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的手脫下衣服。
等脫得光溜溜了,端木俞才發現自己不是一般的瘦,已經可以用瘦骨嶙峋來形容才算貼切。
她的身體癟癟的,四肢跟干樹枝沒什么區別。
高嬤嬤哭著說道:「我的乖寶貝,怎么瘦成這樣了,都怪嬤嬤沒有用,公主的份例都被那些狗東西給吞了,唉,嬤嬤沒用啊…」
端木俞無奈,只得道:「嬤嬤,你是要凍死我嘛,衣服給我,我自己穿啦。」
端木俞往日是個沉悶的性子,不愛說話,神色陰郁,發起脾氣來連高嬤嬤都打。
還好她是個孩子,高嬤嬤也心疼她的境遇,總是默默忍下。
這會兒,公主的性情好似活潑了一些,她也跟著開心。
高嬤嬤抹了把老臉,笑道:「公主說的是,說的是,怪我的腦筋不好。」
她將衣服遞給端木俞,自己去柴房里取煤炭,燒了盆炭火抱進來放到床邊。
杭侍衛很快挑著兩大桶熱水過來,放到了門口,對高嬤嬤道:「趕緊給公主洗個熱水澡,洗完澡趕緊睡覺。」
高嬤嬤欲言又止地拉住杭侍衛,低聲道:「杭侍衛…現下廚房沒有什么吃食,您能不能…」
杭侍衛胸口悶痛,一言不發轉身走了。
端木俞看到了兩人的互動,笑道:「你又求他干嘛啦?」
高嬤嬤支支吾吾的解釋了一下,又要哭了。
「呔!」端木俞趕緊制止,朗聲道:「那有什么,改日還他就是。」
端木俞回來的時候,正聽到這句話,嘴角也跟著露出一絲笑容。
我的命可硬著呢,端木俞睡前喃喃道。
正如她自己默念的,日子飛快的過去,她的身體反常的越來越健康,養了點肉出來,已經可以下床了。
唯一的後遺症就是她的臉皮凍傷,結了黑黑的痂,乍一看上去,像是臉上長了膿瘡。
高嬤嬤不知道又從哪里搞來了一瓶凍傷葯,天天催著她抹。
春暖花開時分,端木俞已經可跳可跑了,從靠著牆角畫圈圈的陰郁小姑娘,變成了活蹦亂跳的假小子。
高嬤嬤開始還擔心她亂跑出了什么事,沒料端木俞每次開開心心的回來,還會帶上各色新鮮的小點。
因她年老,很多東西也操心不過來了,便也漸漸少了無謂的嘮叨。
端木俞不知道從哪里砍了兩顆樹,三更半夜將樹木拖回來,削去樹枝和表皮,將樹干砍成片片木板,給高嬤嬤和自己做了躺椅。
一大清早,端木俞就壓著高嬤嬤坐到樹下的躺椅,腳下一踩,躺椅前前後後地搖晃起來。
高嬤嬤捂住跳地驚險的老心,哎喲哎喲的叫著「公主,這可不是我該做的,別人看到怎么辦呀?!」
端木俞搖著躺椅,嗤笑道:「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誰會看到嘛!嬤嬤,別管那么多了,以後這就是你的專門座椅哦。沒事兒出來多曬曬太陽啊!」
帶一點親密
杭侍衛巡邏的時候,見前方一只灰溜溜的老鼠跑過了轉角。
他低聲哼笑,從反方向繞過去,將正要爬樹的老鼠給拎了起來。
「哇哇哇,救命啊!」端木俞假意大叫道。
被杭侍衛一把蓋住嘴巴,手心滿是少女呼出的熱氣。
杭侍衛將在半空中踢腿的少女給放了下來,一臉的無奈道:「公主,你成天別到處亂跑,高嬤嬤又要擔心了。」
端木俞得到自由,滋溜一下就竄上了樹枝。
她坐在粗壯的枝丫上,晃動著雙腿,朝杭侍衛大大做了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