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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夫人搖搖頭,「璉兒也是娶了媳婦快當爹的人了,你總得給他留點兒面子。」

換作別的事兒,賈瑚還能如太太所說心存顧忌,可薛蟠卻是鳳姐表弟,自然對這個弟媳有些遷怒,扶著張夫人哼了一聲:「您就慣著他,今天敢跟聖人打擂台,明兒准能在家里豎旗桿!」

張夫人嚇了一跳:「他闖了什么禍事。」

連張夫人身後的鳳姐都白了臉。

賈瑚扶張夫人坐下:「娘,咱們家到今天這一步已然是烈火烹油的景象,曾祖血戰疆場掙下家業,祖父戎馬一生,拼著全身是傷得了個原爵承襲,兒子的辛苦不論,就算您媳婦,也是拿命換來的尊貴。璉兒怎么就敢覺得自己是生來能享榮安富的運道?」

張夫人品度長子臉色,心下稍稍放松:「璉兒沒你持重,多加提點就是了。他的公子哥兒性情也未必沒你的因由在里頭,小時候跟明訥國舅的孫子爭買蛐蛐吃了虧,也不過被推著跌了一跤,心疼弟弟堵在學士府大門口要跟人家比試武藝、拿上皇賜的勁弓射人家邸門牌匾的是哪個?」

「娘,這都哪年的事兒了,明富比我還大一歲,他欺負璉兒我能不出頭?」經張夫人一說,賈瑚倒消了七八分火氣,「那會兒明家給義直郡王助威,我是金昊的侍讀,還怕開罪他們不成?」

張夫人笑了笑,拿過食盒將面取出來:「先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

相較於賈赦,身為帝師之女的張夫人更有政治涵養,聽賈瑚含蓄說到薛家時拿眼看了局促不安的兒媳一眼:「畢竟是親戚,總不該袖手旁觀。」

賈瑚不好直言薛紹死因,無奈地放下筷子:「照應親戚不錯,總該做的周密些,他當咱家只手遮天能夠無所不為,忠廉王可早就盯上府里,單等著抓把柄呢。」

「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張夫人嘆息道,「只望姑太太吃一塹長一智,好好管教薛家的哥兒。」

鳳姐是玲瓏心思,雖然記掛丈夫想著進去瞧瞧,終究不敢忤逆長兄之意,又因薛蟠觸動心病,同太太略坐片刻就回了東小院。

第二天,聽到消息的王氏來看鳳姐,提及賈瑚時未帶了三分怨氣:「他是把駙馬爺的威風耍到了親弟弟身上,老太太和大老爺還在呢就這般給璉兒沒臉,等將來你們長成,還能有立足的地方?」

鳳姐將薛蟠的話兒說與了姑媽。

王氏怒道:「位高權重了便該不認親戚、六眷無門?用他出多大的力就這般刁難璉兒?我料他是借故發作轄制璉兒不能插手府里的人情!」

鳳姐嘴上沒應和,心中難郁卒,晚上同賈璉拌嘴:「taizu皇帝不是給咱們這樣的人家定的律法,大爺也忒小題大做了,縱有人告府里謀反,聖人還能信了不成?」

賈璉不悅:「這是什么話,大哥身居高位,豈有不加小心的?」

「外面看著我們有公主嫂子、國公兄長指不定多榮光,還不是黃楊木作磬槌子外頭體面里頭苦,凡百的事兒不做主,與寄人籬下有什么兩樣?」鳳姐冷哼一聲,「人家就算看不上府里爵位,為兒子留著也不能給兄弟」

「啪!」賈璉將手里的茶盞摔的粉碎,「我是老爺和太太的兒子,住在自己家里算寄人籬下?你覺得屈,京城腳下能襲爵的長子嫡孫海了去,皇太子也大不了我幾歲,你有能耐怎么不挑著他們嫁?」

鳳姐氣得脹噎:「你」

賈璉一摔門簾抬腿走了。

鳳姐幾乎倒仰,心腹丫環平兒只得硬著頭皮上前解勸。左性發作一回,鳳姐堵著氣半夜才睡下。

第二天早上強撐著起身,不妨聽到窗根有兩個小丫鬟饒舌,說起賈璉昨晚由書房的小丫鬟秋杏伺候,至今還未起床,想必是要回了太太在房里的。鳳姐血氣上沖,險些仰了跟頭。

等張夫人聽到消息過來,鳳姐已然見紅,太醫穩婆走馬燈似的忙碌半天,終究沒把孩子保住。

「璉兒呢?」張夫人聽說引子在兒子身上,哪里還忍得住,「給我把這孽障拿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