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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於是沒來得及成形的笑只好變成了呲牙。顧枕瀾忍著疼問道:「那你把我按回去干什么,這要是潑臉上用的?」

阿霽一張臉尷尬地紅著,小媳婦似的又把顧枕瀾給扶了起來。

顧枕瀾的背後墊了四個拍得松松軟軟的枕頭,棉花糖似的,幾乎要把人粘在床上。他舒舒服服地靠著,動也懶得動一下。而阿霽也確實沒這個打算。他坐在顧枕瀾身邊,端過床頭的葯碗,舀了勺葯汁放在唇邊點了點,覺得溫度正合適,才小心翼翼地往顧枕瀾嘴邊送去。

顧老流氓平素雖然愛占點叩頭的小便宜,可要是輪到真槍實干,簡直就是一秒慫的典范,所以說觀善真人說他「紙上談兵」也並沒有錯。阿霽一勺葯還沒喂到他嘴邊,顧枕瀾的臉便已經紅得透了。

顧枕瀾沒張口,手卻伸了出去:「我自己來,一點小傷罷了,手又沒折,哪里就至於這樣了?」

阿霽一手仍強硬地將勺子抵在顧枕瀾唇邊,另一手則牢牢地抓著葯碗。顧枕瀾要奪葯碗,他不說不給,可也不松手。

顧枕瀾畢竟剛受了那么重的傷,手上的力道還真擰不過阿霽。他奪那葯碗未果,只得瞪了阿霽一眼:「你這是做什么?」

顧枕瀾人在病中,眼神也軟綿綿的。這一眼毫無威懾力,反倒因為臉頰上帶著點病態的紅暈,八分像是嬌嗔。阿霽頓時覺得口干舌燥,他掩飾地垂下頭,低聲道:「來,先吃葯。」

顧枕瀾見今日喂葯這一遭是怎么也躲不過的了,只得認命地張開了嘴。

好不容易喂完了葯,阿霽又得寸進尺地將他強行按回床上,拿錦被將他裹得蠶蛹似的,才拾了葯碗,一言不發地轉身出去了。

顧枕瀾莫名就有種被束縛住的錯覺,不滿地將被子抖得散了。

阿霽一回來,就見顧枕瀾身上的被子已經有小半邊都垂在了地上。他頓時皺起了眉頭,二話不說將顧枕瀾重新又給裹了起來。

他因此環在顧枕瀾身上的手臂,還拖延地多停了好幾秒。

顧枕瀾人在病中,力差了些。他雖然覺得阿霽似乎有些反常,可還是沒抵擋住洶涌而來的困意,來不及細想便沉沉睡了過去。

第65章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顧枕瀾養了三天傷,阿霽就橫行霸道了三天。比如在這三天里,顧枕瀾就沒被獲准下床過。

對此,顧枕瀾只好寬容地將其歸結為乖孩子受到驚嚇後的應激反應。

顧枕瀾掀開被子,翻身坐起,連鞋也沒穿。他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把窗戶推開一道小縫。外頭的涼風卷著桂花香,見縫插針地鑽進來撲在顧枕瀾的臉上,他陶醉地深吸了一口冷凜的香氣。

阿霽去給他煎葯了,顧枕瀾這才抓緊這個機會下來透口氣沒辦法,這兩天他只要稍微一提要出去透透氣的事,阿霽就要擺出一幅可憐巴巴的擔心模樣,讓他立馬就打消了這種念頭。

可憐的孩子,當真是叫觀善真人那個喜怒無常的神經病給嚇著了。顧枕瀾邊想,邊貪婪地又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這猶如坐牢一般的養傷生涯可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喲。

然而顧枕瀾並沒有多少時間胡思亂想,他敏銳地嗅到了一絲不易覺察的葯味,當機立斷關上窗子,兩步跳回到床上,再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進被子里。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大概是在多次斗爭中積攢下的令人心酸的經驗。

顧枕瀾剛剛躺下,阿霽就端著葯走了進來。阿霽坐在師父床頭,將那尚自滾燙的葯汁放在一旁,溫柔地問道:「師父可沒瞎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