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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月子又待了三個月才回去,沒幾個月就是江夫人大著肚子到灑艷城去生產了。

江月樓一生下來就定了是顧輕愁的干弟弟雖然江月樓並不叫他兄長的,但在雙方家長心里,自己就是還有一個兒子的。

雖然一家在南一家在西北,但顧夫人江夫人是常常帶著兒子或讓兒子們走動的,一直是十分親密的。這延續了四十多年的交情到如今是越發深厚。

也是蘇獨秀和紀青崖為什么說江月樓去了灑艷城沒人敢動他的原因。

灑艷城,就等於江月樓第二個家。

江月樓的性子是公認的有點小氣,屬於有仇必報那種。一點也沒有大俠風范。

可誰知道他小時候常常吃虧呢,這性子還是被欺負出來的。

而欺負他的那個人,正是顧輕愁也不能說欺負,通常是江月樓要整人反被人整,被反整後又想賺回來,於是再次吃虧。這是一個惡性循環,直接導致了江月樓到如今一見顧輕愁都要心虛三分。

讓江月樓頻頻吃苦的顧輕愁其實並不是一個十分開朗的人,他性格冰冷得連顧夫人都十分苦惱。

二十多歲的人了,連一個女人都沒有。給他介紹的小姐們都被他一臉寒霜給嚇得不敢靠近,甚至有膽小的直接梨花帶雨。

沒有女人,就更不必說是子嗣了。

弄的顧夫人如今常常感慨:連個兒媳婦的影子都沒有,沒人肯嫁給他,唉,當初小樓要是個女孩子就好了,也算早早撈著一個。

其實說實話,顧輕愁若只是冷漠還就算了。

當今武林上流行的,除了江月樓這種風流倜儻、嘴甜如蜜的,還就數俊美冰冷的受歡迎了,女人都希望用自己溫暖的懷抱來融化他們。

偏偏顧輕愁不但面癱冰山,而且一點都不懂說話的技巧,什么難聽說什么。

和蘇獨秀甜到膩甜到惡心動不動管江月樓心肝肉肉的叫完全相反,就像一條口含劇毒的毒蛇,隨時隨地都能噴你一臉的毒液。

顧輕愁這個人,我行我素,毒舌冷漠,若不是他武功那么高,沒有人會想靠近這樣一個人的。

什么融化這個冰山般的男人啊,還沒走近呢他就會對你說:離我遠點,你長得太丑了。或者:我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你只是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女人而已。

不知多少美艷無雙的女人敗走在他那張嘴下,揮淚灑艷。

就是他武功高,才有解釋,高人都是怪的!孤僻乖張,那就是一個絕世高人的象征啊,什么慈眉善目的,最後肯定是心最狠毒的那個。

比如風腥雨……是吧?

江月樓小時候找借口不練功,就常常被顧輕愁說破,他私下里罵顧輕愁,還要被這條毒蛇冷冷的嘲諷。顧輕愁真的是天才,文武雙全,所用的比喻修辭,讓江月樓聽了氣得直翻白眼,還反駁不回去。

久而久之,江月樓一見顧輕愁就矮上三截,態度也從最開始的敵視而變成了討好就是這樣還常常遭噴呢。也是自小相處下,明白顧輕愁嘴雖毒,但對他是極好的。

比如有江月樓的仇家,一旦往灑艷城過……就會莫名其妙的從這個世界上蒸發。

長久以來就有一句話,得罪江月樓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你得罪完江月樓後不得不往灑艷城去那才是真正的找死!

若是與江月樓結上仇,你最好這輩子都繞著灑艷城走,也千萬不要出現在灑艷城人周圍。

顧輕愁在江湖上的仇家也極多,都是因為他那張不饒人的嘴而得罪的。可這位年輕的灑艷城主掌握著整個灑艷城,江湖上任何一個人,都不敢輕易的對他下手。

下手前,要先掂量掂量灑艷城還未死的老城主,和……「灑艷百騎」。

灑艷百騎不過是個稱呼,最開始灑艷城確實只有一百名騎士,但在這么多代的發展下,早已不知多少人了。

灑艷百騎,就是灑艷城一柄尖銳無匹的刀。

灑艷城的勢力不光光是這一個城市,而是盤踞整個西北方,灑艷城只是一個中心。多年的傳承,灑艷城中老弱婦孺人人會武,雖然比不上百騎,也大多是好手。

而且偌大一個城,自然不光是一些武人。

除了人人皆兵外,還有許多人有其他本領,比如經商這一點可以幫助灑艷城,將賺來的錢都用在建設灑艷城上。代代經營,灑艷城不但是江湖人士向往的地方,也是西北很多大商行的總會所在。

從灑艷城出去的人,永遠都記得自己來自灑艷,無論做什么,他們都會為灑艷城著想。為了灑艷城,他們可以付出一切。

這才是灑艷城的可怕之處。他們不但厲害,還很團結。

而顧輕愁,他是灑艷的城主。

掌握幾乎整個西北的命脈,可以說在西北,是顧家說了算。

江月樓如此放心自己到了灑艷城就沒人能對自己怎么樣,到了灑艷,請先想想灑艷代表了什么。

沒有人能在灑艷做出有違顧輕愁意願的事情。

比如,陷害江月樓。

---第二十五章完---

作者有話要說:唔,從明天起到三十號大家看到都是存稿箱君了。

要想我喲~~~嘿嘿

唔啊,留言要是超過俺心中許下的數字,那么等俺回來後會連續三天日更滴~~~

不可以因為俺不在就霸王喲~

第二十六章

灑艷城中人人皆會武,走在這里,你不能輕視任何一個人。不管他是垂垂老矣的老翁,還是嬌俏甜美的少女,甚至是兩鬢垂髫的小兒。

也許他開著小飯館,卻是一個拳術大家。

也許她喜歡盪著小舟攀自己喜歡的那朵花,卻能一劍破日。

也許他每天都坐在湖邊下棋品茗,關鍵時刻他卻可以一把將你推開十丈遠且你毫發無損。

這就是灑艷城,一個你絕對看不透深淺地方。

江月樓幼時有幾乎一半時間是在這里度過,他熟悉這里,這里的人這里的景,他曾和這里很多人討教過功夫。也許他們的名氣不如江月樓,但江月樓在這里敗過很多次,也學到了很多。

江月樓從小就在這里開始實戰。

曾經他上街買個糖葫蘆都需要和人打一架,吃碗面都要時時刻刻注意面攤老板的偷襲。

其實顧輕愁也是這樣度過的,而且比江月樓更辛苦,顧輕愁需要通過灑艷城的考驗,才能以如今年輕的年紀坐上灑艷城主的位置。

他得到了灑艷城的承認。

而江月樓也得到了這里的承認,所以當他進入灑艷城後就不斷有人向他打招呼。

江月樓下了馬牽著馬走在前面,於是可以看到一路都有人笑著和他說話。白發蒼蒼的老婆婆過來捏著他的屁股開玩笑,十五六的少年過來撲著他喊哥哥,還有那些揉他頭、臉的人們。當然他們也不會忘了和江月樓過上一兩招,看看他進步沒有。

就像回到了家一樣。

待快走近城主府時,那些人都已散去,蘇獨秀此時才湊上來拍了拍江月樓的屁股道:「每次看你這么受歡迎我都羨慕嫉妒啊。」

江月樓似笑非笑的道:「有個辦法能讓你像我一樣。」

蘇獨秀道:「我覺得我好像不聽比較好……」

江月樓道:「真的不聽嗎?」

蘇獨秀嘆道:「算了,我還是聽吧。」

江月樓笑道:「很簡單,只要你嫁給顧輕愁成為灑艷城的城主夫人,我相信你也會這么受歡迎的。」

蘇獨秀喃喃道:「唉,我就知道會這樣。我只是好奇,樓兒你的嘴是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毒的。」

江月樓道:「能別叫我樓兒嗎?真惡心。」讓他想到自己管自己那些情人們「x兒」「y兒」的叫法。

蘇獨秀笑道:「我覺得這么叫挺好。」

紀青崖道:「我覺得我知道為什么月樓嘴這么毒了。」

蘇獨秀道:「那你說來聽聽。」

紀青崖道:「這里,可是灑艷城啊。」

蘇獨秀一愣後哈哈大笑起來,道:「對啊,灑艷城,天下第一大毒舌顧輕愁的灑艷城啊。原來樓兒你是被顧輕愁的影響了啊。」

江月樓瞪他一眼,不過你確實不得不承認,江月樓說話刻薄還真多少是向顧輕愁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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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一路走進城主府,也沒人來攔江月樓。

顧輕愁看來早已得到了消息,他就坐在大廳中喝茶。

顧輕愁看起來十分輕松,雖然眉眼還是那么冷峻。穿著綠色的長衫,眼角眉角都十分挑釁的上挑著,嘴唇很薄,看起來真的很欠揍。雖然那些女人們說這才是男人。

即使自戀如蘇獨秀也不得不承認,顧輕愁雖然冷,但很俊美。

且不同於江月樓紀青崖他們三人多少可以稱得上清秀,顧輕愁那張臉完全繼承了他父親的相貌,俊美而毫不娘們兒氣當然這不是說江月樓他們就娘們兒氣了。

用一個說法,那就是如果要將四人都打扮成女人,那么顧輕愁會是最不像的那一個你說誰是最像的那一個?這種事說出來會有生命危險。

如果說紀青崖坐在那兒就像一闋詩歌,一幅畫卷。

那么顧輕愁坐在那里,就是一刃刀鋒,一柄……凶器,會行走的凶器。

江月樓道:「喂,我們來了。」

顧輕愁淡淡的道:「我有眼睛。」

江月樓道:「……嗯。」

蘇獨秀嘿嘿一笑,很主動的走上前坐在顧輕愁旁邊道:「特意在這兒等我們呢?」

顧輕愁瞟他一眼,不說話。

蘇獨秀扶著額,十分傷心的扭開頭。

紀青崖朝他點點頭,道:「我們住哪兒?」

顧輕愁道:「……西苑。」

蘇獨秀朝江月樓一攤手,用眼神表示:看,人家就是不待見我們倆。

江月樓有些憤憤然的道:「這么久不見了,你也太……」

顧輕愁看了他一眼。

江月樓咳嗽兩聲,放軟了嗓子道:「好久沒有見到干娘了,她在家嗎?我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