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強迫自己從對元幼祺的容顏、氣息與溫暖的懷抱的想念和眷戀之中抽身出來,她竭力地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卻悲哀地發現,如此轉移的結果,便是:夢中元幼祺痛苦的神情在自己清醒的時候,出現了。
是因為自己在信期,昨日又與皇帝語涉這種事,所以才會夢到這樣的情景嗎?
那個夢,墨池記得很清楚。她記得那「葯茶」是做什么用的,甚至連配制葯茶的方子,她此刻都能寫就得出來。
世間,怎會有如此喪心病狂的葯方子!
墨池心道。
醫經中說,「女子以血為本」,因此才有癸水,因此才能夠孕育生命。若是無端斷了癸水,極有可能傷及根本。
夢中的自己,竟是用那個葯方子,斷了元幼祺的癸水。縱然那葯方子中多添加的幾味葯,意在預防萬一,可一旦稍有差池,便極有可能害得元幼祺氣血枯竭,輕則未老先衰,重則傷及性命!
為什么要這樣做!
墨池問自己,何嘗不是問夢中的那個自己?
難道因為皇帝是女扮男裝,自己便於夢中奇思妙想著想要奪去她身為女子天然的特征嗎?
夢為潛意識中深埋的,甚至難為己知的念頭與記憶的呈現。
墨池深深覺得,潛意識中存著這樣想法的自己,也是瘋魔了。
這樣枯坐了兩個時辰,窗外的日頭越升越高,快要升到了中天。
墨池的一顆心也漸漸涼了下來
此刻,早已經過了皇帝平素來探望自己的時間。
國事繁忙吧?還是,被什么緊急的政務絆住了腳?
她,不會忘記來吧?
墨池的心緒,突的忐忑起來。
她明知這樣的想法很可笑,但還是禁不住患得患失。
墨池到底還是忍耐不住,她喚來了侍奉慣了自己的侍女,請她們去向府中管事之人打聽一下,「公子」是否來了。
寧王府的侍女做事自然是妥當的,安靜地聽了,便順從地去辦事了。可是,墨池還是紅了臉,為著自己情不自禁的「主動」。
侍女走了,偌大的房間中又剩下了墨池一個人。
她再次坐回原處,取出召喚侍女的時候藏起來的那只半舊的荷包,手指沒章法地緩緩拂過,像是在安撫自己躁亂的心情。
這樣的動作,沒讓她平靜多少。反倒是想起昨日鼓足勇氣打開荷包,看到的東西,這讓她的心更亂了。
心念一動,某個可怕的猜想毫無征兆地跳入了墨池的腦中,以至於當元幼祺歡歡喜喜地出現在她的眼前的時候,墨池身軀大震,驚惶地站起身來。
面對墨池的時候,元幼祺從來不吝惜她的親昵舉動,尤其是,破天荒地被墨池「主動」詢問了一次,元幼祺一肚子被幸福感發酵出來的泡泡都快要溢出來了,焉能不投桃報李?
「卿卿!你想朕了!」用的是肯定句,而且不等說完,人就膩了上來。
終於如願地被擁進了溫暖的懷抱,墨池心底里滿足地默嘆一聲,便放任自己的身體,傾身在元幼祺的懷中。
元幼祺愛極了她軟綿綿乖覺依著自己的模樣,心里癢絲絲的,就禁不住有所動作
「吧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