整個采訪流程。

訪問斷斷續續持續了一上午,直到下午人陸續走光,蘇驚生還是不願意從衣服下出來。左忱干脆脫掉外套,再次把它包起來。

這件衣服她再沒能穿起來過。

從青海轉院後,蘇驚生的注射任務驟減,每天只需要幾個吊瓶,輕量復健。

它恢復得不錯,但消化道和胃還是留下終生後遺症,醫院要求它留院觀察十幾天,後續即使出院,也要半月回來做一次復診。

回來後左忱很忙,她每天工作超過十個小時,沒有任何全天照顧蘇驚生的可能性。在通知蘇驚生這個情況後,左忱終於給它找了看護。

第二天她把人領來。

來人是個五十出頭的胖女人,左忱客氣地叫她紅姨。

紅姨名叫廖紅,廣西人。左忱是15年4月份經朋友介紹認識的她,當時她剛剛失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