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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書,」張無忌哄勸道,「我回去好好陪你。」

「不走。」宋青書嘴上仍說著不走,終究還是坐起身來穿衣。張無忌已經將自己身上拾妥當,半跪在宋青書背後,為他重新挽好發髻。

宋青書猶自咬牙,「這領頭的韃子實在可惱,無端壞我好事,非宰了他不可。」

「范右使叫他『小王爺』,多半是那汝陽王的世子王保保。」張無忌打趣道,「青書,你若能殺了他,也是大功一件,到那時該叫你宋大俠了。」

宋青書不屑地哼了一聲,理了理衣襟,隔著窗戶往外探望,道,「人倒來得不少。」

張無忌也湊過來往下看了一眼,道,「若要將他們一舉殲滅,自是萬難,今晚我們只求脫身,改日再來尋這幫韃子們的晦氣。」說罷將手中白虹劍遞給宋青書,「你的劍被去了吧?」

宋青書也不與他客氣,接過寶劍,道,「我們先悄悄到得底層,再一塊兒沖出去。我走前門,你走塔後,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張無忌點頭應允。自他任明教教主以來,明教與各名門正派的關系漸漸有所緩和,卻也鮮少有什么往來合作。因而張無忌與宋青書兩人,還是頭一回同仇敵愾,並肩而戰。

兩人凝神屏氣,放輕腳步,一路到了底層。張無忌靠在前門邊,從懷里摸出兩根鐵尺一般的黑牌,正是明教聖火令。他扭過頭去,與宋青書對視一眼,二人心意相通,同時大喝一聲,躍出寶塔。

蒙古兵見死寂的寶塔內忽然躍出人來,先是一驚,又見不過區區二人,便又放下心來,再發現這二人武功高強,普通兵士紛紛大亂陣腳,毫無還手之力,任其沖殺。

刀光劍影之際,張無忌余光瞥見一名騎著高頭大馬的軍官,舉劍喝罵不休,知道那人就是王保保,心下不禁有些遺憾,終究機會難得。他舉起聖火令盪開一柄長槍,施展輕功,提氣又躍出三四丈遠。

此時忽然聽到背後一陣大嘩,他心中一凜,掛念宋青書安危,循著聲音回返過去。一見塔下情景,驚得幾乎靈魂出竅:宋青書雙足點在王保保馬背上,手中利劍已然穿透對方鎧甲,刺了他一個透心涼。不遠處的兵士紛紛搭弓射箭,要將這行刺世子的狂徒射落馬下。

張無忌心急如焚,顧不得什么聖物不聖物,將手中兩枚聖火令先後擲出,擋開七八支羽箭,卻終究有兩支扎入宋青書上身。待他趕到之時,堪堪來得及將受傷墜馬的宋青書接在懷中。

此時王保保斃命,蒙古兵亂成一團,張無忌心系宋青書傷勢,雙方均是無心戀戰。張無忌單手抱住宋青書,驚險地將包圍圈沖出一道口子,逃離萬安寺。

僥幸他的馬還在寺外的林子里,嘴里嚼著一根草打瞌睡。張無忌將宋青書小心翼翼地抱上馬背,共騎一乘。他不敢放馬跑得太快,只怕顛簸之余惡化宋青書的傷口。宋青書身中兩箭,居然還笑得出來,靠在張無忌胸前輕輕咳嗽,「張教主,叫一聲大俠來聽聽。」

「青書,你……你別說話,放松些,靠我身上。」張無忌一手摟住他,另一手捏著韁繩,手心里盡是汗。他少年時在蝴蝶谷養病,前來求蝴蝶谷主人胡青牛治病療傷之人不計其數,他也時常從旁協助一二,什么樣凶殘的傷勢都見得多了。平心而論,這兩箭雖然扎得深,但並未傷及宋青書的心肺要害,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張無忌只覺眼前所見是從未有過的驚心動魄,仿佛這兩箭扎在自己心上。

他繞了幾條彎道,揀小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