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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色天下(肉) 過癮 3905 字 2021-03-17

一襲月白單衣,襯得遙辰的臉色更加慘白如紙,了無生氣,如瀑的長發已被雲凡鼓動內力,以掌風溫干,此刻,正如一襲秋日流水般,柔柔地漫過雲凡的手臂,垂在紅木長椅,再長長地拖曳到地面。

雲凡犀利似刀的眼風,忽然「唰」地掃向正在診脈的老太醫,聲音冷硬無情:「為什么會這樣?」

老人家不經嚇,生生打了個寒戰。

帝君一把扯過太醫的衣領,「三王爺的身體為何會如此羸弱?你一直在他身邊侍奉,別告訴我你不知情。有什么事情瞞著朕,還不從實招來?」

老太醫哆嗦著叩頭,「皇上……皇上請息怒!容微臣稍後再作詳細解釋,微臣要馬上給王爺施針,不然恐怕珠胎不保啊!」

珠胎?奇怪的名詞讓雲凡疑惑地皺起眉頭,但此刻並非計較的時候,他很快點了下頭,「准!」

老太醫取出隨行的銀針,敬告帝君:「施針過程,痛楚加劇。萬一三王爺醒過來,請皇上千萬要制住王爺,不能讓他亂動。否則穴位不准,會禍及性命。」得到帝君的首肯,他跪行向前,拉開了王爺的前襟。只見原本白皙的胸膛上,一片青紫淤血。老太醫驚得,倒吸一口涼氣,急痛攻心,一時之間竟忘了身份,抬頭朝帝君責備地瞪了一眼。年輕桀驁的帝君,居然被他瞪得心虛地低下頭。

一根銀針在手,太醫仿佛換了個人似的,目光如電,認位准,手起針落,毫不遲疑。下針的用意,是在於驅散胸口集聚的淤血,以防對珠胎造成壓迫。

一針下去,雲凡感到懷里的人微顫了下,他趕快把哥哥的身子擁得更緊。銀針的著點,是圍繞在乳溝那道粉紅肉縫周圍的穴位。眼看著第三針扎了下去,遙辰「呃…」的輕聲痛呼,眉目悠悠打開,竟痛醒了過來。映入眼簾,是雲凡混合著歉意和安慰的眼神。遙辰的意識還沒完全清醒,只覺得胸口如遭火燎,撕裂般疼痛,他動了動嘴巴,哀嚎:「凡兒……我好疼啊……好疼……」聲音弱得幾不可聞。

由於神思的歸位,對痛的感覺更為敏感。太醫刺下第四針時,遙辰下意識地要伸手捂住痛處。他剛舉起的手,被雲凡牢牢握在掌中。雲凡把嘴巴湊到他耳邊,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乖乖的,別動。很快就好了。」他伸出舌頭,在那敏感的耳廓舔了一下,然後尋到遙辰的嘴唇,吻了上去。他將自己的真氣,源源不斷地輸進哥哥口中。遙辰緊綳的身體逐漸放松開來,不知是弟弟純的真氣讓體內的苦楚大減,還是因為那個溫柔的親吻,讓他忘卻世間所有,甘心淪陷其中。

銀針在他身上停留稍傾,便由太醫全部拔去,胸膛的青紫顏色已然不見,恢復了原本的白璧無瑕。老太醫松了口氣,總算是醫治及時,有驚無險。與此同時,雲凡也結束了親吻,滿意地看到哥哥艷若春桃的俊臉。

帝君轉而言笑晏晏地對老太醫開口:「現在,該把真相告訴朕了吧?」那副笑意底下醞釀著怎樣的盛怒,在官場打滾了多年的老臣子,自問還能看得出來。只是,各為其主,三王爺下令要他封口,他又豈敢兀自透露半分,當下只是伏跪於地,無可奉告。

帝君火了,一腳踹翻面前的桌幾,怒道:「愚蠢的東西!都是因為你的愚忠,沒有給朕及時稟報實情,差點就害死了三王爺!如今你還要隱瞞?都一把年紀了,竟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糊塗之人,留來何用?」如此死板頑固,不懂得靈活變通,也難怪這老東西醫術高明,卻一直無緣御醫的位置。

句句重話,把太醫唬得汗如雨下。

遙辰不忍見跟隨自己多年的老仆人受此驚嚇,介入調停:「皇上,其實是我……」

「你閉嘴!朕沒問你!」帝君惡狠狠地喝停他,哪見半分剛才的柔情蜜意。他又轉向那抖得如秋風落葉的可憐老人,陰梟的笑意在臉上泛濫:「老家伙,你要是不肯開口,御醫們也很樂意為朕效勞。你別天真到以為只要自己死守秘密,朕就會永遠被蒙在鼓里。」

太醫被逼得無可奈何,只好抬眼,朝三王爺請示,遙辰對他點點頭。老人家如蒙大赦,急忙上前作揖,道出實情:「皇上……皇上!請聽微臣的一句進言。王爺如今的身子,不宜勞累,更不能進行一些會刺激氣血泛涌的……咳……各類事情。因為王爺現在,已是有孕在身的人了。」

「你說什么?有孕?!」雲凡舌頭打結,驚得眼珠子差點沒掉了下來,又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個半死,旁邊的宮女趕快奉上潤喉蜜茶。遙辰幫他順背,一邊打趣他:「皇上請自重,不必過於興奮。」

雲凡驚魂甫定,表情怪怪地瞪一眼他三哥,又追問太醫:「此話怎說?快給朕詳盡道來!」

跪在地上的太醫,拱手身前,他斟琢詞句,盡量避開復雜的生理術語,挑些顯淺易懂的字眼闡述:「男子受孕,珠胎結於乳溝之間,胸骨之下。那里,是男性全身上下最為陰柔的地方,性質也與女性的子宮最為接近。珠胎結於其上,方可吸取充足的養分和血,對生長發育甚為有利。珠胎一旦生成,男子胸口會出現肉疤。除此之外,身體外觀一如尋常,並無其它異狀。懷胎十月,肉疤開裂,珠胎將自內取出,比巴掌略小,且還未生成人形。脫離母體的珠胎,需置於潔凈的容器之中,繼續以母體的血養之。鮮血十天一換,再待百日,珠胎便如一般嬰兒,破囊而出。」

雲凡聽得頭昏腦脹,但大抵也知道了那過程極不容易。過於年輕的他並無一絲將為人父的覺悟和喜悅,只覺那是一樁避恐不及的麻煩事,讓他頭疼,無暇顧及其它,他脫口便問:「如今還能否將珠胎打掉?」

懷中的遙辰一震,扯住他的衣袍,驚呼:「雲凡!你」

雲凡眉頭輕皺,覺得很多時候,三哥的為人處事都叫人難以捉摸。明明是明干練的人,卻偏要固執於生育這等婆媽之事。他只得耐下性子,好言相勸:「生兒育女本是女人家的事情,三哥你好端端的干嗎要趟這淌混水?再說了,那么辛苦地懷胎十月,還要用血供養百日。你有多少血可以拿來這樣揮霍?十日一換啊,傻瓜,你會死的!」

遙辰未及出聲反駁,太醫搶先回稟:「皇上,如今打胎,萬萬不可!珠胎一旦生成,將與母體一脈相連。若非瓜熟蒂落,而是強行散去胎氣,將對母體造成極大的損害,嚴重的可能危及性命。」

雲凡一聽,更加懊惱,低頭看見懷中的哥哥對他露出一臉得意的笑。氣得他,當下口不擇言地大罵:「三哥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我叫你幫我攻打燕瀾,你他媽的給我懷孕?!」

還是三王爺沈穩,馬上屏退眾人,不讓氣昏了頭的帝君在外人面前混亂撒野,丑態畢露。他伸手在弟弟臉上輕拍了一下,「就是怕你多心,才不願意告訴你的。凡兒,你盡管放心,這種羸弱的姿態,只會在受孕的頭一個月里出現,過了這個月,一切將會如常。」

雲凡面色稍霽,一下一下撫著哥哥柔滑似水的發,沈思半晌,嘆了口氣:「算了!攻打燕瀾的事,不用你來操心,我另有安排。你就乖乖地給我呆在宮里養……呃……養病。」

遙辰心里一暖,溫柔溢滿眉眼:「凡兒,你擔心我有事?」

雲凡沒好氣:「呸!我是擔心你誤事!」

遙辰嘴角抽搐,心里罵了一聲:沒心肝的臭小子!

雲凡突然低下頭,嘴巴動了動,在哥哥耳邊飛快扔下一句話,然後羞赧地別過臉。他說:「剛才傷到了你,很對不起!」

遙辰自小習武,早已練得耳聰目明,把那句話聽得一字不漏,心里面又意外又感動,表面上卻裝著不知所雲的樣子,硬要弟弟再說一次。雲凡懶得搭理他,拾起太醫留下的葯膏,他打開葯罐子,里面的白脂細滑瑩潤,芳香撲鼻。在明眸一轉間,他又開始不安分了。

不懷好意地笑看懷里的人:「來,三哥,我幫你搽葯。全身上下所有受傷的地方都要抹上。」

遙辰被他看得心里發毛:「不,不用勞煩你了。我自己來就可以……」

「那可不行!」雲凡反將他一軍:「太醫剛才不是說了嗎?你不宜勞累,而且,某些『地方』,你自己也不方便上葯吧。」話音未落,狼爪已扯開了遙辰身上的單衣,在那具銷魂的玉體上為所欲為。

「呃……啊……」遙辰俊臉緋紅,無措地喘息:「有……有人……用嘴巴……來上葯的嗎?」

色狼大言不慚:「當然有!混合了涎液,葯效會更好……」

「……」

正文第二十二章

慈蝶公主出使寧靜河城那天,送嫁和迎嫁的儀仗隊足足延伸了十里有余,史無前例,好不風光。在帝君親自攙扶下,慈蝶公主登上了鳳輿。姐弟之間,無一絲多余的表情,無一個多余的動作,舉手投足盡顯一派皇家風范,高雅而疏遠。

一身大紅嫁衣的慈蝶,在起駕之前,最後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千言萬語都在這一次回眸中。帝君騎著愛駒「流光」,遙遙相送,臉上自始至終是一抹淡漠的笑。

沁伶坐在房間里,手中拿著書,心不在焉。聽說皇上很喜歡這位姐姐,在她出嫁前的一個月,每晚都到她的宮殿里去陪她。現在她要遠嫁,皇上一定很不舍吧。沁伶心中黯然,不又想起了自己的同胞姐姐。

「殿下不去湊湊熱鬧嗎?登上這座宮殿的閣樓,就可以看到正殿那邊的情況了。」打理房間的宮女們以為年紀小小的他,肯定被外頭的熱鬧吸引了,於是向他提議。

沁伶拾了一下心情,搖了搖頭,對她們說:「這房間里的功夫,也不急著做,不如你們替我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