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不了,林醫生給他開了三天的葯,今天是第二天,明天還有一天。」
霍初雪抬頭往偌大的輸液室瞟了一眼,就看到那人蜷縮著身子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像是一只大貓。
好家伙!這人明擺著是在躲自己嘛!
憋了一肚子氣,她踩著高跟鞋氣鼓鼓地走到他身邊。
賀清時歪著腦袋睡得很沉,雙目微闔,面容瞧著有幾分憔悴。一點都沒察覺到她走近他。
他這睡相和那天在別墅後院里簡直如出一轍,只是悄悄顯得有些病態,沒什么氣神。
一看到他這張臉時,霍初雪一肚子的氣頓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母親說過喜歡一個人總有撞入心扉的那一瞬。就好比現在,她看到他平靜安詳的睡容,心里突然充滿了
莫名的感動。
她覺得依到父親的性子他鐵定會爆炸的。
吊瓶里的葯水已經輸完了,只剩輸液管里幾滴晶瑩剔透的液體,這眼看著就要回血了。可這人卻還睡得
酣熟,毫無意識,還是在人來人往的醫院,他是得有多大心,才放任自己這樣睡死過去。
她抬起手臂,將輸液器調到底,葯水不再流動。
許是她的這個動作不夠輕,驚擾到了賀清時,他猛然間就醒了過來。
他不是自然清醒,而是倏然驚醒。咋一醒過來那刻,他瞳孔放大,表情哀傷,像是剛做了噩夢。
「你做噩夢了?」她站在他身側,柔聲問道。
賀清時是被霍初雪的聲音拉回現實的,剛從噩夢中驚醒,他整個人都有些怔腫。霍初雪就站在他身側,
眼神平靜地望著他。
「霍醫生?」他明顯是沒想到她會出現在輸液室,眼里飄過一絲詫異,但更多的是慌亂和不知所措。畢
竟不久前他剛告訴她自己今天不來醫院輸液。可這會兒兩人就在醫院碰面了。這波臉打的略疼!
她勾了勾唇,似笑非笑,「不是說今天不來輸液么?」
賀清時:「……」
她這話一說,賀清時當場就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發疼,老臉無處擱置,臊得不行。
「咳咳咳……」他猛地咳嗽了兩下,老臉漲的通紅。
她細細盯著他看,調侃,「感冒嚴重了?這怎么都咳上了啊!」
賀清時:「……」
「咳咳咳……」賀清時這下咳得更厲害了。
她俯下/身,柔順的長發垂下來,有幾根發絲掃到他臉頰,癢癢的。
這個動作來的突然,他毫無防備,本能地往後一縮。
她不禁蹙眉,直接摁住他手背,命令式的口吻,「別動,我給你拔針!」
兩人離得近,她身上淡淡的、若有似無的清香糾纏著他的鼻息。屬於女孩子特有的馨香,思緒似乎都開
始發散了。
她小心翼翼替他拔了針頭。她的動作很輕柔,指尖微涼,劃過他手背上的皮膚,像是過了電,酥酥麻麻
的,他心尖止不住狠狠顫了顫。
拔了針頭,她把空葯瓶連同輸液器一起交給值班的護士處理。
再回來她刻意提醒賀清時:「明天還要掛一天水,賀先生別忘了。」
賀清時:「……」
「我回家了,再見賀先生。」霍初雪不再逗留,提了提肩上的包,跟賀清時道別。
「我送你吧。」賀清時霍然起身,話沒經過大腦嘩啦一下就冒了出來。
她緩緩轉身,直視他的眼睛,「順路嗎?」
「霍小姐住哪兒?」
「我今天回我爸媽家,福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