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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是抽的。」

我帶他去最貴的奢侈品店看了雪茄。看了zippo打火機。他自己變了根抽抽。整體形象就是一個淳朴的外來務工人員拿著zippo打火機當磚頭敲掉了雪茄的頭然後指尖升騰起一簇火苗點燃了,惆悵地開始一段一段地嚼。

柳老漢以及他的三個兒子已經救不回來了。

他悄悄瞥了我一眼:「不是這么吃?」

我搖搖頭:「你喜歡就好了。」

他有點害羞、又有點黯然地夾著煙,蹲了下來,「你知道,我不懂。你不要嫌棄我。」

我蹲在了他身邊,一點一點梳理他漂亮又濃密的黑發。「我知道的。」

他一只老海鮮,從持續七千年的夢里醒來,貿貿然放棄了他最愛吃的硫磺礦,上岸來找我。

他多,這個星球上他誰都不怕。可是他在我面前,又局促又無奈。

他跟我說,他什么都還不懂。

就憑這句話,誰敢笑話我家老柳嚼雪茄,我就抄起啤酒瓶掄誰。

「我不嫌棄你。你可~萌。」

我家老柳害羞地笑了一聲,「萌是什么意思?」

「萌就是你啊。」我湊過去,抵著他的額角,「喜歡。」

老柳親昵地摟著我的肩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你也萌。你最萌。最喜歡。」

我莫名濕了眼眶。我希望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希望無論如何,不要讓我們互相傷害。

我們蹲在街邊幸福地挨了一會兒,撿起路人們丟在面前的好多硬幣,回學校了。

第56章

過幾天就是四級考。我很忐忑,我室友溫柔地告訴我不要愁。我擺擺手,「我自己來,你不用幫我。」話雖如此,考完四級的時候還是覺得要掛。這種感覺很不好:雖然我跟了這個世界上最牛逼的東西,但我果斷還是個大傻逼。

我室友溫柔地告訴我不要愁,他會幫我改試卷。我沮喪,「不用了,因為你的緣故我已經活得太舒服啦,我想靠自己真本事去努力一次。」

結果第二天我去上課的時候,意外發現我們英文老師居然分不清he和she了,而且滿口的語法錯誤。她脫口而出的往往是正確且流利的口語,但是她總是一臉尷尬地改口,改得亂七八糟的,這樣,課只上了二十分鍾左右她就說她身體不舒服,表情奇怪地走了,讓我們自習。

這時候盧道石打電話給我,怒氣沖沖:「你老公干了什么,啊?!」

「我不知道啊……」

「我操,整個英語世界都瘋了。我感覺英語跟以前有點不一樣。現在的語法簡直亂七八糟,但是我潛意識里似乎有一種更合理更簡單的語法存在。你快去問問他!」

我室友還在上數學課,等打了鈴,我去找他。他推著自行車正准備去洗盤子。我追上去跳坐在他的後座上,摟著他的腰,「柳哥,你對英語做了什么?」

他很認真地跟我保證,「我沒有碰你的試卷。」

我不依了,「那你干了什么!」

在我軟磨硬泡之下,我大柳哥終於老實說,「聽力,完型,閱讀,我還能改題目,但是你的作文……我只能按照你的四級作文,改寫了整個英語語法體系。」

怪不得我老師居然開始she、he不分了,這樣真的好么!

我撲上去把腦袋靠在他背上蹭了蹭:「你把題目和語法都改回來吧。」

柳:「嗯?」

我:「你改我的試卷去吧。否則大家都要考不及格了。」

柳:「嗯。」笑吟吟的。

我室友寵愛我的時候,無法無天。

但是當天我就打算和他離婚。

因為他帶我去下水道看兒子。

他騙我說,現在它們已經能看了。

我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很喜悅的。作為雙親之一,與兒子們第一次見面,我特地穿了一身新衣服,還買了好多小蛋糕。我記得老三喜歡吃蛋糕,老大喜歡吃蛋糕外面的紙杯。我還給老二買了個水枕頭,藍藍的,上面還綉著點點白雲,很適合小孩子枕著。我覺得為人父母還是要努力一些,再怎么丑,畢竟也是自己生的。而且我室友的話還讓我有點小期待呢,大家都知道我是一個很善良的男人,我最喜歡小孩子了。

我室友在去找兒子們的路上,一直很謹慎,頻頻回頭,還制造了結界之類的東西,害怕有什么東西跟蹤。我有點擔心:「有人要殺……它們?章立天?」

我室友淡淡道,「他什么都做得出來。」

我跟著他從窨井蓋爬下去的時候,完全不知道我們的城市底下還有這么大的一個迷宮。潮濕,惡臭,滿目的垃圾,以及膘肥體壯的老鼠。我跟著他走了半個小時,走到三條管道的交叉口,這里有個斜坡,三條管道的污水都匯入一個深池,發出隆隆的聲響,池子里的水泛著白沫。

我室友蹲下身,拿手電筒照著水面,「大於,等於,小於。」

池子里的漩渦開始變得湍急,漩渦下陷,能聽到深池底下傳來壓抑的咆哮。那種聲音絕不會是軟糯可愛的小孩子發出來的!我止不住腿軟,往後退了一步。結果就在這時候,一個直徑有兩米的東西沖天而起,潑了我一身污水!我在平台上站都站不穩,撲倒在地。

我抬頭一看!我大兒子居然是!這樣子的!(附圖見作者有話說)

我當即就嚇尿了!我室友來扶我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冰涼的,我完全不用使用我的任何面部肌肉,眼淚就跟噴泉一樣往外面涌。我剛買的新褲子都濕了,躺在我室友懷里就跟死了一樣。

我大兒子一鑽出污水池,健碩的四肢就抓住排污管道,一邊咆哮一邊往平台這里爬來。我這才後知後覺短暫地尖叫了一聲,差點暈死過去。我室友比了個停,「大於,上面站不下了。」

那個怪獸呼嚕一聲,一口咬掉直徑半米的管道,淋著噴出來的污水開始啃。

然後我二兒子來了。我二兒子長這樣子的!(附圖見作者有話說)

它對著我呲了一下嘴,然後在離我們的平台最遠的地方站定,虎視眈眈地盯著我。當然那也可能是因為它眼睛太多造成的錯覺。我這個時候已經渾身僵硬,動不了了,我室友圈著我跟我講,「等於性格比較內向,隨我。」

我心想沒關系,他這個貌相,內向點顯然是好的……

不對!憑他這個貌相,內向不內向還重要么?!顯然不重要了啊!

然後我那個喜歡吃蛋糕的老三……居然是這樣的!(附圖見作者有話說)

尼瑪頭頂上還吊著一盞燈,賣萌!就憑這個貌相,賣萌還有個屁用!啊!

然後高潮來了,我當時手里還無力地拿著一袋子蛋糕……

吊燈老三一從污水池里鑽出來,就狗一樣地撲上來要吃!吊燈都糊了我一臉!我室友還覺得他很可愛,很愛昵地把蛋糕從塑料袋里一個一個拿出來,老三就稀里嘩啦往嘴里亂塞。它吃,它還時不時拿龐大的身體擠我蹭我,還噴口水!那種綠色的黏液滴在平台上,就把水泥給腐蝕了。我真的很害怕,它的口水濺到我的牛仔褲上,都燒出了一個洞,我就想離它們倆父子遠一點。但是我一動,那個據說很內向的老二,迅速抬起頭瞪了我一眼,我尼瑪又嚇得蹲回去不敢動了。

我全程就是這個苦逼的狀態,我室友卻有說有笑的,還經常去摸老三頭頂上那盞吊燈。他好像還想摸另外兩個,但是老大表示他已經是成年漢子了,不給摸,老二很內向,一直貼著牆壁,安安靜靜的,就是好像一直在盯著我瞧。我被它瞧著瞧著,就忍不住吐了。然後那個老二就對著我室友發出哇啦哇啦的聲音。我室友正抱著老三給它檢查肚皮什么的,這時候抬起頭來,「真的那么不舒服么?」

我嬌弱扶額,「這里環境不大好。」

我室友終於勉為其難地結束了親子互動,囑咐它們好好吃,好好長,「爸爸媽媽會回來看你們的。

不,只有爸爸,媽媽不會來了,不會來了!

我一回寢室,就要洗澡,柳無空堵著門不高興,「你怎么能這樣。你都是做母親的人了。」

我操!我還沒跟你吵呢!「我怎么了?我怎么了非得被你這么說?」

「你一點都不親近我們家的小孩,一見到它們就板著臉。」我室友擰著眉頭,「它們才兩層樓高,還是小寶寶,你就不能稍微疼愛它們一點么?」

我真是又恨又氣,抹了把不爭氣的眼淚,媽逼我做不到啊!我作為他們的老母親,活到二十二歲都沒有兩層樓高啊!我作為他們的老母親,看到他們第一眼就嚇尿了現在連牛仔褲一起洗啊!「這明顯是你在外面和隨便什么東西生的好伐!」

柳無空面色一寒,「你說什么?」

我嚇得縮了一下肩膀:「可是這三個……小孩,哪里有像我啊!」

柳無空深喘了幾口氣,捏緊了拳頭,「你是懷孕的那個。你卻懷疑我。」

我們面對面沉默了幾秒鍾。

然後他抬手,摸摸我,說先洗澡,他去給我買鴨血粉絲湯吃。「吃了不生氣。我不好。」

我鼻子一酸,拽住他的衣角,「老柳,咱倆不合適。」

「為什么啊?」我室友震驚了,張著嘴呆呆地望向我,「我都認錯了。」

其實我也是腦袋一熱,不知道怎么張口就來了,但是這個一起頭就擋不住,我覺得我對不起我室友,同時又感覺特別絕望。「我發覺……我即使再喜歡你,也不能接受和你們這種東西過一輩子,我看到你們,就像是看到動物一樣。我跟你根本不是一種東西啊。而且這樣子,你也很委屈啊。因為我們不一樣,你看你都不敢朝我發火了。你如果找一個和你一樣的……伴侶,你就可以痛痛快快跟她吵架了。」

我室友深深地望著我,「不是因為你很弱小我才讓著你,而是因為我對你有很深的感情。」

我被他沉靜的眼神盯得要發瘋,避了開去,「可是、可是我不能接受你成天帶著我兒子們去下水道吃垃圾而我要一個人去吃肯德基,我也不能接受你是個性冷淡做愛沒快感……」

他上前兩步,直接用雙手拇指按住了我的太陽穴。那之後,我感覺有什么東西穿透我的大腦皮層肆意玩弄,令人瘙癢的快感根本不假借任何外部刺激,直接傳達到中樞神經,我一瞬間喪失了所有行動能力。那種高潮幾乎讓我瀕死。幾秒鍾之後他放開我,我不單失禁,而且覺得好像要癱瘓了。

他抱著我坐起來,「我的確不會,但是我很努力在配合你的步調,如果你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