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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教我。」

「好。」江立笑了笑,把筆放進玄商手中,略微糾正了一下他握筆的姿勢,然後將自己的手貼在他的手背上,兩人一起極有耐心地默寫《詩經》,一筆一劃,用心至深。

因為姿勢的原因,兩人的身體靠得很近,側臉也幾乎貼在一起,讓人錯覺只要稍稍轉頭並且撅起嘴就能觸碰到旁邊人的唇。玄商的皮膚一直是冷冰冰的,江立卻是正常人類的溫熱,動作時難耳朵碰耳朵,觸感十分奇異。

江立微微垂眼看了看玄商,玄商並沒有什么任何反應,他也就心安理得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兩人旁若無人地寫字,南宮祈和江耀都有一種吃什么東西吃撐了的感覺。

江耀重新拿起書看,眼角的余光卻在不經意間捕捉到了江立眼角眉梢的笑意,一時間心里五味雜陳。他的兒子,一直以來都表現地太成熟太冷靜,也太薄情了,如今稍有改變,卻是對著另一個男人?恐怕冥冥中確實是有緣分的,就像玄商,對誰都愛答不理,偏偏喜歡跟江立待在一起……

亂七八糟想了半天,江耀在心里搖了搖頭兒孫自有兒孫福,順其自然吧。

晚上睡覺的時候,玄商還是要賴在江立那里,江立怕玄商突然又「想不開」要去睡柴房,就勉強同意了。

南威聽了這話,那眼神都變得跟小刀一樣了,當然她是隱藏得很好的絕對不會被江立看到。南宮祈無奈地嘆氣,自從玄商來了之後,公子的改變越來越多了,真不曉得是好還是壞。

江立沐浴完回房,看到玄商很好奇地在他房間里翻來翻去,左邊摸摸衣櫃,右邊碰碰桌子,自己玩得很開心的樣子。

奇怪……還是一張面癱臉,但江立就是能感覺到玄商是高興的。

「你也不是第一次睡在我房間里,怎么還像個小孩一樣?」而且那個大箱子里的被子都被你拆了……

江立以前很提防別人碰他的東西,除了南威、南宮祈和他父母之外,別人碰了他是一定要嚴懲的;即使是南威和南宮祈,沒有他的允許也不能隨意亂動。奇異的是,他現在並不討厭玄商的舉動。

「你這里東西很多。」玄商摸索著走到床邊,慢慢地坐下來。

「其實也沒什么。」南威把整個家打理得井井有條,什么類別的東西該放在哪個房間清清楚楚,筆墨紙硯棋琴書畫都在書房,這個卧室里剩下的不過是衣服被褥以及江立常用的一些小玩意。

說到小玩意……江立看了看桌子,那天晚上他到的春菜做的荷包已經不在了,想著應該是南威起來了他也就沒太在意,渾然不知那荷包已經被鉸了個粉碎。

玄商不管江立在想什么,自己掀開被子直挺挺地躺下,手放到枕頭邊,摸到了一個小木盒,木盒表面坑坑窪窪,但不是磕碰或者腐蝕的痕跡,像是致的雕刻。

「這里面放著什么?」

江立張了張口,沉默一會兒才說:「一個印章罷了。」

「我可以看嗎?」

江立抿了抿唇:「可以。」

盒子沒有上鎖,很輕易就打開了,里面只有一個金黃色綢布包著的印章,玄商沒有看見綢布上巧的龍圖騰,也不知道這象征著什么,於是完全沒有顧忌地取出了印章。

摸了摸底端陰刻的文字,玄商不解道:「君未是誰?」

君未?

江立產生了一瞬間的怔愣。記憶中,已經很久沒人這樣叫過他。

當初那人落魄至極,喝醉了之後看著他吃吃地笑,笑得落下淚來便吟出兩句:「我未成名君未娶,可能俱是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