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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消消火 喻言時 1244 字 2021-03-17

明明是正經的出租車卻和一些黑車一樣坑。白天打表,按里程計價,跑了多少路就是多少錢。可到了深夜,價格都是司機說了算。這種現象在任何一座城市都屢見不鮮。

雖然凌萌初之前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但也知道司機是擺明了宰她。價格比白天打表多出了一倍多。大半夜出租車本來就少,她又趕時間。司機很有眼力勁兒,不宰她才怪!

現如今她沒得選擇,趕去醫院要緊,也懶得計較,只說:「一百就一百,麻煩你開快點,我趕時間。」

夜闌人靜,道路暢通,司機的車速放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第一軍醫院。

她支付寶掃碼付了車錢。

爺爺被安置在太平間,凌萌初看了老人家最後一眼。那么安詳,仿佛真的是睡著了。

於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攬著凌萌初的肩膀,哽咽:「初初,爺爺走得很安詳。」

老爺子走得的確是安詳,毫無預兆就走了。這么長時間一直拖著,今天下午凌萌初帶著一本結婚證來到病房。老爺子似乎真的知曉一樣,像是完成了一個最後的夙願,第二天晚上就靜悄悄地離世了。

凌萌初說:「媽,您讓我和爺爺單獨待會兒。」

於萍摸了摸她的腦袋,雙目含淚,「我和你爸在外面等你。」

第5章第5幕戲

第5幕戲

爺爺去世,一時間兵荒馬亂,亂成一鍋粥,父母都在忙著料理爺爺的後事。

凌萌初從太平間里出來後就一直坐在走廊的座椅上發呆。雙目失焦,眼神空洞,只知道傻坐著。

走廊里燈光慘白,生死場特有的氣息比醫院任何一個地方都要來得濃烈。濃郁的消毒水味道融進空氣里,不斷灌入她鼻腔,幾欲讓她感到窒息。

她胸腔沉悶,壓抑,根本就透不過氣來。全身發冷,手腳冰涼,整個人都有些瑟縮發抖。

自打爺爺突發腦溢血,被醫院緊急治。雖然醫生給他做了手術,可術後的情況一直不容樂觀。主治醫生都讓家屬做好心理准備。那會兒她便已經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天。可當這一天真正來臨時,她發覺自己卻很難接受。

原來知道一件事和接受一件事並不能完全等同。

青陵凌家,和橫桑謝家一樣,是有名的書香門第。歷來就有「西謝南凌」一說。凌家祖上可追溯到清代,歷史上出現過好幾個文學大拿。凌萌初的爺爺凌恩先就是國內赫赫有名的作家,曾經拿過不少文壇大獎。

只可惜到了凌萌初父親凌景宏這輩,他無心文學,跑去經商,又娶了極具經商頭腦的母親於萍。兩人伉儷情深,一同攜手,白手起家,創立了南岱酒店,如今已是全國連鎖的五星級大酒店了。

加之五年前凌家為了經營需要,舉家遷到橫桑,凌家書香世家的名氣就漸漸在世人心里淡去了,不及謝家來得顯赫。

她大學和研究生學的都是漢語言文學,自己也是個三流小言作者,好歹也算是繼承了爺爺的衣缽。

她是凌家獨女,爺爺自小就寵她。從牙牙學語到如今雙十年華,這么多年一直都是爺爺在教她。她的性格,她的三觀,待人接物和處世之道,這些都是爺爺言傳身教,一點一點教給她的。

父母是甩手掌櫃,一心忙於他們的生意。她幾乎是爺爺一手帶大的,爺爺在她身上花的心思比父母都要來得多。爺孫倆關系親厚,推心置腹。不然她也不可能因為爺爺病重而貿然和霍聲遠領證。

明明兩周前還好好的,一轉眼爺爺居然就沒了。即便這是既定事實,可一時之間凌萌初還是無法承受。

她其實很難受,心頭仿佛壓著一塊巨石,沉甸甸的,讓她幾乎無力喘息。胸口鈍痛,可卻哭不出來,哪怕一滴眼淚都擠不出來。睜著一雙眼睛,眼角酸澀難耐,眼前白影幢幢。雪白的牆壁刺得她眼仁兒生疼。

她腦海里全是爺爺的音容笑貌,仿佛電影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