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許誠毅腦子反應快,知道該怎么說,會讓樊教授的內疚變少一些,來化解他的尷尬。
許添海對許誠毅這一說法,其實也沒料到。
他設想的情況是許修鵬把東西背到樊教授門前,依靠他本身的執著,讓樊教授不得不暫且讓他一步,下這些東西。
畢竟許修鵬跟許誠毅的性格差得太遠,一個雖然腦子不是非常聰明,但是真聽話,大人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不會耍滑,更不會偷懶。
說不定這論固執,他和樊教授都得敗給許修鵬。
許誠毅這孩子就容易讓他們放心多了,有時候只需跟他講明白,講清楚,他就知道自己該做什么,用不著大人再去提醒或者擔心他認死理。
所以這兩孩子在許添海看來,都是有出息的好苗子。
只要走對路,那將來絕對不會泯然於眾人。
「爸,您昨天下午是不是讓鵬鵬和誠誠兩個孩子,給樊教授送糧食去了。」剛吃完飯,許寶興就把許添海拉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嘀咕起來。
許添海正要反駁,許寶興就迫不及待地接著說道:「爸,咱家什么情況,您還不知道嗎?我們都餓得勒緊褲腰帶了。你倒好,還要拿出幾斤糧食送給外人,您是不是嫌我們吃得太多,給您丟臉了。」
「胡說,我什么嫌棄你們吃得太多,還有是誰告訴你,我讓鵬鵬和誠誠,去給樊教授送糧食?」許添海微皺著眉頭,十分不悅地詢問道。
許寶興卻打馬虎眼地選擇避開許添海的這個疑問:「爸,您別管是誰告訴我,您就說,有沒有這回事吧!」
「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不過我告訴你,我沒送你樊叔糧食,我就送了他幾斤土豆。」許添海本就不是一個輕易生氣的人。
沒想到他二兒子一句話,就成功讓他憤怒,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自己的親人,造謠亂說。
外人說什么,他不會計較,但他寒心地是自己的親人算計或者不管事實真相,瞎說一通。
否則他當初不會氣得把家產全交出去,原因就是他和柳琴的隔房兄弟不僅是遠親,還是同學好友,他最不能容忍地就是自己的至親好友,處處想著怎么從他這里撈到好處,甚至什么壞事都做得出來。
與其這般,不如直接斷了他念想,讓他希望成空。
這么做的後果就是他還沒帶著家人搬到這里之前,吃到了很多苦頭。
什么掃大街,倒餿水還是輕的,像抗麻袋,運煤這種才是真正吃力又勞累的辛苦活,他整整干了大半年,才徹底解脫。
柳琴那時,也被每天監督著去醫院拖地,倒垃圾,都沒時間去管教許寶榮他們。
可他們自詡是幸運的,最苦莫過於掏糞工。
那時,能干這活的人很少,大多都是無兒無女,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才會做這項工作。
誰想到有些人為了故意報復或者惡搞,竟然會讓上了年紀的老人,去做掏糞工。
辛苦不說,身上還有一股難於言明的味道。
那些人見了,還會做出一副嘲弄的姿態,比如:捏著鼻子,一邊擺出嫌棄的表情,一邊放聲大笑。
嘴臉有多讓人厭惡就有多厭惡。
那時受苦吃虧的人多著呢!他們只是其中一員,得虧他早先把家產全交出去,不然這吃得虧,一雙手都數不過來。
許寶興一聽送的是土豆,立馬就松了一口氣,面上也沒有剛才那般急於責怪地表情,卻仍是把鍋甩到了許添海的身上。
「爸,那您怎么不早說,害得我以為您又看不慣別人受苦,拿自家糧食去救濟。您也別怪我摳門和小氣,您想想,我們家現在都窮成什么樣了,不是您和媽那個每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