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柯從安全角度考量,選擇這毫不起眼的酒吧,倒是安全。他走到吧台,伸手跟酒保要了一杯雞尾酒,從我這個角度看不清是什么,只能分辨絕非40度以上的烈性液體。
他坐在高腳凳上,修長的手指劃過杯沿。
過了沒幾分鍾,一個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男人湊到濮柯身邊。濮書記斜眼看著他,瞧不出到底是中意還是僅想閑聊。
我將面前的可樂推向一旁,抬腳走到吧台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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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放著一首我熟悉的老歌,余音繞梁,帶給我異樣的興奮。
我當下覺得自己有些變態,在這個年齡以這樣的方式主動走向自己的父親。很久之後,我在回憶起這一段,意識到我的『變態』早在見到濮柯之前便開始了,他不過是給了我一個機會和途徑宣泄自己的『變態』罷了。
「這么說,你是出來玩的?」那個男人低聲細語,透著一股惹人生厭的騷勁。
濮柯見我坐在他身邊,側頭看了看我,幾秒之後回過神繼續與男人說話,「喝一杯而已。」
我抬手有給自己要了杯可樂,繼續聽著他們的對話。
男人笑面如花,看的人連連反胃,「喝完這杯,有什么安排?」
濮柯余光掃過我面前的玻璃瓶,不動聲色的接話,「目前沒什么安排。」
「我倒是知道有個地方……」
他的話還未說完,我實在聽著頭疼,比遠處那毫無格調的流行音樂還讓人倒胃口,「你能不能小點聲,我隔著一個人都覺得吵。」
男人愣愣看著我,反應過來後揚起眉毛,伸手便環住濮柯的手臂,「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我斜過頭看了濮柯一眼,順著他的鼻子來回打量,最終與他四目相對,「一杯酒,到處都有人能管你叫『爸爸』,這種貨色,跟他走多虧啊。」我說的不溫不火,心中雖討厭那男人的惺惺作態,對濮柯也沒什么好的觀感,一丘之貉罷了。
濮柯嘴角勾了勾,定神看我,似是要瞧出個名堂,「你的口音有些奇怪,哪里人?」
「最近才回國,之前一直都在國外。」我將面前的可樂一飲而盡,伸手從兜里掏錢壓在玻璃瓶下。
濮柯見我起身,眼神隨著我動,身子卻穩如泰山,「你多大年紀?」
我想了想,微微低頭看著他,「你喜歡多大年紀的?」
十七歲……我與大齡男性交流的經驗全部來自母親,來自她與那些大齡男友的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