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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維克本土的雌性已經基本絕跡了,從卡瑞達「進口」的那些,又嬌氣得可怕。所以這些玩意兒從被制造初到如今,就基本是成了純擺設。只是偶爾有小獸人來王族參觀游覽時,會上去玩一玩。

克魯第一次嘗試著觸碰這些被冷落多時的器械時,就連布勒都露出了驚訝目光來。

更無論偷偷觀察他的那些雄性獸人。

手好小,指頭好纖細,個子好矮好可愛……獸人們在心里頭各種碎碎念,完全忘記了自個兒的訓練內容。

可是嚴厲的近衛隊副隊長湯加並未忘記。

他是一個嚴厲的教官,比起布勒來說,不遑多讓。

看出了熱血少年們的關注力轉移,他便冷聲冷氣地下令:「現在開始格斗練習。」

咦?教官是讓我們好好表現,在雌性面前露臉嗎?

欣喜的獸人們開始沸騰了,拳打腳踢得比平日認真百倍。每一只都試圖展現出更多的雄性力量,有的甚至卯起來,變身為獸族原型來肉搏。當最初的你來我往變成你死我活後,場面就開始有些混亂起來。

湯加有些偷著樂。

因為平時讓這些上過戰場的小夥子們動動手,大家都沒什麽激情。除了彼此言語不和時鬧騰著互相圍毆外,平日里的格斗練習都軟得跟跳舞似的。這一次能夠通過一個小雌性引得大家動真格,實在是很有意思的事。

克魯卻不太懂得這里頭的「意思」。

本來只是小心翼翼的使用器械練習臂力,突然聽到一旁的隆隆巨響。好奇地循聲望去,只見過貓狗打架的他頓時嚇傻了眼。那一群獅虎豹的亂斗是怎麽回事?還有棕熊和巨狼們啃咬撕扯做一團,也沒人管嗎?

有些嚇軟了腿的克魯,特沒種的跌下臂力練習機,搖搖晃晃的跑到布勒身邊。

本來一直冷眼看著小崽子們的巨犬,只覺得一股子軟乎乎的肉團子,扒到了腿邊上。小小的手,揪住他腿上的一些毛發,臉色慘白,還有些發抖。

可憐見的,小東西一定是嚇壞了!

忘記了自己的傷疤曾嚇到多少個雌性,布勒側了側身子,低下頭去,輕輕的舔舐克魯臉頰,小心的安撫著。雖然不能說話,但喉嚨里發出的輕微咕嚕聲,以及濕漉漉的大舌頭,仍然很快吸引了克魯的全副注意力。

口水洗臉這種事,從小到大克魯不知經歷過多少次。

所以他非常適應的閉上眼睛,還挺配合的伸出手去,幫布勒抓撓脖頸。

這個舉動,讓巨犬舒服得又驚又喜,恨不得躺倒任調戲。好在近衛隊長大人的自持力不錯。雖然心跳超過了一百二,尾巴也甩得更暴風下的風車似的,明面兒上還是裝得挺好,淡定地繼續舔舔嗅嗅。

莫名的,克魯被這樣的舔舐給治愈了,心不亂跳,腿不發軟,氣息也順暢起來。

再度張眼時,看到與大黑相似的巨犬,深呼吸兩口,完全緩過勁兒,還主動踮起腳來摸摸對方三角形大耳朵:「他們會不會打到這邊來?」

從小到大就被教育,活下來才是正經事的克魯,一點兒沒有看到別人打群架就上去規勸的聖母心思。他鎮靜下來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要不要拜托面前這只把他帶走,遠離是非。

布勒也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對於他不想再「欣賞」獸人們的念頭,近衛隊長當然是百分百舉爪支持的。蹲趴下身來,搖搖尾巴,示意克魯坐到他背上來。還沒等對方有所反應,巨犬猛的直立起身,張口銜住克魯衣襟後方,飛快的跳離了這個器械區。

轟隆隆──

當他們離開的剎那,整片器械區都被兩只巨大的猛獸給砸成了鐵餅。

作家的話:

舔到了咧!算不算進展?!

總覺得這樣下去兩人會變的情深意切別人無法插足有木有?

☆、12.變親近(總受)

劫後余生的克魯,看著那片一點兒瞧不出原型的器械區,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背後一陣熱氣噴來,驚魂未定的克魯轉過頭,看到一片粉色。當濕漉漉的觸感來到面龐,他才反應過來,這是布勒的舌頭。腿軟的克魯整個窩到了巨犬雙腿間,腦袋枕著的位置軟硬適中,顯然是布勒怕他跌到而用胸口頂住。

原來這傷疤臉的巨犬,還是個熱心腸的。

克魯由著對方給他口水洗了一陣臉,方才喘著氣,緩緩道:「好了,我沒事了。」

低頭嗅嗅胸前這只沾染了他氣味的雌性,布勒略有些欣喜的晃晃尾巴。在這一瞬間,克魯仿佛再度見到了大黑,那只從小便與他相依為命的大狗。過去他被那些接送他的車子扔回貧民區時,大黑也時常會這樣給他安慰。有時候克魯會幻想,如果大黑不是狗,而是當年那個大哥哥的話,是不是會在這種時候說點什麽。

所以,有些怔忪的克魯,仰頭看了看鼻子濕乎乎的巨犬,像是在下意識的等待著什麽。

布勒雖然沒怎麽和雌性接觸過,但是對於別人期待的表情,還是能夠看個分明。搖了搖耳朵,他變回了人型:「有沒有受傷?」這是句極為普通的話。下級士兵完成任務回來時,獸人軍官們都會這樣詢問。

克魯卻從未受到過這樣的關心。

當年大哥哥在的時候,他不用去出賣身體換取金錢,自然沒有「受傷」的困擾。後來大黑它們與他一起生活了,幾乎也是與家人一樣的彼此關心,可惜卻沒有任何聲音對他說這樣的話。

甚至,除了商討價格或者與人上床,克魯兩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

於是乎,「有沒有受傷」這麽一句看似簡單的詢問,竟成了克魯軟肋。

「怎……怎麽哭了?」近衛隊長大人嚇壞了。

手忙腳亂一陣檢查,又不敢太大力,一張平日里冷若冰霜的臉,生生皺成了苦瓜。就連那兩條破開的傷疤,也顯得不再那麽駭人。就是一身近衛隊黑色軍服,配上這種小心翼翼的忙亂舉動,讓人覺得有些莫名的……可愛。

不應該啊!布勒大人明明很傲嬌高貴冷不解釋的,怎麽在這個雌性跟前就轉了性呢?!

瞧瞧他那條萬年不動的尾巴,現在搖晃得多麽起勁,儼然一個擔心主人安危的忠犬君啊!

「是不是受傷了?」檢查不出來有什麽問題,布勒更加心急。一方面擔心是內傷,一方面又怕是在什麽看不見的特殊部位。那只烏黑的眼珠里,瞬間盛滿了擔憂與不安。不過片刻間,轉投向舊部們的目光殺氣騰騰。

近衛隊長大人,要不要差別待遇這麽嚴重啊?剛還打做一團的獸人們,齊刷刷冒出這般心思。

「湯加,請你記下今天搗亂傷害雌性的。」布勒冷著臉,朝著近衛隊副隊長道。

「遵命!」湯加點點頭,一腳一只踢飛擋路的「小動物」,嚴肅又認真的表示會對這些兔崽子們嚴懲不貸。

滿意的近衛隊長點點頭,朝著懷里還在抹淚的克魯柔聲道:「克魯,我帶你回去。」

吸吸鼻子,覺得有些丟臉的克魯悶悶回應:「好。」已經有些緩過勁兒來的他,當然反應過來,面前這位只是一個名叫布勒的陌生軍官。不過,因為之前的那句話,一直對這人有些反感抗拒的克魯,難得不那麽抗拒。

就算只是一個字的單音節,冷心冷情的近衛隊長也聽出了幾分與眾不同來。

誤以為這是克魯被剛剛場景給嚇壞了,所以才生出了幾分軟弱柔情,布勒心頭自是心疼到無以復加。當然更多的,則是對自己不善言辭的懊惱。如果早知道會有朝一日遇上這麽個讓他心疼的雌性,每天的訓練時間一定擠出一部分來分給舌頭!

欣喜激動到尾巴抖的布勒,抱著克魯回到其暫居病房,找來醫生給他檢查。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搗騰一遍後,得出的結論是,沒有任何問題,估計只是受了點驚嚇。

「真的沒有哪兒不舒服?」很努力想和克魯多多溝通的近衛隊長,這會兒渾然遺忘了康多爾當初的命令,盡心盡力的關心著這個小雌性。

「沒事,我真的沒事。剛剛……謝謝你。」克魯雖然個頭小,年齡也不大,但好歹也是實打實混過貧民區吃過苦的早熟少年。對於布勒明顯的關心,心頭也是暖洋洋的。被領到這個陌生星系來,又被迫接受各種考驗與陌生事物,他的不安早已累積到心頭。布勒今天的反應,不同於斯德的直來直去,也不像埃斯洛的有所圖。這種實打實的關懷,著實捂熱了克魯那顆冰涼多年的心。

一直以來與大黑相似的外型,也從不順眼變成了「其實還挺溫馨懷舊」的感覺。

「那你休息,我守著。」看到克魯的笑顏,冷面近衛隊長破冰融化了。

晃晃耳朵,搖搖尾巴,布勒的忠犬熟悉全然爆發。一張被傷疤破壞美感的俊臉,也憑添了幾分羞澀滋味。

「好。」克魯又笑了笑,覺得這人其實也不那麽討厭。看到對方幫忙掖被子的手,下意識地伸過去捉住。就像過去窩在大黑他們身邊,喜歡握住狗狗們的爪子那樣,捏住他三個指頭方才閉上眼。

心跳飛快的近衛隊長,剛剛還在左右搖晃的尾巴,瞬間硬成了石膏。

他摸我,他握我手,他在我面前睡覺……一時間,幸福的巨浪鋪天蓋地而來。發現自個兒下身有些不雅變化後,布勒趕緊化回了獸型。抱著「在雌性還沒接受自己前,一定不能惹出事來」的念頭。近衛隊長咬緊牙關,硬生生壓下欲望,眼觀鼻鼻觀心的盯著爪子下頭的小人兒發呆滴口水。

為毛是爪子下頭?這不是變身巨犬後,兩人身材比例相差較大,所以就顛了個個兒嘛。

被捂在毛絨絨粉嫩嫩肉墊下頭的克魯,睡夢之中回到了地球,回到了那些躺在貧民區和狗狗們相親相愛的日夜。

作家的話:

抱歉,最近在找工作,沒時間更新。

等工作落實後應該可以稍微穩定點了……謝謝大家的投票支持,謝謝大家的不離不棄捧場,我愛你們~~

☆、13.打個雷(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