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見到元令懿了,已經覺察到七哥與懿兒之間發生了些什么不愉快的事。但是問元承宣,他總是支支吾吾的,元幼祺便猜測此事與自己有關。至少,禁足風柔的這件事,就已經讓元令懿對自己心生不快了。
元幼祺也曾著人過府詢問,元令懿卻只回說是病了。元幼祺派了太醫去瞧,也被元令懿婉拒,只說「府中醫者能夠應付得來,不必勞煩太醫」。
元幼祺於是更坐實了元令懿對自己有氣。
至於別的,比如那日元令懿被敬王府長史半路截住,不知聊了些什么那樁事,元幼祺並沒太放在心上。
懿兒是她親手教養大的孩子,她不信她會被人蠱惑,轉頭來害自己。何況,就元淳的那點子成算,若非牽扯進了墨池,都不夠自己磨牙縫的。
別看他是敬王世子的身份,是天家子孫,元幼祺也只當把他當成個幕後之人的小嘍,實不足患。
恰在此時,寧王府的家令在外面稟告,說:「墨姑娘問公子是否來了。若來了,請移步。」
元幼祺聽罷,意外地圓了眼睛
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墨池主要要求見她啊!
莫非是思念得太緊,忍不住感情外露了?
元幼祺於是什么都顧不得了,「蹭」地站起身,口中急道:「朕先去瞧她!七哥自便吧!」
她?
這般親昵?連名字都不提了?
元承宣強忍著笑,不好戳穿了皇帝的底細,起身拱手道:「臣還要去處置些事務,陛下請!」
元幼祺已經急沖沖地快步走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新開了古言小說《女匪》,一個郡主重生復仇復國的故事,更新中。吃得下言情的小可愛們,可以支持下嗎?鞠躬~
☆、第一百四十五章
屋門被「霍啦」一聲打開,震動了屋中人。
墨池驚然起身,怔怔地看著門口的,笑望著自己的元幼祺,神情有些恍惚。
似乎哪里,同過去不大一樣了。
是怎樣的不一樣?又是從何時開始不一樣的?
從那些紛繁復雜的畫面頻頻闖入自己的夢中的時候開始,還是從昨夜夢到自己親手煮了一壺葯茶,哄騙著夢中的元幼祺與自己一起喝下的時候開始?抑或是,在夢中眼睜睜看著元幼祺飲下那葯茶之後的痛苦不堪,自己卻無能為力,而後悚然驚醒的時候開始?
夜半驚魂,墨池怎么都難以再入眠。回憶夢中的種種,她心有余悸,胸口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她睜著眼睛,盯著床帳上的雙飛燕子,一直挨到天光漸亮,挨到日頭升起。
因為往常的早膳時間到了,墨池強迫自己掙扎著起榻,渾渾噩噩地用了早膳。她不想讓寧王府中人覺得,「皇帝喜歡的女子」是一個懶惰渙散的女子。
想到「皇帝喜歡的女子」這樣的名頭,墨池的心口一甜,接著又是一滯
她有些無奈,有些凄涼地意識到,如今的她,最在意的,竟是那人的名聲,而非自己的。
墨池默默搖頭,忍著喉間的不適,強自吞咽下了那些都是照著她的口味預備的吃食。
縱然沒有胃口,她也舍不得辜負了皇帝的一番用心。
用罷早膳,依舊漱了口、凈了手,墨池也依舊如昨日午後那般,手中捏著那只半舊的荷包,呆坐在窗前。
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可笑,像是個心心念念盼著情郎出現,心中眼中只有情郎、只有情.愛的庸脂俗粉。她鄙薄這樣的自己,卻又忍不住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