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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瑚受代化臨終托付之重,於東府是頗為上心的。因賈珍為兄行,又是族長,他的事兒不便去管,遂把焦點放在小輩身上,好在賈珍雖然荒唐,也不敢為子嗣的事兒跟賈瑚爭論長短,是以賈蓉賈薔都還爭氣。

顏氏深察丈夫心意,果真對賈蓉的婚事極為關注。尤氏是繼母,平素只知奉承丈夫而已,見狀只得請示賈珍:「公主已經派人問了三回蓉兒的大婚儀程,您看」

賈珍笑道:「這必是興武的主意,蓉兒從小跟著他習武學字,跟半個兒子差不多,興武護短,竟怕做老子的虧待兒子!」

尤氏賠笑:「那還不好?」

賈珍點點頭:「好,有公主主持豈不更加體面。」

尤氏得了指點,果然去求顏氏做主。

之所以對顏氏沒有抵觸,除了身份外的另一原因是其出手大方,王氏也曾協辦訂親事宜,過後一查賬,少說兩三千銀子是虛。換做張夫人與顏氏,尤氏真不必擔這份心。

顏氏並不矯情,拿出榮國府大奶奶的派頭進行指畫,寧國府的奴才她看不上,偶有檔次偏低的擺件也略過不用,從榮國府、鄭國府乃至公主府搬夠格的換下裝飾。

寧府都總管來升私下告誡同事人等:「如今為著蓉哥兒的喜事專請了西府公主打理布置,倘或支取東西或是說話,小心伺候才好。大伙兒早來晚散,別把老臉丟了,說的明白些兒,伺候公主的三等下人都是有頂戴烏紗的官老爺,縱使沒造化入了公主大奶奶的眼,好歹別討她老人家的厭!四府里上趕著聽吩咐的多的是,公主連個眼色都不給才是咱們的沒臉。」

眾人齊聲答應,寧府的奴才見跟著顏氏的人神十足,都怕自個兒遭嫌棄,各各爭先效力,把個寧府整頓的好似賈瑚親率的龍武衛一般。

進了臘月,賈蓉如期大婚,顏氏是男方的賓主、女方則有忠廉王妃做家長,因著兩方威勢,這場婚禮空前熱鬧。

如此前所述,秦氏這個宗婦並不好當。寧府這邊還罷了,賈敬之妻均已謝世,尤氏是門第不顯的填房,賈蓉又沒個娶親的哥哥,沒有對比還覺不出壓力。榮府這邊的陣勢就要讓她拘束的多:曾祖婆婆輩的賈母為出身侯門的超品國公夫人;太婆婆輩的張夫人與王氏,一個為太傅千金超品侯夫人,一個是縣伯嫡女五品宜人;婆婆輩的妯娌三個,李紈是國子監祭酒家的小姐,鳳姐有一品大員的父親,顏氏不用說,直接是整個賈家的主子。

不料最難應付的顏氏卻極為和氣,拉著秦氏囑咐賈蓉:「這樣的天仙嫁給你一定得惜福,倘或教人受委屈,你叔叔護短,我是斷斷饒你不能的。」

賈蓉賠笑:「兒子不敢!」

顏氏又道:「你婆婆和榮府那邊的老太太、太太都和氣,底下奴才保不准欺生,有不長眼的為難你,只管打一頓攆出去,別怕他們做反,有難處跟我講,忠廉王妃都托我關照你呢。」

秦氏柔聲說是,又奉上親做的針線一套,顏氏即命給賞,俱是價過千金的頭面。

雖不算大家女,到底也是經常出入王府的小姐,秦氏識貨,對顏氏的手筆受寵若驚,福身謝恩領受,見丈夫表情坦然才覺心安。

再到榮府這邊,賈母等人也不小氣,秦氏算是見識了烈火烹油的賈家是何等富貴。

賈蓉大婚不久又是顏氏的壽誕,秦氏盡心安排,闔族都贊新婦周到,顏氏也喜其恭順,時時召其過府說話,秦氏終是在賈府站穩了腳跟。

作者有話要說:時運不濟,豈可奈何?

☆、駁妄求近親嫌隙失衡量老皇遺世

到了年關,顏氏除需打點內廷眷親、軍中僚屬的年禮,賈葵的文武師傅周崇、蘇哲、明濠幾處更得用心,自然要辛勞一陣;鳳姐亦是忙碌走禮,連給賈母與張夫人請安的空檔都有管家娘子跟了來,幸而要強能干,半點兒不願叫苦。

晚上剛回東小院,平兒即道:「今天薛姑太太打發人問了兩次,大約有要緊事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