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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可到底、到底不是有心的啊!

裴東行上前一步,懇求地說道:「師父……」

觀善真人疲憊地擺了擺手,示意不想聽他說話;裴東行十分沮喪,沒注意就給人捉住了胳膊。

裴東行回頭一看,卻是那可惡的小鬼沈霽。他正六神無主,想也不想便一甩手,哪知沈霽那手鐵鉗似的,竟然紋絲未動。

阿霽似笑非笑地看著裴東行:「裴先生,我恰好有話要問你。」

裴東行對他怒目而視:「我與你有什么好說的?」

阿霽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嘲諷來:「裴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百年前你攜穆、葉兩家的人,來我天機山,硬要替人主持公道。」阿霽嗤笑一聲:「本座還從未見過像裴先生這樣熱心的,可見太過熱心也並不是什么好事。」

說起這件事,不僅是阿霽心頭大恨,也正是裴東行真正遭觀善真人厭棄的開端。觀善真人惱他不知輕重,打著自己的旗號胡作非為不說,到頭來累得葉鶴年橫死、關嵐避世,葉家幾年里便迅速衰敗了。

他與葉龜齡是多年好友,際遇相似,愧疚非常之余,又難兔死狐悲。一來二去,對裴東行的莽撞自負便更加不滿了。

後來沈霽聲名鵲起,天機山東山再起,更比從前興盛了十倍不止,觀善真人便更加頭疼了。近些年沈霽修書幾封全被他搪塞了過去,可他心里又何嘗不明白,該來的總要來呢?

觀善真人曾想過無數對策,軟的硬的、單刀直入的、百轉千回的,卻沒有一種與今日這情形對得上:他剛剛才將裴東行逐出了師門,現下阿霽驟然發難,自己倒不好為他出頭了。

觀善真人愈發惱恨,既惱自己老糊塗了,更恨裴東行行事為人全不留余地。

裴東行卻根本就是大無畏的。他不屑地哼了一聲,反唇相譏道:「怎么,還惦記著你那畏罪自殺的師父呢?你怎的就不能想想你那橫死的爹娘?」

阿霽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觀善真人疲憊地嘆了口氣。

伏在房頂上的顧枕瀾,心里忽地被揪了起來似的。他一直憂心的那件事被口無遮攔的裴東行這樣貿然提起,便如同突兀的一根針,刺破了他強行粉飾的太平假象。

顧枕瀾很想看一看阿霽會作何反應,是不是真的那么恨他。可是這惱人的房頂修得這樣心,層層疊疊的青瓦將什么都遮住了。於是顧枕瀾更將耳朵緊緊貼在了屋頂上,恨不得不漏掉阿霽的一絲情緒。

可惜,阿霽聲調平板,聽不出喜怒。

他只是理直氣壯地道:「是我追究,還是你追究?裴先生,我只問一句,你做的這事全是出於私心,同毓秀山庄是毫無關系了?」

裴東行倒也敢做敢當,當即梗著脖子道:「不錯!」

阿霽微微一笑,又問觀善真人道:「前輩,剛才您說要同裴先生一刀兩斷,是否裴先生此人與毓秀山庄也毫無關系了?」

觀善真人能說什么呢?他只好鐵青著臉色,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