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帝國都逃不過周期律(1 / 2)

在這通訊極不發達的時代,要真正掌握一個王國的情況都是非常困難的,如果不是身處高位或者位於教廷這樣龐大的組織中,大多數人只有在切身危機來到之時才能得到一些信息就像這些被迫遷移的部族。更不論憑借對局勢的了解進行推斷,乃至於自主決定未來的走向。

雲深說的是將「涉入」,不是被動語態。

本來以他的情況,最多能夠得到這個世界上一些主要國家和勢力的基本信息,要更進一步的話,也就是對他們現在依附的獸人帝國再熟悉一些。雲深制定的五年計劃的根據除了他的理想,更多的是因為他得到的信息。

雲深的渠道來源,就是范天瀾。

如果將這位才20歲的青年從12歲至今的生活經歷列出來,足以成為一部的跨大陸傳奇,即使佣兵工會中的金牌佣兵也未必像他一樣經歷過如此多的地域,因為前者的冒險是為了生存或者生活,范天瀾卻是從16歲開始就身負使命。

因為他是「信使」。

遺族是大陸戰爭的失敗者,在教皇格里高利四世頒布罪詔之後,遺族的同盟軍被進一步分化,勢力更為孤弱,面對步步進逼的帝國聯盟軍和法師協會,當時無有退地的遺族領導者在破釜沉舟,慨然一戰的悲壯之外,也必須為這個民族留下未來的火種。除了留下來進行最後戰斗的兵士和將領,其余不願成為奴隸和五等人的遺族放棄剩下的全部領土,數十萬人分撥向帝國勢力難以控制的蠻荒之地退卻,既然祖先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到,從更為艱險的境地中積累起曾經那個帝國的基礎,後世子孫不能守衛基業,喪國失地,至少也要守住命脈,蟄伏求存,以待他日東山再起。

大撤退既是保全,也是冒險,當時的中央帝國雖然已經被戰爭消耗得接近了經濟崩潰邊緣,政治影響力卻達到了一個高峰,他們影響不到的地區不是生存環境十分惡劣,就是被凶悍殘忍,不能馴服的蠻族占據,如果遺族轉移的人口中有十分之一是戰斗人員,那些蠻族並不多么值得畏懼,但長久的戰爭消耗了太多的青壯男性人口,以至於當時護衛的主力然是以健婦營!

雲深手上沒有相關記錄,無法想象當時的艱難困苦,只能說那必定是一次足以勘載史冊的長征。這次戰略撤退的結果是遺族分成了五個主支勢力,其中四支隱匿在中央帝國的東南部,大部分生活在山區之中,最後一支卻是在帝國西南部,憑借一道被稱為「永夜之淵」的裂谷天塹與帝國相望。這也是所有遺族分支中發展得最好的一支,他們控制的領土自永夜之淵起算,囊括南海上的島,包括原住民在內人口已過百萬,足以稱國。同時他們也非常低調,明面上是以掌握信仰的火烈族為王,被遺族以錦衣玉食飼養著,同時對中央帝國俯首稱臣,定期進貢,同時憑借一道天險隔絕,通過一些手段制造出遺族只是這個貧瘠屬國之中地位低下的存在,人口也不超過十萬的假象。

一百多年的蟄伏和休養生息,遺族當初分成五支總計不過七十二萬的人口已經增長到了三百多萬,為了維持虛弱的表象,人口每增長到一定程度,除了南部,遺族其余諸部都會將部分壯人口分離出去,讓他們到更偏遠的的地區去開拓領地,在中央帝國的大多數對遺族有所了解的貴族都以為那些黑發異族已經一蹶不振的時候,遺族已經快要滲透到里海與遠東的交界處,在那大沙漠地帶活躍著的頭戴白色長巾的馬克留騎兵就是他們存在的痕跡。

只有這種程度是不足以與中央帝國對抗的,遺族的力量宛如星辰分布,在一百多年的時光中,各分支發展著,也不斷遷移著,帝國的封殺和地域的阻隔令他們相互之間的聯絡變得非常困難,為了准確掌握分散各處的遺族勢力具體的分布,影子佣兵團在兩代團長的領導下,花了十二年的時間行遍中央帝國的邊緣地帶,最終完成了一張秘圖。

那張秘圖被保管在神光森林里,信使的責任,就是將這張圖和它的復制品們送到遺族每個分支的當代領導者手中,把點連成線,為了日後這些線發展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