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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江山 滄海驚鴻 1242 字 2021-03-17

韋太後頓覺索然。

她的孩兒已經病了,難道,她還要再用言語折磨她嗎?

心中哀嘆,亦是無法,韋太後緩緩起身,向元幼祺道:「哀家回去了,晚些再來瞧你。」

元幼祺的眼底掠過痛意。

「恭送母後!」她在榻上欠了欠身。

剛想喚唐喜,替她送韋太後回宮,卻聽韋太後又道:「哀家瞧著唐喜辦事越來越糊塗了,該尋個得力的人給皇帝用才是。」

元幼祺猛然張了張眼睛,驚聲道:「母後將唐喜如何了?」

韋太後憂憤地橫她一眼:「你急個什么?一個奴才,也至於讓你這般大驚小怪嗎?」

「唐喜侍奉了孩兒將近二十年,恭謹安分,替孩兒辦事也很妥當」元幼祺直接坐了起來,脫口道。

「妥當?妥當就是由著你宿在宮外?妥當就是由著你日日白龍魚服不加勸諫!」韋太後越說聲音越高。

「那是孩兒自己的決定!干奴才什么事!」元幼祺也拔高了聲音,「母後若是覺得不妥,覺得孩兒胡鬧,盡可以責罵孩兒,盡可以教訓孩兒,拿一個奴才出氣算什么!」

「出氣!」韋太後立目橫眉,「哀家太後之尊,需要拿一個奴才出氣來立威風嗎!」

元幼祺梗著脖子,冷聲道:「母後聖明燭照,自是不需要!」

「你這是對哀家說話的態度嗎!」韋太後怒指著她。

「是孩兒不孝!是孩兒有罪!一切都是孩兒的錯!」元幼祺跪在榻上,眼睛卻不落在韋太後的身上。

「好!好!」韋太後指向她的手指顫抖著,「皇帝長大了,嫌棄哀家多余了!」

她說罷,再不多言,甩袖便走。

元幼祺盯著她的背影,眼眶卻紅得厲害。

偌大的寢殿內,只余下了她一個人。如此,她真的就像是被整個人世間拋棄了一般。

太後儀仗遠去的聲音隱隱傳入耳中,元幼祺頹然地倒回榻中,直著眼睛盯著床帳上的綉龍紋飾。

真龍天子,九五之尊,卻也是孤家寡人!

元幼祺右手覆在眼睛上,不讓因為難過而奪眶而出的淚水淌出來。

她是皇帝,做皇帝的,不能那般軟弱。

她並非刻意與韋太後起爭執,但韋太後的苗頭不善,元幼祺不得不有所防備。

恰如韋太後所說,她是太後之尊,不會當真為難唐喜一個做奴才的,就算是她用旁的她認可的人代替了唐喜,對於唐喜,她也不會如何責罰。大魏祖宗家法,從不允許苛待奴仆,何況唐喜這些年來,侍奉著沒有功勞還有苦勞。

元幼祺並不擔心唐喜如何,她擔心的是,她一旦在唐喜的事情上畏縮讓步,那么接下來,韋太後將要對付的,恐怕就是墨池了。

母後若認真對付起墨池來,那便不是責罵那么簡單了,也許,她會要了墨池的命。

所以,哪怕對於身邊侍奉的小小內監,都不能稍微松口,這樣母後才會意識到,萬一動了墨池,可能會是怎樣的結果。

唯有讓母後明白,動墨池就意味著要她的孩兒的命,母後才會真正有所顧忌。

元幼祺疲倦地閉上眼睛,與韋太後的爭執和將來可能面對的母子博弈,讓她覺得無奈而無味。

偏偏這件事,她不得不為。

無邊的孤寂之感,更切實地充滿了她的身心。有一瞬間,她很想念墨池,想念墨池的氣息,想念墨池的身體,如果此刻能夠抱一抱那個人……

元幼祺使勁兒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從幻想中掙脫出來

人家都甩她而去了,她登門去見,人家面都不出來露一面,她又在這兒深宮之中自傷自憐個什么?

元幼祺霍地坐起身來,喚人。因為起得急切,腦中又是一陣短暫的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