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見王(2 / 2)

葯師有點尷尬地垂下了視線,斯卡的神經倒是比他強韌多了,「遠東術師,你的侍從很能打,他的劍是你賜給他的?」

雲深冷淡地看著他,「是又如何?」

「這把劍沒喝過血,跟他不配。」斯卡語氣輕松地說道,「要是殺個兩三千人,那就差不多了。」

「如果找不到材料喂它,春季來臨的時候讓你的侍從跟我去人類的戰場上狩獵如何?運氣好的話宰掉幾個自以為了不起的家伙,把他們的頭蓋骨鑲上寶石,拿來盛酒連酒味都會變濃。」斯卡似乎是真覺得自己提出了一個好建議,臉上現出一個呲出一邊犬齒的笑容,「有這種才能卻龜縮在一個小地方,實在是太浪了。」

最後那句話,斯卡是緊盯著雲深說的。

對於比他高上一截,身形極有壓迫感的狼人族長的銳利目光,雲深移開了視線。

「天瀾,刀。」

身姿挺拔站立在側的青年安靜地奉上了自己的武器。

相比范天瀾,雲深的手腕顯得瘦白許多,雖然他抽刀的動作完全不像一個戰士,奇異的是,這把總長120厘米的素裝唐刀跟他的氣質同樣契合。明亮的刀色再度從烏木刀鞘之中顯現,方才的交鋒並非對它沒有影響,完美無瑕的流雲紋刀身上已經有了不少擦痕,但是經過七次細致磨礪的劍刃依舊鋒利得像是目光都能割傷。

「這把武器有一個名字,叫做『隱龍』。」雲深說道,「總是為了愚蠢的事情爭斗,在這方面人類和獸人都沒有區別。」他抬起視線,夜一樣深的黑色瞳孔直視著狼人金綠色的雙眼,「回去跟你的葯師學習領導者應有的舉止,再來跟我說話吧。」

驚愕地看著已經停止晃動的門簾,連對方的背影都看不見的斯卡轉過頭,向葯師問道,「他居然鄙視我?」

葯師冷冷地看著他,「來之前你跟我說過什么話,你現在還記得嗎?」

斯卡先是呆了一下,然後一臉「原來還有這回事啊」的表情,葯師已經無言以對,果斷扭頭就走。

斯卡連忙跟了上去,「喂喂喂,明明是我比較吃虧吧?」

「那不是你自找的嗎?」

「但明天的比試我總不能拿著缺口的這把劍跟布拉蘭打吧?」

葯師的腳步頓了頓,「你不是還有牙齒和爪子?」

「我又不是真正的野獸!」斯卡說,然後非常少見地嘆了一口氣,「如果我知道那小子手里的劍……還是刀?總之那武器比伯斯帶回來的更良,我也不會跟他硬拼。」

葯師停了下來,「關於這個,你和那個人,誰贏了?」

「不是看到了嗎,平手。」斯卡說。

「你不是說過么,只有都死了才叫平手。」

「所以打不下去了,」斯卡笑了一聲,眼中卻無絲毫笑意,「那小子找錯了主人。那個遠東術師跟那把武器一樣,一滴人血都沒沾過,跟著他只會讓那小子天賦的才能埋沒。」

「是不是埋沒了才能,只有本人才清楚。」葯師說。

斯卡唔了一聲,想了一下,然後遲疑地看向葯師,「你的意思是……你覺得在撒謝爾,才能被埋沒了?」

即使有十幾年來的鍛煉,葯師至今還是不能掌握斯卡跑題的方向,「你扯到我身上來干什么?」

「你對那個遠東術師的態度和我完全不一樣!」斯卡終於找到了自己不滿的理由,他是撒謝爾有史以來第一位魔狼族長,威風凜凜所向披靡,族中無人敢於違抗他只除了這個連狼崽子都能把他撞倒的葯師,就算他已經非常習慣,但這種差別還是小小地冒犯了他的尊嚴。

「就這種小事。」葯師平靜了下來,「原來你對我幫你擦屁x的好心是這么看的啊,我明白了。」

「?」

「遺族的鑄造之術是由那位術師傳授的,我原本還想找個時間,請他幫你修修這把破破爛爛的大劍,就算你不打招呼就跟別人的侍從打起來,明明是自己無禮卻先索要賠償,然後在兩個人類面前說什么拿頭蓋骨做酒碗,我也願意為了朋友而努力一下……現在看來我還真是被埋沒了。」

「我錯了小白!」

「死黑木說了別叫我小白!」

作者有話要說:范范用的是唐刀,不過這個世界的刀類外表都很沉重巨大,所以剛開始的時候都會認為這是長得比較奇怪的劍……長相是這樣的,不過范范的沒有任何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