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椿問他何事?
「想讓嫻侄替我代句話,昨夜之事,讓他主動給我道個歉,小吵小鬧使個小性子無妨,他居然先動手打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待我煩了,我就把他帶去咸陽城,賣到男館。」
大椿:「……」
天黑後,沒有任何愉樂活動,罪夫只能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大椿再次踏入這個院子,張口第一句話,就是質問。
「聽聞你將他打了,我過來看看,你為何要打他?為何總跟他過不去?」
罪夫依舊抬頭望天,不看大椿一眼。
大椿放柔語氣:「雪弟,你去給他道個歉好不好?他說了,只要你主動認錯,他計往不究,若不然,就要將你裝到貨物里運到咸陽城賣給男館。」
罪夫神色如常,毫不在乎道:「好呀!」
「雪弟,你不要義氣用事,越王勾踐卧薪嘗膽都能過,為什么你不行?我一直以為雪弟是性情中人,能伸能縮,竟是我看走眼了。」
罪夫默了默,起身拍衣裳道:「走罷……」
大椿:「……」
「不是說讓我親自去道歉嗎?我跟你去,走罷……」
大椿:「……」
院外傳來笑聲,羊丙心情不錯的走進來,顯然己將倆人的話聽了去。
羊丙走到院里,金刀大馬的坐在木條椅上,笑咪咪地看著罪夫。
罪夫深呼吸一口,道:「是我錯了,不該打你。」
大椿:「……」
羊丙:「老夫第一次見人這般認錯。」
罪夫再深呼吸一口氣,跪下道:「是我錯了,不該打你。」
羊丙既不扶他,也不喚他起身,冷著臉道:「你記住,花無百日紅,老夫也不會永遠寵你,乘現在老夫還不嫌棄你,要時刻感思戴德卑躬屈膝,只有這樣,老夫才會多稀罕你一陣子。」
罪夫道:「知道了。」
羊丙站起來,大搖大擺地走出院子,揚長而去。
大椿心疼得要碎了,彎腰扶他起身。
罪夫突然說:「每次……他為逼我就范……無所不用其極……我現在像條狗……我覺得……我現在像條狗……」
大椿聽他說到後面話音不對,雙手摸他的臉頰,竟是淚水。
這淚水似滾油,燙到大椿的心里。
罪夫吸了一下鼻子,手背快速將淚擦干,他抬頭望天,堅起三指,起誓。
「我,在此起誓,從此以後,只流血,不流淚,若違誓言,尤如此椅。」言畢手刀一劈,長椅上的木板應聲折斷。
大椿:「……」
罪夫站起來拍拍雙膝,繼續坐到門檻上看月亮。
大椿:「……」
生活還在繼續,連續六十天不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