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亦不例外。
她本就是個膽小之人,聽了教養嬤嬤的講解,對於「服侍皇帝」這四個字更是生出了心礙。
她很清楚,「服侍皇帝」的「服侍」與宮女、內監之類的「服侍」決不是一個意思。那種服侍,更近似於武琳琅對待她的……那樣,但是服侍皇帝的時候,是絕不允許如武琳琅那般近乎狂熱地撕咬或是抽打自一般對待皇帝的……
一想到白日里武琳琅剛剛如何對待了自己,以及自己身上的那些只要長著眼睛就能看出來的斑斑痕跡,譚紹兒便不由得一哆嗦。
她抗拒不了武琳琅的誘.惑,和那種又痛又舒服的感覺;可她也更沒有想到,皇帝會突然又宿在咸福宮。
她以為太後的病還未痊愈,皇帝還要侍疾幾日的。
自己的親娘還病著,為人孝子,應該不會與妻妾做那種事吧?
所以,皇帝來此,應該只是睡覺的吧?
譚紹兒心里忐忑著,尚存著一絲僥幸。
「紹兒在想什么?」元幼祺凝著她,道。
譚紹兒又是沒出息的一哆嗦,她發現自己想得太入神,連皇帝湊得極近都沒有意識到。
「臣、臣妾……臣妾……」譚紹兒一緊張說話就不利索。
元幼祺不以為意,勾唇淺笑。
「紹兒似乎很喜歡出神?嗯?」她說著,拉了譚紹兒的手,合在自己的掌中。
譚紹兒整個人都僵住了。那不是緊張,也不是害怕,而是另外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皇帝長得真好看,笑起來更好看,越看越讓人想看,移不開眼去。
皇帝的氣息真好聞,一點兒都不像那些腌男子,離著幾尺遠都覺得熏得慌。
皇帝的手真熱,暖烘烘的,不燙人,卻讓人覺得舒服,比琳琅的手心還讓人覺得舒服、踏實……
元幼祺做了將近二十年的皇帝,譚紹兒那點子心思怎會逃出她的眼睛去?
她暗自冷笑,知道自己的「美男計」已經見了效果。
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嘛,又是這樣的性子心智,能有多可怕?
可不是每個不足二十歲的小姑娘都是顧蘅的!
在譚紹兒目力不及的地方,元幼祺挑唇,殊無笑意。
「這兩日沒見到紹兒,朕很是思念。」元幼祺幽幽地開口,倒真像個痴情的男子。
譚紹兒聞言,微怔。她沒想到,皇帝還會想念她。
「朕賜給紹兒的那些東西,紹兒可都喜歡嗎?」元幼祺問道。
「喜、喜歡!」譚紹兒道。
這可真是大實話。那些光奪目的耳墜、項圈、金釵,還有各種各樣讓人眼花繚亂的口脂、面脂、水粉、熏香,以及各種紋飾、做工致到令人咂舌的綾羅錦緞,誰會不喜歡呢?
譚紹兒就喜歡這些東西,從小就喜歡。誰要是不喜歡這些,她才覺得不正常。
「喜歡就好!」元幼祺的語氣中也帶了喜意。
然而,她在心中,已將譚紹兒劃入了「庸脂俗粉」的行列之中。
飽讀群書,見識不凡,心懷天下,聰慧靈犀……這樣的形容詞匯,才是她心目中美好女子的代名詞。
沒錯,她心中美好女子的代表,就是顧蘅。
「母後這兩日病著,朕為人子,必須為母後侍疾。縱是十分想念紹兒,朕也無法允許自己丟下母後不管來陪紹兒……紹兒可要體諒朕啊!」元幼祺殷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