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未僵硬著身子站在那里,不太敢動,直直地盯著他。
許久了,才聽到他輕輕的聲音問道:「你做的飯很好吃,這個點心……你又是在哪里學的?」
凌星未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強壓住悸動,沙啞著嗓子道:「現在很多人都會做。」
「……是嗎?」容樽愣了下,又低下頭來,長發滑落到了臉頰邊,喃喃道,「這個味道,跟我從前吃過的很像,我還以為只有他會做呢。」又笑了,「凌部長,你可以教我做這個點心嗎?不好意思,我好像麻煩你的有些多。」
「不會……」凌星未半晌,才從嗓子眼里擠出道,「你不用學,以後我給你做。」
「謝謝。不過我還是想學,若是哪一天我的琴回來了,可以哄他開心。」
「你哄他做什么……」凌星未的眼神落寞,明明硬朗的面龐看起來卻像是想哭,他就這樣在那人看不到的地方問道,「你不是,不要他了嗎?」
「誰說的?」容樽倏地轉身。
「你說過的,對他說了很重的話,將他氣走了。」
容樽垂下眸,「可那都是氣話……」
「你也並不知錯。」凌星未板著臉。見他不說話了,眼底泛起一絲晦澀。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他最喜歡的模樣。從被斫出來時,就讓他失望了,這么多年來,都不曾改變……
那些對他說的話,也許根本就不是氣話,而是他真正的心里所想。
但現在再糾結那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放不開的是自己,就算他再丟掉自己千萬次,還是想回到他的身邊。
「夜深了,睡吧。」
第十七章焦尾(3)
蔡邕沉迷於制琴,每日都坐在院中的樹下,綠玉偶爾好奇會過去蹲著看上一會兒,蔡邕也會耐心地給她解答。
老者夫婦看在眼里,都會樂呵呵地對視一眼。
凌星未有時會帶著容樽出門打獵或賞景,只要回來了,都是凌星未做飯,老婦人和綠玉充其量打打下手。
幾日下來,幾人的胃口都被養饞了,有時候中午兩人沒有回來,蔡邕吃著也是很可口的農家飯菜,卻怎么都覺得食不知味。
容樽除了被帶出去玩,就是坐著等吃飯。閑來無事時,看著蔡邕制琴,也會出聲提點一二。
說的雖不多,但一來二去,蔡邕也敏銳地察覺此人乃是真正的古琴大家。對容樽的態度立馬一百二十度大轉變,不再把他當做錦衣玉食的富家子,而是虛心請教,像是學生面對著老師般恭敬。
綠玉卻不能理解,在他看來,容樽除了長得好看,就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公子哥,那些隨口說出的話像是玩笑似的,哪里當得了真?也就只有袁公子對什么都這么認真……
她看著蔡邕專注的模樣,滿眼全是愛慕與崇拜。
蔡邕幾乎不眠不休,十天後,一把古琴終於制成。
雕琢致,線條流暢,琴身漂亮極了。
蔡邕迫不及待,恭恭敬敬地雙手將琴捧到了容樽面前,期待地對他道:「請容公子試琴。」
容樽也不客氣,伸手接來,放於腿邊,輕輕撥了一下,蒼翠清越的琴音便響了起來,仿佛被山澗的清泉洗濯過,令人神清氣爽。
他隨手彈了幾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