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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己的事情,劉荃向來緊張得很,他讓余德從洪懸大師手中取了一只木盒,然後呈給秦鍾岫看。

秦鍾岫打開木盒,目光微閃,但面上卻一點不見慌張:「回陛下的話,這當是忘憂的米殼,入葯也有凝神靜氣、止咳的效用,只是沒有用植株的效果好。」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陛下用的葯香,就有忘憂,與陛下的病症,是對症的。」

這時候若是否認自己用過忘憂,已經是不切實際的事情,不如自己主動承認,還能打消帝王疑慮。

雖然沒想到洪懸大師竟然真的去了梁州,而且還找到了這種葯花,但秦鍾岫並不擔心。

即便是在梁州當地,忘憂也不過是一種珍貴的觀賞花,洪懸大師再厲害,頂多知道其可入葯。

關於葯香的秘密,他不相信這個世上竟然還有人能夠知曉這個秘密。

只不過忘憂單做葯的時候,確實因為其特殊的成分容易讓人產生不良的反應,如身上紅腫、暈眩、嘔吐等,正如邪風入體的症狀。

秦鍾岫想,洪懸大師怕也是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對陛下說了什么。

可邪風入體的事情,本就是因人而異,一開始沒有產生這樣的病症,之後也就通常不會再有,所以對方抓著忘憂花這點不善,是奈何不了他的。

劉荃見他承認用了忘憂,原本是想發火的,不過他剛剛用了點葯香,雖然中途給止了,但還是恢復了一點神,此刻有了些思考的能力。

他見秦鍾岫如此鎮定自若,完全沒有被拆穿用忘憂而驚慌失措,這讓劉荃心中又生出了一些希望。

若是忘憂真的有毒,那秦鍾岫現在怎么可能還如此鎮定?也許忘憂並非是毒花,不過尋常草葯罷了。

想到這里,劉荃壓下心中怒意和懼意,他還不想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跟自己的御醫生隙,得中了煜親王的詭計。

他放緩了語氣,對秦鍾岫道:「秦太醫,乘音寺的洪懸大師稱此花有毒,又因煜親王知曉朕在用此葯,所以才召你過來對峙。」

秦鍾岫心道「果然如此」,於是將自己心中腹稿說出,解釋了忘憂的利弊:「忘憂雖卻有微毒,但蜂毒、蛇毒亦是毒,卻各有奇效,可見用葯之事不能一概而論,還得因病而施,因人而辨。」

他對洪懸行了一禮,繼續道:「大師周游九州,見多識廣,但老夫用這忘憂已經有數十載,經歷的病人無數,若沒有把握,怎敢用在陛下身上。」

當然,過去那些病人,並非都能用上葯香就是了……

曉年站在洪懸大師身後,聽了秦太醫的話,一向寬厚的他也不生出怒意來。

照這位秦太醫的說法,他已經研究忘憂幾十年,看他煉制葯香的手法,可見對忘憂成癮的事情並非一無所知,眼下卻故意拿忘憂的毒和蜂毒、蛇毒做比,企圖混餚視聽,實在可惡!

其實成癮有害這件事,對於現在的九州人來說,並不是件容易理解的事情。比如有人嗜酒、有人嗜甜,有人無辣不歡,有人無肉不歡,這都是癮。

但生物鹼對人的神經系統、內分泌系統的破壞是不可逆的,不像辣的東西刺激一下腸胃、肉食酒水增加身體負擔一樣多少還是有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