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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霽勾了勾唇角,輕輕拍了三下巴掌:「這便好辦了。既然那件事同毓秀山庄毫無干系,那事的始作俑者也同貴庄無關,那就是我天機山同裴東行兩方面的事了。」

說罷,阿霽抬眼,挑釁地瞥了裴東行一眼。

裴東行被他看得極不舒服,他的眉頭嫌惡地蹙在一處,剛想說些什么,卻見沈霽身形一晃,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就被人扼住了脆弱的脖頸。

裴東行心下大駭:他閉關不過百年,當初那個弱雞一般的小子,怎么忽然就能打得他全無還手之力了?

阿霽冷著臉問道:「裴東行,你當年那么『熱心』地上天機山去,為的究竟是什么?葉龜齡之死,你有什么證據說是我……我們老掌門做的?」

裴東行一條性命全在沈霽掌心,再也囂張不起來了。可是他一貫高傲,叫他在這種情形下認錯也殊為不易。可阿霽卻不管這個,裴東行略已踟躕,他便將手上的力氣更添了三分,裴東行的臉登時就紫了。

裴東行手腳亂擺,一個勁兒地搖頭。阿霽的手微微放開了些,空氣一股腦地涌進他的肺里,叫他狼狽不堪地嗆咳起來。阿霽見他只顧咳嗽,又不耐煩地扣了扣手指,裴東行連連擺手,慌忙道:「我沒有證據;葉鶴年也不是我找去的,我只找了穆震。」

阿霽冷笑了一聲:「沒有證據?本座看你在一旁添油加醋的那個架勢,還以為你證據確鑿呢。那個穆震又是什么好東西了?前些時候孫夫人重出江湖,親口說的他們穆家全是毀在穆震手里的,他卻很會倒打一耙。那么,連同穆震所說的沈家那樁舊事,也是假的了?」

裴東行仰在地上,怔怔地看了阿霽一會兒,忽然問道:「你今日是不會放過我了吧?」

阿霽沒有說話,他已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你千方百計叫我出來、又引我同師門決裂,今日真人無論如何也不好出手救我了,否則毓秀山庄還要臉不要?可你又是為了什么,給你那狼心狗肺的師父洗脫罪名么?」

阿霽臉色鐵青,形狀美好的一對薄唇輕輕一碰,吐口道:「放屁。」

卻不知說的是「狼心狗肺」,還是「洗脫罪名」了。

裴東行卻忽然笑了:「沈霽啊沈霽,你與你那死鬼師父,可真是天生一對!你要我說什么?你又想聽什么?對不住,當年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可惜啊,顧枕瀾既已畏罪自盡,你做什么還要裝瞎、自欺欺人?」

沈霽的臉色變也沒變,鉗著裴東行脖子的那只手上,去跳起了憤怒的小青筋。觀善真人終究忍不住開口道:「他當年上天機山,說不定另有他人挑唆;你們家那件事他也未必真的不知道。他現在瘋得厲害,你何不再等上一等,慢慢盤問?」

沈霽背對著觀善真人,卻道:「他說得也沒錯。」

誰也沒聽明白阿霽究竟是什么意思,只看見阿霽的手微微一動,裴東行的脖子已歪成了一個不正常的角度。

觀善真人大怒:「你敢!」可是已經晚了,沈霽下手太重,裴東行的頸骨一看就已斷了。

阿霽卻只淡漠地對他微微頷首,輕描淡寫地說道:「真人,糟蹋了你的地方,改日再來賠罪吧。」

他說得倒真是滴水不漏,裴東行從道理上來看,與毓秀山庄、與他觀善真人,如今並無瓜葛。硬要揪沈霽個錯處的話,恐怕還真的只有在人家家里殺人這一點不妥。

可是道理歸道理,觀善真人橫行江湖數百年,誰敢違拗他的意思?誰敢這樣明目張膽地不將他放在眼里?

偏偏這個年輕人敢。他有修為、有勢力、有橫行無忌的底氣、有不可估量的前途,而自己,傷治不好、瓶頸突不破,只剩個過氣的空殼,眼睜睜地看著盛極一時的毓秀山庄日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