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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兩人的嘴角流下。陸訥似乎覺得不舒服,喉嚨里發出細微的悶哼,用手推拒著蘇二的胸膛。

蘇二完全不管不顧,一手伸進陸訥的襯衫里面,尤其在男人敏感的區域煽風點火,右腿卡在陸訥的雙腿之間不斷地有技巧地摩擦。陸訥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單身男人,很快就起了反應,意識雖然還不清醒,手卻已經本能地去扯自己的襯衫,沒扯開,又去摸自己的隆起的襠部,摸了不過癮,手指無意識地去解皮帶。蘇二直起身,迅速地解開了陸訥的皮帶,剝下他的內褲,胡亂擼了幾下,又解開了自己的褲子,側躺在陸訥旁邊,將兩人滾燙的鐵杵貼到一塊兒,抓著陸訥的手一起放到上面。

第四十四章

兩人發泄了一回,癱軟在床上,沒一會兒就聽見陸訥緩慢而悠長的呼吸聲,還微微打著鼾。蘇二仰躺在床上,一邊兒享受高*潮後的余韻,心里被貓尾巴撓著似的癢癢,說實話,他是真想做點壞事,隨心所欲慣了的蘇二少,這段時間真是快憋瘋了,就剛剛,陸訥的微微粗糲的手指放到自己那活兒上,蘇二差點兒激動得秒*射了,倒不是陸訥的技術有多好,一醉鬼,能指望有多高的水平啊?、

主要是,想得太久了,都快成心里的執念了,那種得償所願的滿足與喜悅是純肉體的快*感沒法兒比的。這還沒做到最後呢,如果真進去了……蘇二一想到那種場景,心情頓時一陣激盪,□立刻堅硬如鐵,真恨不得翻身就把人給辦了。還好還剩點兒殘存的理智,認識陸訥這么久,陸訥的性格他也摸得差不多了,他今天要真干了這么個渾事兒,他和陸訥,也就真沒可能了。

越想啊越覺得自己真是犧牲大了,關鍵是另一個當事人完全沒自覺,睡得沒心沒肺。蘇二側過身,揉面團似的,使勁兒地搓揉陸訥的臉以發泄心中的郁氣。陸訥在睡夢中被他弄得不舒服得哼哼,閉著眼睛胡亂地揮了下手。蘇二停止蹂躪陸訥的臉,低下頭在他嘴上響亮地親了一下,下床開了燈,把兩人都草草拾了一下,倒頭也睡了。

春夏日長,前天晚上睡覺時又忘了拉窗簾,早上還不到六點,過分燦爛的陽光就來撩眼皮了。蘇二起床氣嚴重,被如此弄醒,嘴巴咕噥著罵了幾句,一抓被子蒙頭上,片刻後意識忽然回魂,伸手一摸,身邊兒的人早沒了。蘇二頓時驚醒,擁著薄被嗖的從床上坐起來,左右環顧陸訥的屋子就那么點兒大,蘇二看了一圈沒看見陸訥,就把目光放在了緊閉的衛生間門上,幾分鍾後,門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里面也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蘇二懷疑陸訥壓根就不在里面,爬到床尾,剛一腳踩到地上,衛生間的門毫無征兆地打開了,陸訥□就穿了條牛仔褲,襯得兩條腿又長又直,他上半身完全赤*裸,小麥色的肌膚散發著健康的光澤,結實的胸膛,緊窄的腰腹,人魚線清晰,看得蘇二眼睛發直,掩飾性地移開目光,就看見陸訥身後的衛生間里煙霧繚繞,這貨躲在里面也不知道抽了多少煙,把一不大的衛生間弄得跟霧霾重災區似的。

陸訥看見蘇二,臉上滑過一絲尷尬,打開衣櫃,扒拉出一件t恤套在身上,刻意用極其普通的語調說:「我待會兒就得回劇組去了,接下來半個月都得待在那兒。」

原本有些心虛的蘇二一聽這話,盯著陸訥的背影,有點兒哀怨,「陸訥你是不是在躲我呀?」

陸訥語無倫次地反駁,「我躲你干嘛呀?我沒躲你,真的,我真得回劇組了,沒騙你,我又沒干什么壞事兒,我有什么好躲你的呀?」

蘇二一看陸訥這過度的反應就知道他絕對記得昨晚的事兒,心里頓時一樂,面上卻裝得更加哀怨,身子往後一倒,兩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念叨,「當初追人像條狗,如今睡完嫌人丑。」

陸訥差點兒跳起來,唰的轉身指著蘇二道,「我次奧,蘇二你別給我亂造謠啊,好像說得我們真有點兒什么似的,世界就是給你們這種人活生生搞荒誕的。我們之間冰清玉潔天地可證,昨天晚上最多算互相打炮。」說完就對上了蘇二蘊含著笑意的眼睛,那眼里,有了然,有狡黠,愣是把陸訥這臉皮厚到一定程度的人給看得臉熱,板下臉來轉過身,裝模作樣地拾衣櫥。

陸訥不理蘇二,蘇二卻更來勁兒了,膝行幾步兩手撐在床上,輕輕地撞了撞陸訥的身體,賤兮兮地笑著說:「哎,陸訥,你昨晚上是不是特別爽啊?」

陸訥一瞪他,「離遠點兒,我憑什么跟你講啊,你以為你魯豫有約啊?」

蘇二特別耐心地引導,「就說說唄,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還給你弄倆回呢,你什么感覺啊?」

陸訥扭過頭,「你這話是顯得你特別偉大我特別無恥是吧?」

蘇二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我的態度是很真誠的,我就想我們共同探討,一起進步。」

「滾你大爺的。」

但蘇二不依不饒,面帶懇求,「你就說句實話吧,爽不爽?」

陸訥實在被他纏得沒辦法,才頂著一副宛若內分泌失調的表情,瓮聲瓮氣地說:「還行。」話音剛落,蘇二就撲過來,咬他的耳朵,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陸訥一激靈,血色迅速地充盈耳廓,反手就推開蘇二,使勁地搓揉著耳朵,瞪著眼珠子,說不出一句話,半晌,氣哼哼地轉過身,一聲不吭地拾東西。

蘇二差點兒被陸訥推得貼牆上當壁畫,也沒生氣,盤腿坐床上特別溫柔地看著有點兒鴕鳥的陸訥。

陸訥拾完東西,轉過身來,臉色已經恢復正常,對蘇二說:「我真得走了。」

蘇二點頭,「行啊。」一邊撿起衣服穿身上,「我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坐車就行。」

「從這兒到片場三個多小時呢,就你們那窮鄉僻壤,得換多少趟車啊。」他一邊說,一邊已經穿戴整齊,鑽進衛生間,沒他的牙刷,就用漱口水漱了漱口,簡單地洗了個臉,出來拿上車鑰匙,說:「走吧。」

兩人下了樓,時間還早,老街上一片兒繁榮,買菜的大媽,戴著小黃帽的小學生,上班的中年男人,頂著一頭亂發睡眼惺忪出來買早點的中年婦女。蘇二忽然回頭對陸訥說:「要不我給你買點兒早點,你坐車上吃?」

陸訥還沒開口說話呢,蘇二就自己跑到對面的早點鋪去了。陸訥望著他的背影,目光有點兒微妙。他還記得第一回請蘇二吃燒烤,他那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如今,他穿著昨天那件已經變得皺巴巴的襯衫,站一群謝頂男人邋遢大媽中間,伸著脖子挑著路邊鋪子的早餐。

如今再要說自己對蘇二沒一點兒感覺真是太假了,要真沒感覺,就別勃*起啊,就別爽啊?昨晚上陸訥確實醉得不清,大部分細節都不記得了,但陸訥也不想矯情地將所有的一切都歸罪於酒,事實上,他確實對蘇二的撫摸親吻起了反應,有了感覺。陸訥站在早晨八*九點鍾朝氣蓬勃的陽光下,應景地想起一句詩來,黑夜給了他黑色的眼睛,他卻用它看不到光明。

他正投入地絕望呢,蘇二回來了。

陸訥抬起眼皮呆滯地望了望他空空的雙手,「早餐呢?」

蘇二的臉皺成一團,十分糾結地說:「我覺得,我還是沒有那個人生閱歷和勇氣挑戰這兒成分復雜的早餐。不然我帶你去梅家茶樓吃廣式早茶吧,或者去萱園喝粥?」

第四十五章

陸訥出了一次車禍,耽誤不少拍攝進程,回劇組之後,就日夜趕進度。張茵茵大約是心虛,變得非常配合,她跟劇組的人的關系都不怎么樣,拍完戲就回酒店,陸訥看見她也不舒服,緊著她的戲先拍好,再慢慢磨其他人的戲。

通常劇組晚上六點工,別人都去休息了,陸訥還要捧著盒飯跟張弛、攝影師坐在攝像機前看當天拍攝的東西,邊看邊討論,有時候意見相左,張弛和攝影師覺得過得去,偏偏陸訥不滿意,幾個人反復爭辯、討論、各抒己見,旁征博引妄圖說服對方,等終於達成一致,再捧起飯盒的時候,飯菜都已經冷掉了,陸訥也就隨便扒拉兩口,就扔進垃圾桶了。真正回到自己的房間,一般都要等到十一點以後了。

蘇二有時候會打電話過來,東拉西扯地說些有的沒的,陸訥嗯了一聲,聽著聽著就睡過去了。陸訥其實一直都沒弄明白蘇二到底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偶爾會做點兒投資,屬於不管事只管分紅的那種,賠了也不痛不癢,作為蘇氏王國的第二順位繼承人,有蘇缺那么個人形印鈔機在,有生之年不大可能讓他流落街頭。他也沒有什么利國利民的高尚情操和遠大志向,一生致力於吃喝玩樂嫖賭抽,為祖國娛樂事業做貢獻。

媒體開始放出徐永玉「時隔三十年重新出山」的新聞,打著徐永玉「首次嘗試現實主義題材」、「父子檔聯手野心之作」的噱頭,大劑量地炒作。徐庶成為徐永玉在外的代言人,頻頻出現在各種訪談欄目、雜志采訪中,也有人關注到《殺戒》的編劇正是有過高票房《我想好好愛你》和《笑忘書》的陸訥,媒體記者各顯神通,搞到了陸訥的電話,期望能做個電話采訪,挖點兒抓人眼球的j□j出來。

陸訥一律以需要專心拍攝《提燈》為由,拒絕了一切形式的采訪刺探。各中原因,當然有官方說法的成分在,但也確實不想談。

陸訥現在對《殺戒》的心態只能用「……」來形容,沒有形狀,沒有起伏,更沒有指向性,干脆丟開,什么都不管。

作為一個九十歲高齡,對中國電影做出過傑出貢獻的藝術家,陸訥發自肺腑地尊敬徐永玉,然而尊敬並不代表認同。擅長宮闈片、古裝劇的徐永玉以唯美細膩的長鏡頭著稱,他的電影如詩如畫,即便今天看來,也賞心悅目,但年事已高的他,一顆久歷滄桑的心帶著對人世的寬容、悲憫與無可奈何,他拍不出那種冷峻的、黑色的,殺氣騰騰又不管不顧的東西。

在陸訥看過徐永玉對劇本的處理改編和一些分鏡稿之後,陸訥知道,《殺戒》已經跟自己沒有一點關系了。

《殺戒》在七月份開機,與此同時,《提燈之情人藤》也舉行了殺青宴,然後電影就轉入了後期制作。一般來說,電影的後期制作比實際拍攝時間長很多,像《笑忘書》那是特例,那會兒資金有限,不得不爭分奪秒,現在想來也覺得不可思議,當初誰看他們這么一群外行人不是像過家家?結果還真讓他們拍成了,還上映了,還票房大賣了陸訥覺得,現在讓他再拍《笑忘書》,可能已經找不出那感覺了。

另一件事就是陸訥准備搬家,現在住的地方實在太小,有時候要跟人在家里談事兒或說戲,總不能坐床上吧?但找房子這事兒就跟找老婆似的,可遇不可求,陸訥跟著房產中介跑了幾天,都沒什么中意的,陸訥干脆丟開不管了。過了差不多一個月,房產中介打電話過來,說是一套房子特別符合陸訥的要求。那小區陸訥也聽說過,外表朴實無華,內里風騷香艷,最重要的是,物業特別出色,閑雜人等輕易不能進入小區。

陸訥挑了個時間跟著房產中介去看了一下,覺得不錯,當場把合約簽了,交了押金和三個月的租金。搬家那天蘇二也來了,陸訥本來就沒多少東西,最多的是書,用了八*九個紙箱裝,其次是各種原版cd和dvd,裝了兩個紙箱,衣服塞旅行袋里,蘇二自告奮勇地想要幫忙,試圖將一只電風扇打包裝進塞進紙箱里,他用盡各種辦法,最後終於將那只飽經風霜的電風扇弄骨折了。

到中午東西都拾地差不多了,陸訥跟一朋友借了輛小貨車,把東西都裝上,一路開到了新的小區。還別說,一進那兩室三廳的屋子,陸訥頓時覺得前頭那過得壓根兒不叫生活,陽光從陽台灑進來,鋪在地板上金黃一片,宛若油畫。歇息了一會兒,就開始撅著屁股拆行李,其他的可以慢慢來,先得把晚上睡覺的地方拾好。

剛鋪好床鋪呢,陸訥已經累得腰酸背疼了,想想真是老了,大學那會兒通宵打游戲,第二天還能跟著張弛兄跑去爬山,倍兒神,回頭就看見蘇二正指揮著倆工人往里面搬一個沙發呢。陸訥過去問:「這怎么回事兒啊,哪兒來的沙發?」

蘇二的目光還盯著移動中的沙發,回答,「我剛打電話訂的啊,哎,再放過去點兒,對,就那兒,可以讓下面的人上來了」

陸訥盯著那白色的,渾身散發著高端大氣的沙發,忍不住插嘴,「你是不是走錯片場了啊,這好像是我家吧?」

蘇二回頭看了他一眼,表情特別真誠,「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嘛,你說你好歹也是一知名導演了,萬一有人來你家串門,看見這么寒磣的環境,還以為中國導演都像你似的,操著賣白粉的心賺著賣白菜的錢,多不好。」說著,自個兒坐到沙發上,又拍拍旁邊的座位,「過來歇會兒,看你累的。」

陸訥盯了他一會兒,終於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