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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愁斜眼睨他。

江月樓作出一副小媳婦的樣子,捏細了嗓子道:「愁兒,你嫁給我吧,回去我就和娘說。」

顧輕愁一掌拍開他,道:「惡心。」

「你看,你又嫌我惡心了,到底是要哪么得?」江月樓一激動,連天嘉方言都講出來了。

顧輕愁道:「不怎么樣。」

江月樓癱下來,道:「好吧,我們講開了,你是不是要當我情人?」

顧輕愁可能覺得江月樓的話講的哪哪都不對,怎么是一副花花公子沖著良家婦女的口吻,未必是還改不過來?顧輕愁默不作聲的輕點了頭。

江月樓在一瞬間理清了自己好像什么虧也不會吃,眉開眼笑的,剛想拍拍顧輕愁的肩對這個從前的好友現在的新情人道句好好努力,就被顧輕愁的話給嚇到。

顧輕愁淡淡道:「不過你最好盡早和蘇獨秀斷了關系。」

江月樓道:「憑什么憑什么!」他就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貓,倒不是有多愛蘇獨秀,就是顧輕愁這種態度讓風月扇很是不愉快!紀青崖還乖乖的和蘇獨秀共事一夫呢,你憑什么一來就想把其他情人都趕到一邊去?

顧輕愁理所當然的道:「因為我是你情人。」

顧輕愁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人簡直以為他說的就像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那般自然,也噎得江月樓好一陣無語他總是有這種本領。

什么人都有缺點,顧輕愁的缺點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就像世界上他就是真理。但是在他的實力面前,就好像真的是這樣,一切那變的理所當然。所以這也不太算是缺點了,因為有實力才有自信,這兩者是共同存在的。

人就是要學會用實力掩蓋缺點,當你的實力達到一個地步,真的能變成真理,把白的變成黑的,黑的變成白的,還有什么做不到。

江月樓默默的把扇子打開,在顧輕愁面前因為常年被欺負,他習慣了屈服。可是顧輕愁現在提出的要求,他怎么也不想答應。

江月樓也是男人,他當然明白男人的心理,有哪個男人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情人啊。可是這種心理只能用在對方身上,換做自己,都希望能享受很多情人。以自己為中心,這是絕大多數人的毛病。

江月樓從來就不是完人,他也有點這種毛病。他本來是一個做上面的,有情人無數,知己遍天下,忽然之間讓他當下面那個,已經很難受了。現在還要只能和一個人在一起?太難受了!

就像人不能每天都吃一種菜一樣,會膩的。

江月樓的這個心思,紀青崖和蘇獨秀其實也都明白。不奇怪,他們認識的雖久,但在一起才多久?況且江月樓又是這么風流的一個人。紀青崖和蘇獨秀是聰明人,他們都明白不能操之過急,感情若是出來了,會有人自動改掉風流的毛病的。

可顧輕愁,他憑什么一開口就是要獨享?

江月樓就算是「受性大發」了還是習慣以自己為中心,顧輕愁這么一提,就算從前再怕他,也不心中十分不爽了。

可是又不敢得罪……

顧輕愁道:「怎么?不想答應?」

江月樓心中念頭百轉千回,想出了一個好辦法。他不緊不慢的道:「不是我不想答應啊,你看,蘇獨秀那邊可不好說,你看,能不能我們回去後,你自己來和他談談?最好不要傷了兄弟感情啊。」

這壞胚心底實則在想,先拖著,等你回去和蘇獨秀那下流胚斗起來,哈哈,最好兩敗俱傷,老子再搞定完紀青崖,又重新去尋花問柳,風流浪盪!

這些念頭顧輕愁哪能知道,還當真以為江月樓是怕了上去後被蘇獨秀找麻煩,於是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

第四十七章

成功陰了顧輕愁一把,江月樓心情好上許多,伺候起人來也就不那么憋屈了。只是他本就不是照顧人的料子,在這種惡劣環境下,更是連自己好好的惡斗很勉強。

顧輕愁多痛苦,他身為一個天才,常常在野外潛修,對於生存技巧再熟悉不過。江月樓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能知道怎么分辨野果有沒有毒他就該偷笑了。

於是顧城主只能看著江月樓再三的把魚肉烤焦,然後痛苦的吃掉那些怪味魚。

顧輕愁為了自己的胃,更加努力的恢復功力,虧得帶的葯是極好的,他又體魄強健,在內力幫助療傷下,又待了約莫六七天,總算是能行動了。

恢復活動能力第一件事,就是把江月樓烤的那些肉食全都丟進潭里。江月樓哇哇叫著,嚷道:「你干什么?食物丟了我們吃什么?」

顧輕愁冷冷道:「那也叫食物?」

江月樓含淚道:「不能因為難吃你就看不起它……」

顧輕愁二話不說,信手撿起一粒石子,屈指向潭中彈去。小石子帶著破空的尖嘯射入水中,然後一條魚從水中飛出,摔在岸上,還一張一合著嘴巴啪啪亂動。

內行的看門道,江月樓自然看出了其中奧妙。顧輕愁分明是將力道和距離掌握得分毫不差,那石子彈進水中,按照這力道原本肯定是能將那魚穿過的,但卻只擦著魚身撞過去,利用這一撞的角度和力量將那魚彈得翻上岸來。

實在是妙到了極點!江月樓都忍不住要為顧輕愁這一手喝了。

顧輕愁不愧是顧輕愁,武典的化身,行走的凶器,什么都能來一手,哪一手都得很。

不過更讓江月樓驚訝的還在後面,顧輕愁搶過了他的風月扇,撿起魚,用風月扇扇緣那鋒利無匹的玄鐵刃開始……刮魚鱗?

江月樓崩潰的大喊道:「千年玄鐵打的扇子你是想干什么啊!!!」

顧輕愁淡淡的道:「刮魚鱗。」

江月樓快哭了,又不敢動手去搶,含淚道:「我知道這是刮魚鱗……可是你為什么要用我的扇子來刮魚鱗啊刮魚鱗這種事情……天啊,傳出去我的人都要丟光了!」

若是江湖上有人知道,這柄曾經打敗過無數武林高手,格擋過無數神兵利器,伴隨江月樓闖盪江湖,威名赫赫的風月扇,現在被顧輕愁那來刮魚鱗……好吧,那些被江月樓用扇子擊敗過的人一定要羞憤欲加了。

顧輕愁絲毫不能理解江月樓,對於他來說,有沒有武器都一樣,最好的武器,就是他本身。所以對兵器的情感,完全不像江月樓那樣。

對於顧輕愁來說,什么玄鐵扇子,和殺豬刀其實差不多實則在他手中,兩者發揮的威力也是差不多大的。

顧輕愁的動作極其利索,一手摁著魚,一手捏著風月扇的扇面,極快的刮著魚鱗。由於風月扇的鋒利,和顧輕愁動作的輕盈,只有扇緣鋒利的那一點地方接觸到了魚。魚鱗片片飛開,一點都沾不到扇面和顧輕愁手上。

江月樓提心吊膽的在一旁看著,心蹦到喉嚨口,直想脫口喊出:混蛋,放下我的扇子。

顧輕愁處理完魚鱗,又是一劃,把魚的肚皮給劃開,這才把扇子扔回給江月樓,然後用手開始掏內臟。

江月樓捧著自己的扇子沖向潭邊,細細的清洗,可是他發現不知道是不是錯句,那股魚腥味怎么也洗不干凈一樣縈繞在鼻間。

欲哭無淚的風月扇大俠抓著自己的扇子,深深覺得,顧輕愁的行為與扇面上「風月無邊」四個大字,完全背道相馳!

顧輕愁倒不管他那么多,掏凈內臟又順手抽過江月樓手里的扇子,開始片魚片。

江月樓只來得及哎了一聲,然後就把自己的抱怨結結實實的吞了回去。

顧輕愁把片好的,薄薄的魚片放進一片大葉子里盛著,然後尋了一塊十分光滑的、頭那么大的橢圓石頭,用冰寒的潭水洗凈了,在地上挖一個坑,樹枝橫豎交叉放著,再將石頭放上去。

石頭下面的洞塞進一些枯草和細樹枝,然後雙手飛快的一旋一根樹枝,在一小團干草上擦出火花,點燃那一束干草,然後放進洞里,呲的燒起來。

熾熱的火舌舔舐著圓石的底部,隨著火勢漸大,火苗將石面烤得滾燙,顧輕愁灑一點水上去立即就干了,還冒著白煙。

這時將雪白的魚片放上去燙,這潭中的魚因為沒有天敵,生的十分肥嫩,放在石面上一燙,立即卷翹起來,還滋滋流油。白生生的翹起,真是玉蘭花也似。

顧輕愁示意江月樓可以吃了,江月樓小心翼翼的用樹枝做成的筷子夾了一片放進嘴里,鮮美滑嫩的魚肉在口中炸開了一般,流淌著鮮味,更帶著一股植物的清香,想必是因為剛才用葉子包著的緣故。

至於魚的腥味,竟然一點也沒有,只剩一片鮮香撲鼻,這肯定是因為那葉子,倒是誤打誤撞,沒想到這崖底還有這么好的東西。

雖然沒有鹽,但肉質鮮嫩,肥美多油,也別有一番滋味,因為只是用石頭燙了燙,帶生,吃起來更是很有嚼勁,多嚼幾口就有點甘甜。

(這種吃法確實存在,但桑拿魚的具體做法沒請教度娘,是自己胡謅的,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好吃!」江月樓大贊一句,筷子飛快的夾起一片片的魚肉丟進嘴里。

顧輕愁則是十分淡定的,不緊不慢的吃著。

飯後邊吃水果,江月樓邊得出了一個結論。

「誰娶了你,真是天大的福氣!」江月樓吃人嘴短,對顧輕愁贊不絕口,誇道:「真是出得廳堂下得廚房,你簡直就是全天下媳婦的典范啊!」

顧輕愁道:「你覺得自豪?」

江月樓笑眯眯的道:「當然啦,現在你是我家的嘛。」對於風月扇來說,再肉麻的話他也是能毫不猶豫的說出來的。

顧輕愁道:「我是說,你相公廚藝都比你好,回去你該好好學習了。這是一句反諷,難道你沒聽出來嗎?」

江月樓顧左右而言他的道:「你的廚藝真是好啊真是好,以前居然都沒有發現,你也太小氣了,認識那么多年都不煮給我吃。嘖嘖,我交過那么多……朋友里,還是你的廚藝最好啊。紀青崖那家伙看著挺行吧,其實連個蛋都不會煎。」

顧輕愁若有所思的道:「所以說紀青崖也是你情人……」

江月樓臉一僵,果然和聰明人說話要小心,一個不小心都會露餡啊!他嘿嘿笑了兩下,尷尬的不知道說什么。

顧輕愁道:「到底還有多少個啊?」

「沒了……」江月樓低頭道:「你回去和他們都聊一聊吧……哈哈。」最好一言不合你們再打一打也可以。

第四十八章

顧輕愁和江月樓開始准備上回雁崖,之前幾天每天江月樓都有在四周看,再根據從前的印象想出了方法。

很簡單,回雁崖雖然陡峭,但它連綿很遠,只要繞遠一點,就有山勢略平坦的山,從那里上去很輕松。只是這樣要花的時間也就多了很多。

這是一個笨辦法,但對於有傷在身不宜攀登的顧輕愁來說,卻是個好消息。

把破破爛爛的衣服套上,兩人開始了回城之路。

在路上,顧輕愁問過江月樓,為什么當時那么堅決的不選擇先回灑艷城報信,真的是因為關心他的安危?|

江月樓嘆氣,反問如果是他受傷,顧輕愁會不會先回去?

顧輕愁斬釘截鐵的說:會。

江月樓問其故,顧輕愁輕蔑的道:「以我的輕功,一日內足以來回。」

江月樓就此無語,拒絕回答相關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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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灑艷城時已經又是三天後了,時隔大半個月,再次回來,兩人卻明顯的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街上不時有一隊隊的守衛巡邏,人們的臉上也隱隱帶著奇怪的神色。

顧輕愁和江月樓的出現令灑艷城充滿了歡呼,見到失蹤多日的城主回來,許多人圍了上來。

江月樓攔住了他們,問道:「先等等,大家給我們說說,這些天城里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忽然多了人來巡邏?」

按照灑艷城的治安和大家的武功,是從未有過這樣的狀況的。難道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