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道:「多謝!那庄聚賢武功極怪,他便斷了腿,也非尋常可比。諸位不可輕率。」

虛竹卻想起一事,插口道:「大哥,阿紫姑娘說她眼睛是被丁春秋所害,那是我逍遙派的毒葯,宮里定有治眼法門。不如就請他們上縹緲峰試上一試,又與大哥你相會,不是正好?」

蕭峰心下感動,便即稱謝。虛竹又是搖手,又是摸頭,連說不必。蕭峰不由一笑,心道:「這個二弟,是三弟代我結拜來的,不料卻成了患難之交。人世間的交情,真是難料。」一陣郁郁,只可嘆了一聲。

三人行得數日,大理巴天石朱丹臣飛馬而至,呈上段正淳書信。只見一份夏、遼、宋三國文字所書的榜文,說道西夏國主詔諭各地,今公主欲求英雄豪傑為婿,天下武者皆可前往,定於八月中秋,以選佳客雲雲。其後是段正淳手書,命段譽即赴西夏,求娶公主。又道:「……與西夏結為姻親,得一強援,實為保土安民之上策。吾兒以社稷子民為重,盡力圖之。」

朱丹臣道:「這榜文發得好快,武林中現下都傳遍了。我兄弟來時,便見到少室山下來的各門各派都有人向西夏而去,想來吐蕃遼國莫不如此。世子爺,你可不能落於人後。」段譽臉上陣紅陣白,心頭一震,暗道:「那慕容公子一行也去了西夏么?啊喲!不好!他若去選駙馬,卻叫王姑娘如何自處?這……這……」

巴朱二人對視一眼,深覺無奈,只得道:「鎮南王有命,望世子以社稷安危為重,務要娶到那西夏公主。尚請蕭大俠、虛竹先生兩位念在結義份上,助我們世子一臂之力。」說著一揖到地,施下禮去。

段譽訕訕地道:「爹爹有命,我去就是。但我這一點本事,怎好跟人爭搶了?」

虛竹更想不到段正淳怕他與兒子相爭的意思,忙道:「不敢當,不敢當,我一個出家……」順口又要把「出家人」說出來,連忙咽住。只聽梅蘭竹菊撲哧一笑,不禁臉紅道:「總之我定然盡心相助三弟,成了這頭親事。」

蕭峰卻默然不語。巴天石心中暗急,取了段正淳所賜的碧玉獅子,便要奉上。蕭峰抬手一攔,道:「不必多禮。」向段譽望了一眼,沉聲道:「蕭某既然和三弟結義,大理有何危難,我必不坐視。三弟曾說他心有所屬,若是定要為國家計另娶他人,只怕,並非良策。」

巴朱二人都是一愣。蕭峰身為遼國南院大王,將話說到這個地步,便保定帝親身在此也當稱謝。但上命在身,話卻又不能不說,好一陣,巴天石苦笑道:「蕭大王雲天高義,我主上如何不知?也不是我等不通人情,只是世子這頭親事,唉!實在是……實在關乎我大理國運,這其中……」

蕭峰做了兩年王爵,已是看得出他們欲言又止,不知還有什么政局牽扯、勾心斗角的隱情說不出口來。心中只覺煩悶無比,吐了口氣,只道:「罷了!只要三弟平安到了靈州城便罷。那些入宮爭雄之事,恕蕭峰不便了。」

竹劍忍不住道:「其實我主人和蕭大俠都不來爭搶,段公子怕些什么?那些什么英雄豪傑,有哪個爭得過他了?」

段譽性子隨和,四劍既不怕虛竹,對他也沒什么顧忌,都咭咭咕咕地議論起來。菊劍笑道:「只有那個慕容公子,他長得可俊,若是和段公子爭了起來……嘻嘻,卻有些兒難說。」

段譽臉上一紅,道:「慕容公子人中龍鳳,引人傾心,那也……唉,那也說不得。」心中卻想:「我若真和慕容公子相爭,王姑娘是氣我為難她表哥呢,還是心里也會有些喜歡?若能博她一笑,我便去爭了這個駙馬,那又如何?」

巴朱二人心下暗驚。當日慕容博言及參合陂事,他等飽學之士,自也猜到了慕容氏的圖謀,不由想道:「西夏之事,慕容復定然勢在必行。」又想慕容復那等人物,絕非自家這個傻乎乎的世子爺應付得來的,巴天石便試探道:「那慕容公子雖然了得,但我家世子得道多助,也未必便輸與他了。蕭大俠,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