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放閃光彈的情侶是不會有好結果的(1 / 2)

又一道被轉移的攻擊撞上了淺白幾近透明的護罩,如同與外來的攻擊呼應,隨著一道清脆的破裂聲,籠罩了整個王宮廣場的巨大護罩開始崩裂。守在外面的青金王國騎士和法師剛想沖進來,又一道霧氣般的白光沿著正在破碎的護罩向上升起,那些肉眼可見的裂痕和破口在這道光芒下飛快地自愈,王宮廣場的戰斗依舊不受外部干涉。

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正是那個外表上是個聖職者,卻將光明法術用得比攻擊型法師還要凶猛的青年。

早已被掃到一邊,靠著宮廷法師撐起的防護保全的青金國王坐倒在地,顫抖著看發生在他眼前的激烈戰斗。

當整個中洲也沒有幾個的法聖來到他的面前,說選擇了他的國家的時候,為能夠得到如此強大的助力而狂喜的青金國王心中也曾有過疑慮,青金境內沒多少像樣的法石礦脈,整個國家保有的法師數量只能算不多不少,整體實力在周邊諸國之中並不突出,一位法聖卻願意帶著他的弟子為他服務,其中緣由確實令人迷惑,但這位法聖能夠留下來已是莫大的榮幸,更多的事情青金國王根本不敢直接向他詢問。

在這位米什萊法聖向他要求人手和金子的時候,他只是聽法聖說這是為了一件對他來說極其重要的事,就毫不吝惜地提供了自己能提供的,還派出了自己的親信,而現在那個他最為忠誠的侍從已經變成了一堆殘肢肉塊,因為肆虐在整個廣場上的高位法術將地面破壞殆盡,不包括能夠使用天賦能力的靈在內,蒂塔騎士團本身的法師加上屬於青金的,總計有七個高級法師加一位法聖處於混戰之中,力量天賦者全力施為的結果是如此可怕,即使戰斗發生之時已經有許多人打算逃離,一道聖光罩卻封鎖了所有退路,連中級法師都支撐得辛苦的力量余波之下,不能像蒂塔騎士一樣身著加持了自衛法術的鎧甲的普通騎士之血很快染紅了光罩邊緣。這些人的損失是可以忍受的,青金國王不能忍受的是,在他的認知中已經凌駕於絕大多數人類之上,居於力量天賦者之頂峰的法聖,居然已經顯露出了敗相。

「法聖大人他……」宮廷法師急促地呼吸著,「他難道……」

「閉嘴!」青金國王嘶啞地斥罵,「再說就剝奪你的權位!」

宮廷法師沉默了,青金國王臉色鐵青地看向場內,他知道宮廷法師想說的是什么,但他完全不想讓別人來告訴他。

手持金色長劍的靈親王劈開一道凝如實質的風刃,法聖的力量使整個空間的空氣都為他所支配,無差別攻擊的風刃源源不斷,針對一步步朝他接近的靈的攻擊尤為狠厲,去勢未減的斷刃瞬間從他身邊切過,一名靈仰面折腰,淡藍色的風刃貼著他的胸口飛過,削斷一小撮他揚起的金發後消失在空氣中,另一個正與法師傀儡糾纏的蒂塔騎士被鎧甲阻礙了行動,他剛剛來得及轉頭,另半截風刃擊碎了鎧甲殘余的防護,穿過厚重的金屬將他的心臟一分為二,雖未透體而出,卻在背甲上留下了醒目的凸痕,雙瞳之中發出法石青光的傀儡一劍砍下他的頭顱,隨即被另一個騎士從背後揮來的盾牌拍碎了中樞。

不斷有人倒下,一把長劍被人擲出,化為一道銀光越過熊熊烈火刺透正在准備法術的火系法師咽喉,不僅長劍的劍柄都快要沒入他的身體,沖擊力還帶著他連退了數步方才倒下,他那位水系法師的同伴只是因此稍微分神就在頃刻間被格里爾突入身側,血濺當場。

米什萊沒有對這些追隨者的下場分去一眼,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靈親王和那個蒂塔騎士團的聖法師身上。被暴怒的情緒蔭蔽的理智在戰斗中又回來了,他的學生和學徒也加入戰場之後他曾一度占據優勢,至今還站立著的蒂塔騎士最多只有一半之數,然而在戰局延長之後,衰老這個殘酷的魔鬼給他詛咒開始發生作用了,長袍上以純度極高的法石粉末繪制而成的紋章保護他不受嚴寒所擾,年輕時支持他在各級法師協會中游歷,與人對戰的雙腿還是感到疼痛虛弱,力量仍然豐沛,力卻已經開始不繼,他的對手不還未觸及法則本質卻已經足夠強大,更重要的是他們年輕而強壯,一旦稍有不慎

「光雷!」

利亞德短促地命令,在連續的游走中被他布置在米什萊身邊的諸多光點瞬間連成一片,雷光爆發,米什萊冷笑,這種攻擊連他身周的護罩也奈何不了,他伸手指向被耀目白光所遮蔽的方向,「風矛。」

尖銳的空氣長矛從他指尖發出,直射而去,不出所料聽到一身悶哼的同時,米什萊忽略了自己的身邊,輕微的嘶聲響起,一柄金色長劍切入能絞碎鋼鐵的旋風屏障之中。

米什萊轉過頭,看見了從白色的光障中顯出身形的靈親王,法袍上的三層防護術接連碎裂,這柄在靈之中絕無僅有的伴生武器刺入米什萊的腰側,劇痛之下法聖退了一步,長劍帶著他的血撤回,觸及其上鮮血的旋風如同被腐蝕一樣出現了無風的空白。

淡金色的光芒籠在手上,靈親王生生撕開了本應無形的風之護罩,走了進來。

米什萊一手捂著腰間,震驚地看著從頰上和手上傷口滲出金色血液的俊美青年,「你……不是靈!」

「我是西梅內斯楊伯納德阿圖瓦,第二十七代靈王承認之神光森林守護者,」靈親王冷冷地說,舉起了劍,「只不過我並非天生,而是後天『創造』的靈。」

「不可能!這不可能!創造生命才是最大的禁忌,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你們憑什么……呃啊!」

暗紅色的血液濺在被風掃去所有積雪的冰冷石板上,法聖駭然瞪大的雙眼中還倒映著靈無懈可擊的面容,被刺穿的心臟卻斷絕了他的所有生機。他仰面向後倒下,當最後一線不甘的意識消失無底深淵之時,金劍也宛如一陣輕煙消失於狂風驟止的空氣中。

臉上和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的靈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青金國王不知道身邊的宮廷法師是何時昏過去的,他只是怔怔地看著繼法聖之後,最後一個高級法師也死在靈的長箭下。鐵靴扣擊地面的聲音傳來,青金國王慢慢地抬起了頭。

格里爾俯視著他,「斯特拉斯陛下。」

「你們遠道而來,就是為了毀滅我和我的國家的嗎?」

「絕無此意。」格里爾語氣平和地說,「米什萊奧弗涅本屬帝國第十三法師協會,在3年之前成功登位為法聖之時,他殺害二十七位同僚,搶奪協會物資之後帶著學徒逃亡了,帝國對他的通緝一直有效,只是他在逃至貴國之後不僅毫無悔改之意,隱瞞身份欺騙眾人,甚至妄圖破壞人王與靈訂立的契約,為個人私欲劫持樹靈至此,已是罪不可赦。」

「我沒他說過什么樹靈的事,更不相信你的話。」青金國外冷冷地說,「他是一個法聖,即使在中央帝國也有足夠的赦權,我也不計較他的過去,何況你們誰的手上沒有幾百上千人的血?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們不願見到有誰擁有哪怕絲毫能夠威脅到中央帝國的力量,這就是你們的氣度,我早就知道了。」

「您想多了,區區一位法聖還不值得我們付出這種心力。」格里爾說,「我們所做的,只是確保大多數人的利益不被一兩個野心者損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