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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明祝豁然轉身,邊走邊說,「不勞,姓余的命硬著呢!」

「為個淫蟲,余律師可真是下了血本啊!」背後傳來風生低低的不屑輕哼。

余明祝邁出的步子驟然停下,「有風幫主把個給錢就能掰屁股的兔子留在身邊當寶貝,我這血本又算什么?」

風生整張臉瞬間飈白,幾乎想也不想的伸手入懷就要掏槍,外懸的八部電梯中的又一部叮的一聲停在本層,一個人影踉蹌著從還沒完全打開的電梯門里沖出來,跌跌撞撞的撲奔這一方劍拔弩張的所在,可是那眼睛好像瞎的,明明腦袋沖著風生的方向,卻在跌跌撞撞中里倒歪斜的撞過風生,直挺挺的撲到余明祝身上。

「明……明明……到底……到底怎么樣?」

風御翔額角掛汗,整個人像從水里撈出來的,細細的血絲血沫順著嘴角流出來,不知道流了多久,被隨意擦拭的整個下巴都血跡斑斑,余明祝一眼打過去,風御翔瞳仁散亂,一放一之間,焦點都找不准了。

「幫……幫主,風少……」幾個奉命看守風御翔的手下慢了一線追上來,眼看風御翔已經掛到余明祝身上,齊刷刷的跪到風生身後。

「一群廢物!」風生一嘴鋼牙都要咬碎了,錯眼瞄到屬下手里攥著的針管,大半管液體還在其中,可是針尖已經拗斷!

「看什么看,還不去把兩個都留下!」風生下令,六七個大喊霍得起身,撤開成半圓的朝余明祝風御翔兜上去。

還沒考到近前,誰都沒看到風御翔是怎么動作的,只聽得砰的一聲槍響,硝煙味隨即四散開,一頭霧水散去,風御翔的左手軟軟的垂在身側,鮮紅的血液滴滴答答的順著指尖淌下來。

「你……」風生不敢置信的看著風御翔,他那個一向花心荒唐冷血的侄子居然開槍自殘?

「你……你小子,你瘋了啊!」風生臉色煞白的胡亂大喊,醫生,醫生,一圈下屬都嚇傻了,聽到風生的厲吼一個個倉皇四顧奪門而逃,把少爺逼到自殘,就算命令是幫助下的,可是誰知道將來哪天幫助氣不順想起來心疼了會不會找他們秋後算賬啊!

「小叔,葉明……」十分子一計量的鎮靜劑打進血管,雖然沒迷昏風御翔,到底還是讓他整個人暈頭轉向,他使勁甩頭,抵御過這波昏眩感,余明祝順手抓起邊上桌頂的不明液體知道是酒,什么酒就不知道了,兜頭澆到風御翔腦袋上,風御翔感激的咧了一下嘴角,稍稍清醒一點的面對風生,「小叔,明明,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是我和雷子還有展飛逼著他變成現在這樣的,你信朗叔,你就覺得他是天上地下最干凈最純粹的人,你信他那些不得已,你信他那些苦衷!我的明明,我的野蠻那我也信明明,我不只是信,從眼睛道耳朵到鼻子到嘴巴到心,那些都不是他給我說來我才信的,我是看,我自己看,我自己知道,他……我……都知道,徹徹底底的知道,他是干凈的!真的小叔,你信我啊……」

被葯物腐蝕的神志不清語無倫次,然而就這么一段亂七八糟的話仍然讓余明祝動容,胳膊用力抓住風御翔的肩膀,幫他撐住了半邊身體不會出溜到地上去。

「小叔,你信我啊,我真的不會看錯人的!」風御翔看向風生,一貫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眼里純然的認真和祈求,不帶一點雜志,盡管飄忽著找不到目標的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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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脫敏的葯物打下去,沒多久風御翔的眼神就漸漸開始恢復清明。

余明祝咬牙切齒:這場亂子統統都是明震自己策劃的,用自己的兩個無關緊要的手下圈進風御翔和曲靖,然後在渾水摸魚的等著你們把葉明送出去!

余明祝氣急敗壞:明震的目標本來就是葉明,繞了一大圈牽動兩個大家族統統都是他的障眼法,你們一大圈人一個幫主三個總裁,居然連這么個打圍場子都著不透,居然真的就乖乖的把人送過去給他稱心如意,明震這會肯定樂死,因為你們都被他繞在手心,讓你們往東沒一個住西,聽話的趕上他們明家的看門口了,一群白痴,豬頭,不長腦子的二百五!

十五年前街頭不良少年本色盡顯,余明祝埋汰起人來不遺余力,加上他那嘴皮子功夫,說起話來噼里啪啦的快,偏偏字字清晰,句句抑揚頓挫,嘟嚷得風御翔臉越來越白,風生臉越來越黑!

一個半老……風生想說徐娘,陡然想起那是帶把的男人,自己噎了回去,有什么值得明震那個bt大周章的!風生梗著脖子頂回去!

余明祝斜起眼晴,你知道了屁!

風生差點上去掄拳頭。

風御翔被罵的紅頭漲臉,好不容易清醒點,趕緊甩甩腦袋,一手按住風生一手拉住余明祝這兩只斗牛,然後揚起臉問余明祝,到底怎么回事?!

余明祝就像個漲到極點的氣球被人一針尖扎上去,炸的渣都飛了,頹然坐倒。

十二年前鷹堂那件沒頭案子你還記得不?

風御翔一頭霧水,十二年前他才十一,而且是被家人踢出國的時候,上哪知道這些陳年舊事去。

倒是風生在心里默默數了一下年月排了一下大事年表,然後抹了一把臉,鷹堂陰溝里翻船那次?

余明祝點點頭,不知道明震腦子怎么抽的,居然認為葉明和當年的事情有關!

風生的嘴巴一下子長大了,看余明祝的眼神都透著光,他被明震的強大想象力鎮住了。

葉明三十五年的人生閱歷簡直是禿子頭頂的虱子,一目了然的很啊!就算現如今不要臉皮的敢賣了,這樣的人,這樣的人當螞蟻碾死還差不多,當對手,那種人有那個膽子嗎?

余明祝是察言觀色的高手,自然看得出風生眼角風向透出來的歧視和訕笑,可是明震的作為實在讓人無語,那人想事情就沒有一件是正常人能想得出來的!

十二年前鷹堂一宗毒品交易被人告密,交易的時候被條子圍上了,事後財物兩空,這種借條子的手黑吃黑的事在道上根本就是分屬平常,常在黑邊走,哪有不濕鞋對吧?被發現了也只能算自己慮事不周,要是有內鬼楸出來,沒內鬼當然就只能自認倒霉,頂多被另外三家的人們說上兩天落井下石的笑話,話該杵上,原本是真沒什么了不起的,可是偏偏偏偏這事是在明震手上出的。

明震那人,因為那白化病在人群里極為扎眼,所以半點看不得旁人拿到他錯處的異樣眼光,偏偏這樁生意是鷹堂涉足黑金的第一樁,明朝遠事後檢點損失,認定明家不適合走這條路,下了死令絕了明家這條財路,於是明震在這上頭一個跟頭折下去,就算摔了,生生的沒機會原地爬起來,他那樣的人,那容的下這樣的失敗,立誓要將當年背後擺了他一道的人楸出來,明震要說真是個毅力和耐力都無與倫比的人,那么平常的一件事,春城的地下世界每年都得有十三五起的,可他偏偏就一根筋到底的非要查,而且還真就折騰了十幾年也沒放下。

這么十幾年的調查折騰下來,那這小事滾了雪球,居然就被他查成了一樁沸沸揚揚十余年的車軲轆公案媲美朱元璋的胡藍之獄順治的明史案。這么一路折騰下來,無論當年是直接的還是間接的,但凡參與過他那件事的人,都被析騰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說起來明震的bt之名也是從那時候起,刀頭舔血的日子被亂刀砍死是歸宿,可是明震禍及三族那就絕對是人神共憤了,只是明震是明朝遠唯一義子鷹堂的唯一繼承人,這才多少年下來沒人真的找過他茬,反正明震折騰來去的都是他鷹堂的人,霹靂鬼風極天巴不得他眾叛親離!

然而這兩年才算是剛剛消停點,怎么又扯上了葉明?

余明祝瞧著風生從不敢置信轉成若有所思,心里越急上來,可是事情在他肚子里,越澈又不讓他說,曲靖又遠水解不上近渴,現在不靠著風御翔,還能指望誰?

風生考慮了良久,問了一句,真要八桿子打不著,明震也不會大街上看見個人就覺得人有嫌疑吧?

余明祝咬咬牙,還不是鬼子貓和金寶三的事,扯出葉明,不知道明震怎么查的,居然扯出葉明認得當年那個嫌疑最大的人!

嫌疑最大的人?

心底浮出那個名字,余明祝整顆心都擰著勁的疼起來,葉明那一晚還巴著他問遠哥的下落,當年院子里遠哥明哥慶哥關系最好,遠哥……遠哥……將來能瞞到幾時?

想得心里都快抽成一團,可是事還是得說,余明祝插著自己掌心讓自己的聲音淡定下來,聽說……叫什么遠的吧!

要是雷震林展飛在場,憑著余明祝提起這名字時候那破天荒的吞吐,必然能聯想到葉明和余明祝初見那晚,整晚顛三倒四的掛在嘴邊的岑遠來,可是他們倆個畢竟不在,風御翔只顧著想葉明,不由得頭疼,那他們到底有什么關系么?

余明祝打點神,做出一個苦笑,一個孤兒院長大,小學初中都是同班同學,算不算關系?

呃……風生也不由得扶額,這樣的關系是個人都有,而且橫縱向延伸無有窮盡,也只有明震那樣的神經回路,能聯想無極限!

只是,風生攤攤手,就算這樣,我憑什么去救他?

余明祝跳腳,要不是風御翔去招惹鬼子貓和金寶三,怎么會把明震的注意引過來?

這么說起來,風生一點不示弱,要不是曲靖成了殺死杜健的嫌疑犯,事情怎么會鬧得這么大?

余明祝差點被他氣死,風生這么說話就不是商量了,這是紅果果的抬杠!

都說了這是明震自己策劃的,他……

夠了!風御翔大喝一聲,我現在不管當初是誰的責任,我要見到活生生的明明!要劃責任以後再說,現在,余明祝你快點繼續!

被風御翔這么一打岔,余明祝一肚子的火氣都冒了,是的,葉明還在他們手里呢,現在和風生鬧翻絕對不行!可是就這么退下去余明祝也不甘心,他今天的目的是合作的,可不是為極天打雜的,而且一會的合作條件還需要明確,太早被牽了鼻子,那怎么行!

眼看著這兩人誰也不讓一步,斗雞似得彼此瞪著,風御翔揉著太陽穴左右看人,小叔,不管怎么說,葉明是我的人!

你的人又怎么樣?難道為了你的一個情人我就得犧牲我極天的兄弟?

這帽子扣得就大了,風御翔一時啞口,余明祝到這時候絕對不含糊,是啊,侄子的衣服哪有你風幫主的手足值錢!

風生本來占著大義,可是被余明祝這么一攪合登時走了形。風御翔的目光迎上來,也帶了無限的凄涼。

余明祝眼見的這離間已經夠了火候,就不再加柴,轉了口風,極天向來仁義當家,我也是知道的,當然不會叫風幫主白幫這個忙,曲家那里我能代表了,老爺子的意思是要是風幫主願意咱們兩家聯手,事成之後,北域那片的勢力對開至於要哪里任君挑選!

風生瞳仁暴縮,這個話,這個意思,可就有點……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