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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再卑微的人也能付出自己的感情,但是你,即使狂妄的好像比誰都厲害,但卻是連感情都不敢有……我真替你悲哀……」

「我愛池兒,所以我甘願有這么一個弱點!」

「即使有一天死在這個弱點上面,我……心,甘,情,願!」

「而你,敢嗎?」

「就只會好像上帝審判一樣教訓別人,其實世界上最無聊最白痴的人就是你!」

徐景軒微喘著,但語速極快,根本不容人打斷。

每說一句話,鬼的臉色就難看一分,手中的長鞭也更加凌厲,直欲馬上將眼前這個擾亂自己心神的混蛋釘死當場!

跟鬼冢打了這十幾分鍾,徐景軒卻是隱隱約約多了一種感覺,那就是,鬼冢兄弟看似兩個人,但其實卻是一直以鬼的意志為主。

鬼像個任性的小孩一樣,冢卻完全縱容,那種縱容,就好像只要是鬼想要的,那么就算搭上自己的性命,就算搭上再多人的性命,冢也會陪著他胡鬧下去,在所不惜!

這不是對待兄弟的態度……

這甚至不是對待愛人的態度……

冢像是因為內疚,或者因為別的什么不知道的原因,而對待鬼如同奴仆對待主人一樣!

這對兄弟之間的羈絆一看即知極深,但其中的別扭之處,卻也是不容忽視。

鬼為什么一心要絕心絕情,就算一個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的殺手有了愛,他都好像是自己被挑釁了一樣?

又為什么瘋狂的連命都不在乎了……

要知道,一個人再瘋狂也是有限度的,就好像最高明的催眠,也無法使人自己跳樓,如果不是生無可戀,沒有人會選擇自殺的。

鬼冢身手絕佳,各方面看都是優秀至極的人物,沒有理由不想活了吧?

尤其令人奇怪的,卻是那個冢,他應該是理智的,但從頭到尾就全然縱容著,即使那個定時器滴答滴答的預兆著死神的腳步,仍然心跳都沒有快上一絲。

所以,這個局,突破點就在那個鬼身上!

雖然想不到兩個兄弟到底是因為什么造成了這種詭異的關系,但是不妨礙徐景軒一句一句的就像擊打在他的心上!

那些無心無情的殺手,看似強大到了極點,但其實卻是世界上最懦弱的人。

最卑微的人都敢愛,只有他們,小心翼翼的守護著自己的心,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動了心就有了弱點。

有些人甚至會把自己喜歡的人殺掉,以斷絕自己的所謂弱點。

所以,在他們成為最強大的那一瞬間,他們也已經成為了最懦弱的人。

就像曾經池兒的媽媽任佳慧說過的:辛苦一生,打造出富可敵國的權勢有什么用?不就是希望可以有那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誰也干涉不了我的瀟灑快意嗎?

我努力使自己變得更強,就是想要那種隨心所欲!

這才是真正強悍的人所應該有的觀念!

雖然不會像那句『我死之後,哪管它洪水滔天!』一樣囂張,但自有一份至情至性在里面……

而這個鬼,秉持的卻是那種『因為我什么都沒有,所以我什么都不怕』的觀念……

看得出來,冢也是很無奈的,但奇怪的卻是,他竟無意糾正這一點。

鬼喜歡殺人,那我就陪他殺!

鬼喜歡看人在自己手下痛苦哀嚎卻不得速死的掙扎,那我就陪他雙手染滿血腥!

鬼想要挑釁傳說中的殺手之王,為此搭上自己的命都在所不惜,那我就陪他做這最後的一件事!

最開心的就是,現在我和鬼一樣,早已經雙手染滿血腥,所以長眠之後,如果有地獄的話,依然是我陪著他去,誰也無法將我們分開……

我只希望你能開心一點……

所以只要是你喜歡的,那我就會全心全力為你去做!

鬼沒有注意到,在自己背後,冢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溫柔,充滿著毫無條件的絕對縱容。

現在他卻是被徐景軒的話徹底激怒了!

「你知道什么!」

「誰說我不敢愛……只不過這世上沒有人值得罷了!」

「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么!我才不是最懦弱的人……」

徐景軒如同穿花蝴蝶一樣躲避著鬼的長鞭,在一個間隙,就是鬼說『世上沒有人值得』的時候,冢手上的動作一頓,卻是出現了一個絕不該有的破綻!

徐景軒抓住時機,手中的長劍如同鬼魅一樣閃過,一道血光激起!

冢的那聲悶哼夾雜在各種武器的破空聲中,輕微的幾乎可以被忽略。

但另兩個人卻都是清晰的看到,冢握住三棱軍刺的右手,正在鮮血長流,只剩下一根光禿禿的大拇指了。

那根黝黑的軍刺垂直掉下。

鬼的眼神一下子如同死域!

徐景軒卻臉上浮現出喜色,他手上動作不停,眼中殺機大盛!他要一鼓作氣將冢刺死當場,到時候如果只剩下一個鬼,他一個人是絕對攔不住自己的。

長劍刺出,那種渴飲血肉的感覺,就如同生命的延伸,如此清晰和……痛快!

徐景軒蒼藍的眸子迅速的閃了一下。

千鈞一發之余,卻是鬼撲過來,用自己的身體為冢擋了一劍!

鬼任那森森長劍釘入自己的小腹,嘴角卻勾起一抹詭笑,那雙深棕色的眸子,無端讓徐景軒聯想到月夜下蒼涼長嚎的孤狼!

即使以徐景軒這樣心神堅定的殺手,手中的長劍也不禁微微一頓。

只這么不到半秒的時間,鬼的身子卻已經如同平移一樣向後退了一步!

徐景軒的眼角余光,卻是看到了另一雙如同薄染鮮血的眸子!

卻是那個冢,將擋在自己身前的鬼拉了過去!

他現在的表情極其復雜,有那么一點夾雜著驚喜的感動,有那么一點難以置信的空茫,也但更多的卻是被傷到最珍惜的寶物之後的勃然大怒!

第一百二十章說我愛你

他的右手還看得到森森的白色骨茬,鮮血如同泉水一樣涌出來,但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三棱軍刺被他換在左手,那股殺氣濃烈的好像剛剛負傷的野獸一樣,帶著一股原始的瘋狂,迎面撲來!

徐景軒心中微微嘆氣,他竟沒有再乘勝追擊,而是面對著他們向後退,打算離開這里去救走池兒。

剛退了兩步,卻看到那個鬼仰天長笑,瑩瑩如同閃著鬼火一樣的眸子盯住了徐景軒,一個字一個字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似的:「誰允許你走了?」

徐景軒看他一眼,卻沒有理會。

他心中卻也是極為惱怒,這個鬼真是瘋子,他現在算是放他們一馬,要不是為了趕時間去救池兒,加上同樣都是頂級殺手,看他們此時的境況被激起了一點兔死狐悲之意,他根本就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他們!

沒想到自己好心被當作驢肝肺,這個鬼竟然還要糾纏不清,毫不領情!

可是,下一秒鍾,他的腳步頓住了,臉上終於遍布起一層殺氣!

那個鬼竟然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型遙控器一樣的東西,那東西大概只有火柴盒大小,看起來毫不起眼,但鬼將它捏在手里,就好像捏住了仇人的七寸一樣得意非常。

「有本事你走啊,只要你再退一步,我馬上按下去!想不想知道……這個遙控是控制什么用的?」

鬼如同瘋子一樣歇斯底里的笑著,然後牽動了腹部的傷勢,痛的臉色泛白,嘴角掛了一條血絲出來,他卻毫不在乎的抬手抹掉,看向徐景軒的眼神說不出的得意和刻毒。

徐景軒定住腳步,他看了鬼兩眼,慢悠悠的開口說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公平?原來不止有定時器控制,竟然還有遙控……既然這樣,還假惺惺的說什么打敗你們就能救走池兒……你一開始就打著同歸於盡的主意吧?」

那語調雖然慢,卻似乎帶著萬鈞的壓力,這無疑表示著這位殺手之王,已經被徹底的挑起了怒火!

如同老貓一樣將爪下的老鼠玩弄於鼓掌之間,如果這算是鬼冢兄弟的惡趣味,他們還真不愧有瘋子之名。

鬼輕笑著搖搖頭,將手上的遙控器放到地面上,然後向後方輕輕一滑,那個小巧的遙控器就貼著地面向後滑去,轉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看到徐景軒松了一口氣的樣子,鬼捂著自己的傷口站起身來,撕下自己的上衣下擺,咬著牙將那處傷口死死纏上,一邊笑著說道:「我只不過想讓你知道,我們還沒有徹底的敗了,所以在這之前,你敢走的話……」

布條碰到了傷口,鬼輕嘶著咬牙系緊,臉上的肌肉都在痛得抽搐,他卻好像是從中得到了一種另類的快感,那深棕色的眸子更加明亮起來。

一邊掏出一管針劑,快速的注射進自己的體內,一邊接著跟徐景軒說道:「你敢走的話,我現在已經將那遙控丟掉了,你要不要賭一賭,看看是你先將人弄出去,還是我先把那遙控找出來?」

徐景軒低頭看表,現在距離他們打起來,已經快要半個小時了,換句話說,距離定時炸彈爆炸也只有十幾分鍾而已。

他的眼中泛現出一道凌厲的殺機,既然這兩個瘋子那么想死,那他就成全他們!

冢低頭用左手捏緊了三棱軍刺,垂下來的頭發遮住眼眸,讓人無法看清里面蘊含著什么。

鬼也站直了身子,他剛剛注射的應該是興奮劑之類的東西,包扎好傷口之後,他的眼球都有點**,但短時間內卻好像沒有受傷一樣了。

這次三個人都打出來了真火,徐景軒在趕時間救人,而鬼冢兄弟也不再純粹的拖延,而是同時好像拼命一樣,完全是不要命一樣的打法!

一時間刀光劍影,三人糾纏成一團,不時有血光濺起,三人卻好像都失去了痛覺一樣。

如此兩分鍾之後,關著池兒的方向傳出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