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9(2 / 2)

當時他化成女形一連多日,身體各處的骨骼都開始表現出難以忍受的疼痛,等她爬上四樓,兩處膝蓋就像是被蟲子一點點吞咬去了一般,稍微動一動都要疼的身上冷汗直流。

正在他咬牙忍耐、疼痛難當的時候,旁邊忽的傳來隱隱香氣,眼前浮現出一條綉著點點荷花的帕子,只一眼便知是用上好的蘇綉綉成,針腳和做工都講究非常,就連邊角都用暗花一點點縫合了。

綉娘有心,將帕子上綉的物事和熏香配合默契,十分討喜。縈繞在鼻尖的淡淡荷香,便是從這條帕子上傳過來的,有些清冷之意的香味瞬間減輕了他心中的煩躁和悶痛。

她當時面上帶著層薄薄面紗,將帕子接過來之後便感受到了解脫般的冰涼原來就連織就的材料都不是普通的蠶絲。

倒真是傳聞中家大業大的顧家,也真是傳聞中揮霍無度的顧大紈絝啊。

世人怎會欺他呢。

世人偏偏欺了他。

倒也怪不著世人,只是偶爾會在身上各處骨骼都泛疼的時候,微微迷茫,不知道為什么要一次次折磨著自己,也不知道一次次深入虎穴、惺惺作態只為破一件案子的目的是什么,除掉那些貪官污吏又是為了誰,值不值得。

謝林將面前那只綉著朵棉花的干凈帕子接過來,沒有傳至全身的清涼之感,也沒有好聞的淡淡荷香,他仔細觀察了會兒,聲音暗啞,問:「是木棉姑娘做的?」

孟一樂被他問的愣了愣,回過頭來看了眼那只帕子,點點頭,「對,她心靈手巧,做這些東西十分厲害,知道我愛發汗,所以每日都要准備好幾條帕子給我留在身上。」

謝林聞言怔住,隱約記起那日在百花樓的四樓,遞給他冰涼帕子的男子氣息比之平常的確紊亂了些,也更粗重了些,鼻尖還帶著點點汗意,卻仍將手中的帕子遞過來,體貼道:「擦一擦吧,額上都是細汗。」

謝林望著對面的人,將手中的帕子揪緊,喃喃:「原來你還有這樣的體質,我竟沒注意到。難怪,也難怪你會傾心於她了……」

屋內安靜,她雖然聲如蚊蠅,孟一樂卻還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猶豫了下,還是開口解釋:「謝公子錯了。」

「在下傾心於哪位女子,並不會因為她人有多細心、善良,也不會因為她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或者僅僅因為自己一顆受傷的心需要別人去縫補。顧某的感情很純粹,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沒緣由會因為旁的復雜緣由而傾心於誰。」

他頓了頓,望向門外,眸子里映出磅礴的晚霞和天地,明明是這樣一番迫人氣度,卻又氣質極其淡然、從容:「在下很簡單,喜歡上誰,便只是因為她能使我沉醉於情愛,想娶她回府,願能與其廝守終生。」

謝林聽到這番話,慌亂地不成樣子,只覺得一顆心都掏出來捧到對方面前了,可那人卻怎么都不肯要,甚至,連看一眼都不願。

這一切都是他的報應,他活該,因為曾經也有一個人將心捧出來遞到他面前,可他卻毫不憐惜地將那人的心嗤笑了一番,笑的那顆忐忑的小東西羞愧難當,畏畏縮縮再不敢對他有所動搖。

他親自在對方的心上掛了一把鎖,將它鎖進了一片黑寂之中,而後有人在他滿不在意地轉身後,珍惜地、憐愛地將那顆心捧出來了,所以那顆心轉向對別人嬉笑撒嬌了。

謝林的喉嚨上下滾了滾,他想質問、想怨恨這人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