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男人如何如何的惡俗橋段(1 / 2)

第十章

雖然昨天睡下的時候已經很疲倦,和在野外防潮墊和睡袋也改善不了多少的粗糙地面比起來,這張遺民部族特地為他准備,在干草和樹葉上再墊上幾層獸皮的床鋪也沒讓雲深的睡眠改善多少。在揮之不去的皮質腥味中醒來,雲深眯起眼睛,發現范天瀾果然已經起身,正在熹微的晨光中脫下雲深給他的套頭衫,換上遺民部族特有的麻布短打。以現代的男性審美來看,范天瀾的身材非常出色,手腳修長,比例近於完美,動作時手臂和背部的肌肉舒張著,有一種力量性的優雅。

這是一位戰士的身體。他過去一定參加過不少戰斗,那些經歷在他深麥色的皮膚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痕跡,像是無言的勛章,不過有些傷痕不太像來自戰斗,他身上有鞭撻的痕跡,在右肩上,還有一個凶猛獸類的烙印。當初為范天瀾治療的時候雲深就看到了那個印記,但這是他第一次向這個人詢問。

「天瀾,我能不能問,你肩膀上那個是什么?」

換好衣服的青年怔了怔,回頭來看他,「你在叫我?」

「你那個名字原來的念法我不行,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嗎?」雲深說著爬了起來,雖然他的表情和語氣仍然是范天瀾已經習慣的溫和,但剛剛醒來的他給人的感覺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范天瀾當然不會計較這個,反正這個人奇怪的也不止一個地方,「我也覺得那個名字很難念,祭師說這樣能更好地保護我的真名,讓我始終保持本心。」

「保持『本心』?」

「因為我要去當佣兵。這個,」范天瀾伸手摸了一下右肩,「是我參加的佣兵團的標志。」

「『佣兵』?」雲深念道,在范天瀾為他解釋這個名詞之前理解了意思,他回憶一下,天瀾背後那個標志似乎是兩頭互相撕咬的野獸,跟佣兵團倒是配得上,「現在你退出了嗎?」

「我把團里的所有人都……」范天瀾頓了一下,「打敗了,就退出了。」

那個停頓十分微妙,雲深看著他在逐漸明亮起來的光線中越發分明的側臉,一直覺得這個人特別冷靜果斷,身手也強大,看來還是跟職業有關系的,「那么,你做了幾年的佣兵?」

「7年。」

這下怔住的變成了雲深,「你不是少年的時候……」

「我是在12歲的時候加入了佣兵團。」范天瀾說,「不過最後離開的不是開始那一個。」

「你今年多少歲?」

「19。」范天瀾說,雲深不敢置信地看著他,19?!他跟絕大多數的大學一年生一個年紀啊!

「……?」范天瀾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現在這個表情總算有那么點接近他真實的年齡了。

「我27歲……」被現實嚇了一跳的雲深喃喃。

范天瀾微微睜大了眼睛,「……你不是剛成年嗎?」

總之,充滿驚喜的早晨就這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