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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鎮口等了安少樺一天一夜,他沒有赴約。她跑回去想找他,卻被家人關進了柴房,不准她出門,杜小月心灰意冷。一時沒想開,就上吊自盡了。然而杜小月一直留在人間不肯離去,就是想等到安少樺問清楚他,為什么那天晚上他沒有來。那晚杜小月一直很凄慘的哭,我聽得汗毛都豎了起來。楚南棠忍不住道:「你別再哭了,讓我先睡一覺,明兒個便幫你去找安少樺。」杜小月細細哽咽著,縮到了角落里,不再出聲,楚南棠拉下了蚊帳,我也轉身出去睡了。次日清早,楚南棠悠閑的吃了早膳,似乎正計劃著今天做些什么,迎上角落里那雙怨的眼神兒,輕嘆了口氣,認命道:「幫你去找安少樺。」杜小月才笑了出來,她修行不夠,只能躲在傘下,楚南棠道:「那山里靈氣很充沛,是塊靈地,所以才能讓杜小月的靈體長時間留在人間沒有消失。」鎮子也就這么大的地兒,一路打聽了一下,終於打聽到了關於安家與杜家的一些線索。鎮子上的老阿婆講道:「安家小哥也挺可憐的,約了與杜家妹子私奔,結果只見杜家的妹子回來,安家小哥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我看了眼杜小月,疑惑:「沒有回來過?怎么會呢?」杜小月一臉不信:「一定是騙我的!他們是騙我的,你們帶我去安家,我要去找杜少樺!」「謝謝阿婆。」楚南棠淺笑了笑,轉身對杜小月說道:「你帶路吧,或許去杜家,還能找到一些線索。」杜小月記得不太清楚了,在這小鎮子上繞了許久,五月末的天開始炎熱,我看了眼滿額大汗的楚南棠,拉過了杜小月。「杜小姐,你要是真想不起來,還是問問鎮上的人吧。」「我怎么會想不起來?我是住在這個鎮上的啊。」楚南棠道:「有些靈魄,確實是會忘了生前許多事情,一些記得的事情也比較模糊,你是因為山中的靈氣,才保靈魄不滅,若是一般的靈魄,七日之後就會變成無意識的游魂。被黑白無常帶入陰間,入六道輪回。」杜小月一臉驚恐:「不,我還沒有見到少樺,我不要入六道輪回。」「我會幫你還了這夙願,再超渡你入陰間,如何?」「嗯。」杜小月用力點了點頭。我們一路打聽,終於找到了安家,但是安宅已經人去樓空了,聽附近了鄰居說,安少樺失蹤了之後,安家堵物思人。無法承受這樣的悲傷,四口人也就傷心的離開了小鎮。輕輕推了下門,破舊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進到廢棄的宅子里,陰氣森森的,布滿了蜘蛛網。院子里放著幾個剛織好的簸箕,還有一些竹篾散落在地,沒有來得及編織,落了一層厚厚的灰。我打了個冷顫,不解的問向楚南棠:「為什么陰氣這么重?」楚南棠蹙眉:「你能感覺到陰氣很重?」「嗯。」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許久未居住的屋子,一般陰氣都比較重。許多孤魂野鬼會占著這些沒人住的屋子,成為他們的棲身之地。」「原來是這樣。」他突然握過了我的手:「別怕,跟在我身後,什么鬼怪也傷不到你。」從手心傳來的溫度,讓我覺得安心,我靜默跟在他身後,進了里屋。屋內的東西還十分齊全,那木桌上正擺著四副碗筷,似乎要准備開飯。楚南棠四周轉了轉,發現了躲在櫃子後一個小男孩,當然。也是避在這屋里的孤魂野鬼。小男孩似乎很害怕我們,楚南棠看了眼小鬼,沒有理會,又徑自走了出去。杜小月似乎很傷感,留在了屋內沒有出來。楚南棠凝眉在沉思什么,我沒敢上前打擾他,過了一會兒他說:「事情有些蹊蹺。」「什么?」「你不覺得很奇怪?」我想了想,搖了搖頭:「哪里奇怪?」楚南棠輕嘆了口氣:「即然是悲傷離開,可我看了眼屋內,幾乎什么東西都未帶走。如果真的是全家搬離了小鎮,總該帶點必需品上路才對。」他這么一說,我才恍然大悟:「是啊,如果真是要離開,桌上不應該還准備吃飯的碗筷。」楚南棠道:「四副碗筷,四口人,算安少樺五個人,證明安少樺在當天確實沒有回來過。」沒一會兒,杜小月撐著油紙乎從屋里走了出來,一臉悲傷的神情。我走上前安慰著她:「先別難過了,剛才我和楚少爺看了看,屋里除了那只小鬼,並沒有安少樺的氣息。楚少爺說,他確實沒有回來過。」「怎么會這樣?!」杜小月著急了:「即沒有回來過,也沒有來赴約,那么他會去哪里?」楚南棠道:「再去杜家走一趟吧。」我們來到了杜小月的家,是她母親來開的門,五十歲的婦人滿頭白發,見著我們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只是好奇的問道:「你們找誰?」楚南棠溫和的笑道:「我們是來打聽一些關於杜小月的事情,能否進屋里細談?」婦人似乎很是反感:「我們家小月都死了十年了,你們現在來打聽小月的事情,是想做啥?」楚南棠看了我一眼,使了個眼色,我一下明白了過來,走上前道:「大嬸,這么說吧,前兩天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叫杜小月的,她說就住在這個鎮上,想家人了,讓我替她來看看家里的人。」婦人突然情緒十分激動,淚水就涌上了眼眶,身形踉蹌了一下,哽咽問:「小月咋就托夢給你了?咋不托夢給我呢?」「這個,許是怕您在夢里看了傷心吧,大嬸您也別傷過了。」婦人擦了擦眼淚,才讓出門道:「進來再說吧。」隨杜母走進了院子,屋子雖然破舊,但也拾得井井有條,一塵不染,可見是個很愛拾的人。屋內冷冷清清的,大堂擺著兩張靈位,早上上了香,落了香灰。杜母拿過抹布擦了擦香灰。淚水又涌了上來。回頭招呼了我們:「兩位先坐,我去給你們沖杯豆子茶來。」杜小月見著陰陽相隔的母親,又開始流血淚,邊擦著邊跟著杜母走進了廚房。「那個,杜小月哭的時候,怎么流血淚?」楚南棠拿出折扇驅著炎熱,說道:「心里有滔天怨氣,便會流血淚。」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一會兒,杜母用木托端了兩杯豆子茶過來。炒熟的黃豆與芝兒,還加了一些別的東西。聞起來帶著淡淡的香味兒,喝進嘴里,山水甘甜,帶點咸味,味道並不討厭。但楚南棠似乎不太愛喝,漫不經心的著玉扇,一雙點墨的眸四處溜達起來。他觀察細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