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宮中的人與事,你自己做主就好。朕信你!」
元幼祺說罷,淡淡地又丟下一句「朕上朝去了」,便走了。
留下風柔呆立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早朝一如往日,平淡而無新意。
元幼祺知道自己這么想一件如此重要的事很不對。早朝的過程中,她也屢屢提醒自己「莫分心」,卻還是有那么幾次走了神。
她為自己在討論朝政的時候,毫無征兆地想起墨池……的氣息,而感到羞愧。
今日群臣似乎都很體貼他們的皇帝,早朝比往日結束得早了將近兩刻鍾。
退罷朝,轉過那道屏風,再沒有群臣的眼睛關注了,元幼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幾乎要飛奔起來。
唐喜看得目瞪口呆,火速追上了她的腳步。
不到半個時辰,主仆二人再一次出現在了麗音閣的門前。
偏巧,今日麗音閣門口當值的還是昨日那人。
那人見到元幼祺二人,眼睛都冒出亮光來,極殷勤地湊上來見禮:「公子您來了!」
元幼祺今日換了身素色綢衫,那只寶藍色的半舊荷包此刻懸在她的腰帶上,便更顯眼了。
她隨口應了一聲,邁步往里就走。
「請墨池姑娘來!」元幼祺邊不客氣道。
「公子!公子!」那侍應跑進來又是抱拳又是作揖,「公子您見諒!墨池姑娘今日真的不能彈琴!」
元幼祺的眸中透出危險的光芒,冷嗤道:「難道她又病了?」
那侍應被她看得骨頭縫里都冒著森森寒氣,慌忙道:「不不……不是病了!墨池姑娘……咳!不敢欺瞞公子,其實、其實墨池姑娘昨日……昨日受傷了?」
「受傷了?」元幼祺疑惑道,「哪里傷了?怎么傷的?」
這主兒的氣勢比東家都大!
那侍應的心里暗自叫苦,卻是不敢得罪她的。
只能訕訕地笑著:「就是……就是手腕被……您傷著了……」
那個「您」字聲音極小極小,耳力差的都聽不清楚。
元幼祺倒是聽清楚了,也想起來了。
昨日,她情急之下捏了墨池的手腕子,還粗魯地扳了她的雙臂。那樣的力度,對於七哥那樣的習武之人自然不算什么,可是落在一個不會分毫武功的弱女子身上,怕也是夠受的了。
「我去看看她!」元幼祺說罷,抬腿便走。
那侍應忙又過來攔,陪著笑臉,道:「公子爺,墨池姑娘真的彈不得琴!要不,小人給您請別的姑娘來……」
一想到今日可能見不到墨池,元幼祺心頭火起,腳步不停,口中應付道:「她的手腕既是我弄傷的,去看看她自是我該做的!」
那侍應心頭暗喜,不由得贊嘆管事的神機妙算,嘴上卻沒停了勸阻:「墨姑娘的傷已經請了大夫瞧過了,已經無礙了……誒!公子爺你別走啊!」
元幼祺快步走到二樓,各個隔間中隱隱的樂聲飄入她的耳畔。
「墨池姑娘的房間在何處?」她止住腳步,厲聲問那侍應。
「小人……小人不知……啊!」
那侍應剛說了一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