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半空後。拍子沒有立刻揮下,而是四十五度傾斜後。斜斜刷下。球接觸拍面,滾動片刻,旋即而出。
對面,日吉若握拍准備。
球飛速旋轉沖過網。
重重砸入地面旋轉一秒左右的時間後,沒有預期中的沖面部彈起。而是貼著地面穩穩的溜了一圈。就像只調皮的蟑螂,逗弄想用腳去踩碎它們的人。
「喂,那又是什么發球?」人群里再次傳出唏噓,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開玩笑的吧。」
「不是外旋發球?」崛尾等人呆呆的睜大眼睛:「越前這家伙什么時候學會新的發球了?」
「嘿,這家伙……」桃城臉頰掛下滴汗珠。
「嗯?」乾推推眼鏡,無解。
我也不由自主的吃驚了好一會。隔著遠遠的距離,只聽少年不緊不慢的了拍,道:「鳳尾。」
崛尾等人霎時歡呼起來:「不是外旋,是鳳尾。越前這家伙居然還藏了這一手。」
「不錯的名字。」乾想了會,翻出筆記本,疑惑的說了句:「但是,感覺跟越前平時的風格有些不像。」
的確不像。
卻說不出哪里不像。
光聽名字,就容易讓人聯想到一個喜歡追求華美的主人。這一點,倒是跟跡部的性格有些像。
我是分割線啦
交換場地時間。
經過冰帝教練一番耐心教導。和領教小少年的實力。再次上場後,日吉若眼神變得狠決。開始放出絕招。上場不久,便弓著腰,右腿向後半屈,身子前傾,做出了一個奇怪的握拍姿勢。
眾人一驚。
大石道:「怎么了?那家伙的架式?」
小少年愕然的抬了抬頭。
日吉若慢聲道:「演武狀態。」
球揮出。
砸在小少年腳下。
「15-0.」裁判的聲音跟著響起。
冰帝應援響起一片歡呼:「好,日吉的演武式,上吧。」
「那個架勢……到底是……」同樣疑惑的還有河村。
海堂道:「古武術。」
大石疑惑看去。
乾了解的應了聲:「原來如此,他家好像就是古武術道場。對於他來說,這個姿勢就好像家常便飯。」
「那種架勢都能做出……」
……
「冰帝日吉勝出2-1.」
幾球後。
小少年起拍子,淡淡一笑:「你也不賴嘛。」
日吉若乍然望向他,神情凜然:「別說的自己很了不起似的,我還沒對你認真。」
「喂,古武術不就是以弱的打倒強的嘛。」小少年直視向他,上揚的眼尾自然而然的帶有幾分桀驁之色。將球拍輕松的丟到左手,球拍凌厲的直指對方,小少年傲慢的道:那就是說你承認了自己是弱者咯。」
眾人比以往更加震驚。
「左撇子?」
「那個一年級換用左手了。」
「左撇子?不可能。」
呵呵……
暗自一陣苦笑。他就是這樣,平時看著很沒什么神,懶懶散散的,但一站到球場里。全身就會爆發出大片讓人不敢忽視的強烈光芒。耀眼到讓人無法直視。卻又舍不得轉移開視線。好像一轉開視線,就會錯過什么的片段。
但是不知為何,有個很強烈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他其實並非真的他。
「呵呵,越前這家伙」桃城會心一笑。
一段有力的滑翔之後。似有煙火在半空炸開。少年瞬間躍起,撲上一球。伴隨著勁頭十足的清喝聲,球翻過網,在地面重重砸落。劃出個金黃的「m」。
「出現了,抽擊球b。」
接下去又是一球同樣強勁的抽擊球b。
「那家伙比平時更加激烈啊。」不動峰的神尾道。
「不是想這樣打到結尾吧?」立海大的柳蓮二低不可聞的說了句。
又一球抽擊球b之後。
小少年囂張一笑。面對飛馳中的小球,迅速迎接而上,沖到圍網前,幾乎在要接球的瞬間,手一松,拍柄瞬間從手心的縫隙里滑出一大截。
幾乎快要握到拍框。
嘴角微微一挑。瞬間跳起,球拍近八十五度扣殺。球急墜網前,落地瞬間,盪起一道道雪白的浮光。在這炎熱的夏日間,格外的耀眼炫目。好像忽然有雪花沖破炙熱的酷暑,迅猛奔落。美麗嫣然,又不乏磅礴的凌人,霸道氣勢。
「雪舞回風。」伴隨著球落地的巨大聲響,還有小少年近乎淡漠的聲線。
又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招式。
全場一片寂然之後,爆發出轟動的喧鬧。
對面的日吉若徹底石化住。
直到整場比賽結束。對方似乎都還沒怎么從驚愕中抽魂。這個少年在今天的這場比賽里,帶給眾人前所未有的新奇。
但是他本人好像並不怎么在意眾人眼中的欽羨,佩服,贊嘆。接過我遞上去的飲水罐安靜的吸了幾口。順手擦擦臉上和脖子里的熱汗。
沒有了站在球場上的囂張,傲氣。回歸到自然的懶散,淡漠。決然的再次踏進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另外一個世界。
想對他說句場的話,比如辛苦了,干得不錯。然而一對上他那雙澄凈,沉默的眸子。到嗓子里的話,一個字也吐不出。
暗暗捏了捏拳,我竟有些緊張。猶豫了片刻,終究只得無奈又不甘的放棄開口。也許對他來說,那些話說不說根本就無所謂。或者說了,他也只會淡淡的應一聲。僅此而已。
最後。
我沉默的站了起來。告訴大家拾東西。
冰帝輸掉比賽。
每個人心情都很不好。雙方互相敬禮後,小少年背起網球包。崛尾等人圍著他興奮的叫來叫去。龍崎櫻乃站在人群外圍,羞怯又有些焦急的望著人群中央里的他。但他只是單手插著上衣口袋,半垂眸斜斜的站著。對他們的大聲大叫似充耳未聞。
直到跡部拿著手機走過來。他眼中才有了絲淺淺的波動。
「拾完東西後,跟我走。」
「干嗎?」
「今晚去我家吃飯。」跡部像是極不情願的「哼」了聲。
小少年眉毛一揚,不耐的「切」了聲:「不去。」
「誒?跡部干嗎喊那個一年級的去他家吃飯?」冰帝那邊傳來不解的聲音。是那個紅頭發的向日岳人。
「誰知道?」穴戶閉眼答,繼而頗有些幸災樂禍:「大概是吃完飯後,想把那個一年級好好教訓一頓吧。」
跡部忍了忍,不得已,才有些咬牙切齒的開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媽的意思。」停了停,跡部補充:「你外公和你媽也在。」
「?」小少年不語。眼中卻是懷疑的神色。隨後指了指身後的john:「他也一起?」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