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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他是有聽說這個聶明宇前段時間好像正式決定加入軍界,據說還成績斐然,只是他和池兒……應該沒什么關系吧?

盡管不住的安慰自己,但不祥的預感卻是壓制不住……

聽到洛天叫出自己的,聶明宇轉過頭來,卻並不答話,而是微微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開口說道:「現在沒時間互相介紹了,我只說一句,我是來救池兒的,各位不要拖我後腿就好……」

這話說得極不客氣,一時間德庫拉查爾斯還有洛天心中都是隱怒,只這三人城府都是極深,面上倒是分毫未顯,只眼神卻完全冰冷了下來。

現在這個時間,顯然不是內訌的時候,因為眾人現在都是一籌莫展,如果這個聶明宇有什么好辦法救出池兒,幾人倒也甘願忍下這口氣。

他們在這邊說著,飛機上已經下來幾個明顯也是軍人的小伙子,他們吃力的將一台極為笨重的機器搬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擺好,調試。

聶明宇看著不遠處那座沉默的鋼鐵城堡,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他的面上卻沒有顯露出多么為難的神色,眼神里更是充斥著滿滿的自信!

洛天並沒有問他什么時候和池兒關系這么好,在池兒安危都不能確定的情況下,這些都是次要的,所以他直接問道:「你究竟知不知道現在是什么狀況?」

盡管這個聶明宇在普遍的風評中,都是一個相當不簡單的人物,但洛天畢竟沒跟他打過交道,加上聶明宇比他還小了兩三歲,他很怕這人年輕氣盛,自視過高把事情辦砸了,反而害了池兒。

聶明宇淡淡的看著前方,既沒有露出驕矜的神色,也沒有被小看的不悅,他的語調依然平和,仿佛沒有什么事能入得他的眼中一樣,微微點頭:「我當然知道。」

他當然知道,盡管不大想承認,但他現在之所以還在休假,沒有回部隊的原因,說穿了還是因為那一點淡淡的不舍得。

不舍得……這種情緒,在他以往的經歷中,極其罕見。

但這種情緒並不像火山爆發一樣迅猛,而是一如初冬清晨的薄霧,淡淡的,帶著點虛無飄渺的味道,好像只要陽光一出來,就會馬上消失不見一樣。

所以他只是呆在b市,無所謂的看著,等著。

等著那感覺散去,或者暗中發酵,變得濃烈起來。

若是前一種,他會懶洋洋的聳聳肩,或者嘴角會微微一哂,然後轉身忘掉。

但若是後者……

相對於洛天來說,進入軍界的他,對於所謂的監視……實在是方便得多,而消息靈通的好處就是,池兒出事的第一時間,他就知道了。

他當時在自己的小客廳里品著紅酒,無聊的看著一部新近上映的電影,然後……接到了那個電話。

「頭兒,目標……被疑似殺手的人綁架。」

他直接被口中的紅酒嗆得咳嗽不止。

電話另一頭的那人顯然被驚住了,吶吶的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雖然和這位新晉長官接觸的時間並不太長,但他們這些兵們對他卻是極為尊重敬畏的,這種敬畏無關背景,對他們這些鐵血戰士來說,一個草根出身的英雄絕對比只靠祖蔭的紈絝要好得多。

在他們的印象里,這位剛剛成為他們直系領導的男人,無疑是那種冷靜,睿智,果斷,非常優秀的人種,雖然,額……莫名其妙的讓他們監視一個少年這點,有點假公濟私的味道,但是領導既然這么做,就自然有他的道理……

聽到這一陣明顯是因為震驚而發出的劇烈咳嗽,電話那端那位聶少校的忠誠粉絲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可憐的人正在暗暗的琢磨,莫非那位少年,其實和聶少校有什么親戚關系?那我們看著他被綁走而沒有上去幫忙,會不會其實是犯了錯誤啊……

聶明宇當然不知道自己的表現給人帶來了多大的驚訝,他將電話微微移開,好不容易將咳嗽壓了下去,又將話筒湊到嘴邊,低聲問道:「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遍?」

那人可憐巴巴的又重復了一遍:「您讓我們跟蹤的那個少年,被殺手綁架了……」

不知道為什么,這位堪稱銳的戰士,突然間打了一個寒戰。

聶明宇像是平靜下來了,頓了幾秒鍾,他遲疑的問道:「怎么會?那人身邊……不是有保鏢嗎?」

說到保鏢,負責跟蹤的那人口氣微微有點激動:「是啊是啊,是一個銀頭發的外國佬,那人很不簡單,我們都不敢跟近了,好幾次都差點被發覺,但是來的殺手也很厲害,都是高手,雙方一陣驚天動地的大戰……那場面,真是壯觀……」

他只是臨時過去監視的,並不知道那個『銀頭發的外國佬』就是大名鼎鼎的黑手黨教父,只提起那場短暫但激烈的拼斗,就覺得全身血液都要沸騰了。

聶明宇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這些你慢慢再感嘆!先給我說清楚,既然銀頭發在那人身邊,怎么會被什么殺手綁走?」

雖然那個主掌整個歐洲地下世界的影子帝王極為低調,所以暴露給外界的資料實在不多,但聶明宇至少清楚,那人實力很恐怖,單單身手好也就罷了,最主要的是那人的謀略,有好幾次,他都是沒有浪自己的一兵一卒,就坐漁翁之利。

有那人在,什么殺手能夠綁得走洛池!

或者……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或者是他故意叫人做的?想造成池兒被綁走的假象,但其實是被他自己藏了起來?

但這樣的話也說不通,洛池是在他身邊出的事,所以他絕對脫不了干系,若是洛池到最後都找不回來,別說洛天和查爾斯,就是那個代號冥王的殺手之王,也不可能放得過他!

電話那端穩了穩心神,老老實實的回答說:「我們當時離得很遠,只能通過望遠鏡觀察,所以只看了個大概……綁匪主要是兩個殺手,應該有用葯,然後纏住了銀頭發和他的貼身保鏢,這期間有其余的殺手將昏迷中的目標偷走……嗯,大概就是這樣。」

聶明宇沉默了幾秒。

他心中暗暗後悔,為什么當初只是命令『遠遠地看著』,而不是『不准那人出事』,現在竟然出了這么大的婁子!

但是能怪得了他嗎?他一直認為,洛池身邊最不缺的就是保鏢,那些男人一個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樣子,加上洛池本身也有點自保能力,誰能想得到這樣都能出事?

網絡中的東西他也看到了,但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查爾斯。理查德要是連個人都保不住,那就干脆還是自殺算了,沒得出來丟這份人。

結果……

「那兩個殺手……我們這邊有他們的資料嗎?」

那兩個人絕對不是無名之人,現在後悔也是於事無補,只能先把那兩個人的來路搞清楚再說。

第一一四章叛國之罪

電話那頭那人馬上回答說:「那兩個殺手應該是帶了易容面具,所以很難確定他們的真實身份……但我私人猜測,那兩個人應該是一對雙胞胎兄弟。」

「哦?既然帶了面具,怎么還會看得出是雙胞胎?」

「因為默契啊,」那人冷靜的分析道,「如果不是孿生兄弟,就算配合得再久,也沒可能動作那么默契的!」

聶明宇低頭想了一會兒,開口道:「現在呢,他們把人綁走了,你們沒有跟蹤到去哪兒了嗎?」

「對不起頭兒,」那人有點慚愧的說道,「因為那兩個人太厲害,我們不敢跟太緊,所以一不留神就被甩丟了……但是你放心,范圍還是有的,最晚到天亮之前,我們肯定把人給你找出來!」

現在知道了那人對新長官的重要,就算為了將功補過,他們當然要使出渾身解數把人給挖出來!

「謝了。」聶明宇說得輕描淡寫,但那話里話外,卻分明帶著一股隱約的欣慰。

那頭受寵若驚的將電話掛斷了。

那么……現在沒理由再這么穩坐釣魚台了,就憑這個消息差點沒把他給嗆死,就知道那感覺絕對不是一時間大腦發熱。

說實話,他現在的心情,是焦慮並且憤怒的。

焦慮洛池的安危,憤怒德庫拉的無能。

抬起右手腕看看表,現在時間是午夜零點二十三分,新的一天剛剛到來。

外面,卻是濃的化不開的夜色。

聶明宇沉默的站起身來,趁著這段時間,他要去做一件事。

……

半個小時後,他乘上了屬於自己的直升飛機,一路直飛,向著法國行去。

待到親眼目睹了那幾個眼高於頂的家伙的束手無策,他依然焦慮之余,卻也生出了一點自陶自醉的醺然……

果然最聰明,走在最正確道路上的人,就是我啊……

這聶明宇盡管一直運籌帷幄的有點過分,但畢竟年紀還輕,掩藏在沉靜之下的,還是會有那么一點自戀偶爾冒出來。

他的制勝法寶,當然就是那台頗為沉重的密儀器。

然而,聶明宇的好心情,顯然傳達不到遠隔萬里之遙的中國b市,一個秘密軍事基地里,頭發都花白了的老將軍正在氣急敗壞的跳腳:「胡鬧!他把那個弄出去你們也敢縱著?出了狀況誰負責?你,你,還是你?!」

一干肩膀上綴滿星星杠杠的年輕軍人老老實實的站直了挨訓。

「信號追蹤出去,他竟然把那東西弄出國了還!這是要干什么?投敵?賣國?得虧了你們沒有走漏半點風聲,否則被人抓住把柄,這小子一准兒就得上軍事法庭!」

老將軍依舊暴怒,吐沫橫飛的伸出右掌沖下面的一票人狂揮狂舞著。

「少給我不以為然!那小子要是栽了,你們也一個個都別想跑得掉!統統等著至少降職處分吧!」

小兔崽子們越來越膽大包天,聶家小子一向沉穩,沒想到發瘋一次卻比誰都要命,那東西就是拿回家都要挨處分,他倒好,直接拖出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