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鶴趁他抵擋葉二娘,倏然欺近,鋼抓猛地探出,搭向他肩頭。慕容復微微一笑,一邊彈擋刀勢,一邊右足為軸轉了半個圈子,左掌一起,正按在鋼抓的柄上,只向外一推,雲中鶴便覺立足不住,一步搶出,手中鋼抓當地一聲,正撞上葉二娘的薄刀,兩樣兵刃雙雙盪開。慕容復轉身立定,卻也並不跟著進擊,只是立在原地,含笑瞧著兩人。

這兩個雖是有名的惡人,也不由得臉上一熱,都知慕容復大是勁敵,當下也不搭話,再次撲上。吳長風叫道:「以多欺少,好不要臉!」只苦於自身中毒,動彈不得。陳孤雁欲待搶上相助,從赫連鐵樹身後又躍出數名西夏武士,一般地以多敵少,將他也絆住了。

片刻間場上大亂,成了一片混戰之勢。

慕容復身在兩大好手夾擊之下,卻始終臉含微笑,意態閑暇。手中那支折扇雖是做判官筆來用,然以葉二娘等人的江湖經驗,竟也識不得他的路數。但見來勢尚是昆侖派的清涼扇法,勢便轉了羽衣門的驚虹筆路,轉折之間,天衣無縫,實不知他下一招到底會有何變化,只得凝神招架,竟是尋不到進擊的機會。且聽他一招之出,嗤嗤有聲,知他扇上運了真力,雖是一支紙扇兒,卻無殊利刃,若被劃中一般地有斷臂破腹之禍,自家手中拿的雖是鋼兵刃,卻不敢去與他扇子相碰。雲中鶴內力較弱,慕容復倒用了七成神來對付葉二娘,百忙中左掌還得一兩招,便逼得他不得不飄身閃避。

這般打了二三十個回合,葉二娘心下暗驚:「姑蘇慕容果然名不虛傳,只是這小子不知使了什么法兒,我和老四的悲酥清風竟也沒了效用?」正待另想計較,忽聽一品堂隊伍中嘈雜起來,斜眼一看,卻見赫連鐵樹身前有一人跌倒在地。

這人乃是丐幫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他向來工於心計,眼見雙方好手已成混戰,自知武功平平,也不去趟這渾水,早借著圍觀眾人遮掩身形,一步步向赫連鐵樹靠了過去。他曾見過努.爾海的武功,甚是稀松平常,料想官宦出身的都不過如此,若能趁機將打狗棒奪回,實是大功一件。因此見赫連鐵樹凝神看著場中,便猛然躍出,劈手便來奪那竹棒。

這番計較原本不差,只差著赫連鐵樹乃是軍旅出身,戰場上真殺實砍,積功方至將軍之位,手下功夫之硬,頗不遜於南海鱷神等人。這時他見全冠清撲到,冷笑一聲,棒交左手,右手運力一掌擊出,全冠清猝不及防,急雙掌來擋時,兀自接架不住,登時被震倒在地,胸中氣血翻涌,急切間爬不起身。赫連鐵樹更不容情,上前一步,舉掌便向他天靈猛擊下去。

慕容復身在局中,卻是時刻留意著四周動靜,這時眼見全冠清有性命之憂,笑容一斂,折扇徑點葉二娘咽喉,左掌斜劈雲中鶴後頸。這兩招來得極快,去勢卻飄忽不定,那兩人眼前一花,急舉兵刃擋架時,不料慕容復全是虛招,只引得對方出手,他雙掌一,輕飄飄早掠出了戰團。雲中鶴以那等輕功竟也不及反應,只覺後腰一痛,已被飛腿踢中,一個筋斗翻倒在地。慕容復卻借著這一踢之勢騰身躍起,伸掌在葉二娘薄刀平面上一按,去勢更疾,如脫弦之箭向赫連鐵樹急射過去。

高手比武之中,他竟這般說走便走,葉二娘心頭一凜,暗道:「這小子原來遠遠未出全力,今日在他手下絕討不得好去。那赫連鐵樹於我有何好處,老娘何必為他賣命!」當下住刀勢,並不上前追擊。

赫連鐵樹聽得風聲不善,不及傷人,急忙反身雙手持棒向上擋格。他知對方了得,這一格用足了十成功力,腳下拿了千斤墜,牢牢站定。卻見慕容復人在半空,並不發掌擊來,只是手指在棒身上一拂一搭,赫連鐵樹登覺有一股極大力量將打狗棒向外橫甩,說什么也把持不定,雙手一松,那竹棒便斜飛出去,落在四五步開外的地上。

赫連鐵樹急欲去拾時,慕容復如何肯放?他見赫連乃是空手,便將折扇向腰間一插,掌劈指戳,這一下動手與方才大不相同,竟是招招凌厲,毫不容情。不數合間,赫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