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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話鋒一轉,繼續道:「其實朕知道,敬帝是喜歡你的,先帝也更看重你,荃兒雖然聰慧仁愛,也很孝順,但他到底還太年輕,很多事情要花許多時間去學,才能慢慢領會……不像阿煜你,已經能把立陽三郡照顧得井井有條,州境皆平……」

聽到劉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誇自己,說起太子的不足,劉煜心中猛然生出非常不好的預感。

在場的人也不知道帝王在想什么,只覺得殿內的氣氛由緊張變得愈加恐怖,可怕到讓人想立刻逃離了這里,不再去聽帝王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們似乎也預感到,皇帝接下來要說的,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果然,劉這個時候閉上了眼睛,喃喃道:「若將來荃兒勤政愛民,能讓冀州百姓安居樂業,阿煜就替朕好好守著他,護著他……若是他做不到,阿煜就取而代之吧。」

史料記載,吉興十二年夏,承帝病篤,召煜親王及肱骨大臣於太極殿,屬以後事,曰:「煜與朕皆乃敬帝親子,有安國之才,若新帝可輔,輔之;如其不才,煜可自取。」

煜親王不受,承帝又詔敕後主曰:「汝將事攝政王如親父。」

第一五六章新帝

第一五六章新帝(上)

冀州皇帝劉,史稱承皇帝,吉興十二年因病大行,其子劉荃繼承皇位。

雖然劉荃是少主繼位,但他要面對的情況,卻比歷史上出現的幼主繼位的情況,要好得多。

北境在兩年前曾經亂過,但已由被煜親王帶兵平定;年初時反王謀逆,也被承皇帝拾干凈,先帝借此機會整肅朝綱,召集能臣……所以等劉荃從承皇帝手里得到冀州的時候,這已經是個明顯優於前朝的穩局。

更何況他身邊還有承皇帝為其心挑選的顧命十二臣,幾乎將可能發生的一切問題都為他考慮周全,面面俱到。

但最讓蔡鵬等人暗自生畏的,還是先帝對攝政王劉煜的安排如果說厲皇帝劉是個可怕的瘋子,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承皇帝劉,恐怕是個更加可怕的瘋子。

一道「可取而代之」的口諭,看似表現了先帝對煜親王最大的信任,實則暗藏玄機,

無人敢議論此事,哪怕是背地里也絕口不提,一切似乎隨著先帝賓天而結束,只是所有人心底都藏起了一個驚天動地的秘密,不知何時,會產生怎樣的影響。

尚書令蔡鵬、光祿大夫丁灝等眾朝臣受先帝臨終托孤,輔佐少主,那些治國之策可以慢慢學、慢慢練,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處理大行皇帝葬禮的事情。

由於冀州的傳統是新帝繼位時就開始修建其陵寢,雖然承皇帝的陵墓相比於其他皇帝的陵墓修建的時間略短,只修了十二年,但也不至於像厲皇帝的陵墓修建得那般倉促寒酸。

這天,新帝於紫宸殿中與眾人議事時言道:「人子盡孝,無論天子庶民,以盡心盡禮為誠。所以我冀州舊制,天子居喪,心喪三年,禮喪以日代月,只服二十七日喪禮,雖於理有循,可朕心有所執。如今先帝大殮,朕會在太極南廡搭青廬三年,獨身而居,竭盡孝子之禮。」

按照九州的民俗,子女為父母守孝,要二十七個月方能除服,期間不僅不可定親嫁娶、不可在朝為官,也不可聲樂享樂、服內生子,有的講究些的人家,甚至要著麻衣素食,結廬而居。

這樣守孝,是尊親父母的常態,但放在帝王身上,卻到底有礙畢竟整個州境的大事都要帝王決議,怎可不上朝?

所以依照舊制,新帝可以日代月,也就是守二十七重孝代替三年孝期。

這原本是約定俗成的事情,但少帝卻突然說要結廬守孝,守滿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