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等他們發現華年只受了些輕傷時,便下意識的覺得或許『尤里』並沒有受傷。
誰承想『尤里』不但受了傷,還受了這么重的傷。
也就是說,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並不如他們所想像的那樣簡單了?
「去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仔細的調查一遍。」並未回頭,沃勒沉聲命令道,隨著他的聲音,沃勒本空無一人的身後,也隨之傳來一聲回應。
「是,陛下。」
「吾主,威爾殿下。」伴隨著那個聲音的傳出,一直處於茫然狀態下的艾拉也終於回過神來。
一眼看到沃勒與威爾的他,畢恭畢敬的行禮道。
「發生了什么事情?」並沒有理會艾拉是不是向自己行了禮,威爾有些心急的詢問道。
聞聽此言,先是一臉復雜的看了沃勒與威爾一眼,艾拉整理了一下語言後,毫不隱瞞的把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復述給他們聽。
原來,當艾拉察覺到水月白竟沒有了呼吸時,頓時就驚慌了,可還未等他仔細查看水月白是不是真的沒有呼吸了,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便瞬間打破了他固有的常識。
這個世界中的確有各式各樣的血統沒錯,但是像這種可以讓身體融化,甚至是消失不見的血統,他還從來沒有聽聞過。
而且相對於尤里殿下血統的奇怪,他更加恐慌的是,他不知道尤里王子殿下之所以消失是因為已經死去,還是因為受傷過重這只是在療傷。
「你說尤里他在這泉水里逐漸融化並消失不見了?」看著因為水月白消失早已重新變得清澈見底的泉水,沃勒皺眉詢問道。
「是,吾主。」
沒錯,尤里殿下就如一捧細沙般,瞬間溶於水中消失不見了。
「你留在這里等尤里出現。」
「是,吾主。」
「還有把這身衣服換下來。」
「是,吾主。」
與王宮整體伊斯蘭風格建築不同,此處室內裝飾更接近於西式風格。
空曠的大廳內,半面都是落地窗,透過窗子還可以看到窗外綠樹蔭蔭。
而在這若大的空間內,並未擺放其它的東西,有的也只不過是一張看起來同樣很具西式風格的辦公桌罷了。
踩著光亮可見人影的地磚,向放於屋內正中央的那張辦公桌走去,坐於辦公室後的沃勒,隨後抬頭看向門口。
「進來。」
「是,吾主。」
隨著沃勒一聲令下,恭敬的由門外走入進來,伴隨著這人的走入,沃勒與坐於他身邊的威爾,同時把目光投在了這人的身上。
身著一身緊身衣,氣息輕不可聞,那人走到辦公桌前後,畢恭畢敬的把一疊紙張,還有一個小型儲存器,放到了沃勒與威爾的面前。
先拿起那疊紙張仔細的翻看起來,越看越皺眉頭的沃勒,把那疊看完的紙張交到威爾手中後,又拿起那個小型存儲器看了起來。
直等兩人把所有的東西都看完,方抬頭看向依舊站於他們面前的那個身影,沃勒沉聲詢問道。
「艾拉那里依舊沒有消息?」
「是的,吾主。」
「你退下吧!」
「是,吾主。」
威爾:「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沃勒:「我們真的是太過縱容華年了,以至於讓他都有些無法無天了。」
他們的確因為華年是他們第一個孩子,而且又因華年從小流落在外的關系,而對華年心生愧疚。但是這份愧疚不代表他們會對華年毫無底線的縱容,像今次華年所做的這些事情,就完全的觸及了他們的底線。
是的,華年可以有些小性子,也可以蔑視某些規則,但不代表華年可以不知天高地厚。更重要的是,自從華年醒來以後,他就沒有過問過至始至終都保護著他的『尤里』究竟怎樣了。
經過那樣慘烈的攻擊,被保護得很好的他都受傷了,難道他以為『尤里』就會安然無恙嗎?
還是說,他很自信『尤里』不會受傷?
想到這里,微微的眯了眯眼睛,沃勒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的冷光。
像華年這種不知天高地厚,惹事後又不知悔改的人,可不是帕爾菲帝國下任王的好人選。
或許他們是該讓華年知道,他在享受王子身份所給他帶來的好處的同時,所要負的責任了。
威爾:「接下來你想怎么辦?」
沃勒:「讓他們接著找尤里,直至把尤里找到,至於華年……,是該讓他知道,帕爾菲國的王子什么是該做的,什么又是不該做的了,如果他依舊像以前那般屢教不改的話,那就放棄他。」
威爾:「嗯,我知道了。」
神情不改,但威爾卻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他竟然誤會『尤里』了。
那他把『尤里』重重按到牆上的這個動作,會不會讓『尤里』的傷情變得更重呢?
果然長時間的上位生活,已讓他變得過於自信和自大了嗎?
他竟然在不了解內情的情況下,就給『尤里』定了罪,不知道事後『尤里』會不會原諒他。
呵,或許會原諒吧!
畢竟除了集東西以外,他還不知道『尤里』會在意什么。
或許這件事情以後,就連他們也不會再被『尤里』放在心中了吧!
而不再放在心中的人,又談何原諒不原諒的呢?
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郁郁蔥蔥的樹木,沃勒與威爾的心情絲毫未因窗外那欣欣向榮的景象而變好,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臉色也變得越加陰沉起來。
「陛下。」
先是敲了敲門,然後在沃勒同意下走入屋內,王宮總管向沃勒他們欠了欠身後,畢恭畢敬的開口道。
「什么事情?」
回眺望窗外的目光,沃勒同坐於他不遠處椅子中的威爾一樣,把目光投向了站於他們面前那位王宮總管的身上。
「陛下,剛剛得到消息說,華年小殿下的血統已開始覺醒了。」
或許是受了驚嚇的關系,華年一覺過後,血統竟有了慢慢覺醒的征兆了。
「可以看出是什么血統嗎?」
雖然帕爾菲王室的血統很霸道,但不代表所有帕爾菲王室直系都會覺醒帕爾菲王室血統,也有少數例外覺醒的是其母系的血統。
「看樣子好像是人魚血統。」依舊畢恭畢敬道。
「噢?你的確?」
不是驚喜,而是失望,人魚血統對於別人來說或許很珍貴,但在沃勒他們的眼中卻如同雞肋。
這不但是因為人魚沒有任何的攻擊力,還因為人魚的聲音對整個帕爾菲王室來說沒有任何的用處。
是的,不同與其它能力者,人魚的聲音可以增強他們的能力,在帕爾菲王室眾人的心中,人魚的聲音除了好聽就沒有任何的用處了。
「是的,陛下,血統專家已經確認,華年小殿下覺醒的是人魚血統。」
「嗯,我知道了!還有你退下吧!」
「是,陛下。」
對沃勒的平淡反映並不意外,王宮總管深知,經過上次那件事情,還有今次小殿下血統的覺醒,他們的帕爾菲王已不會再像以前那般縱容那位小殿下了,而那位小殿下也該像是一位真正的王子殿下了。
「真可惜,覺醒的竟然是人魚血統。」直至王宮總管離去,方開口說話道,不過威爾臉上卻不見任何可惜之色。
「是啊,真可惜。」同威爾一樣口中說著可惜,臉上卻不見絲毫可惜之色,沃勒隨之把目光再次投向了窗外。
☆、第五十五章
「我要見爸爸!我要見叔叔!我要見爸爸!!!我要見叔叔!!!」
「讓他進來。」
「是,吾主。」
剛一進門,便向沃勒他們沖了過去,華年一臉委屈道。
「爸爸叔叔,那些禮儀官真的是太過份了,他們竟然體罰我。」
當得知自己竟覺醒了人魚血統時,華年隨之陷入到了興奮之中。
要知道這可是人魚血統啊!
那個不管是電視里,還是現實之中,都被眾人所追捧的人魚血統。
沒想到他竟然覺醒了人魚血統,這真的是讓他太高興了。
可是沒等華年高興多久,他許久都未去上的禮儀課便給了他一記沉重的打擊。
不再像以前那般輕松,當學不好時還會受到懲罰,這讓一向散漫慣了的華年,十分的受不了,而後不再忍受的他,便跑到沃勒他們這里告狀來了。
「是我讓他們這樣做的。」沒在像以前那般抱住撲過來的華年,沃勒聲音平淡道。
「什么?」不敢相信,向來寵著他的沃勒,會同意那些禮儀官體罰他,華年微微的愣了一下後,喃喃自語道。
「這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前段時間你不但偷偷跑到黑市里去,竟還在黑市里惹了那么大的麻煩,我不該讓禮儀官好好的教教你,什么事情才是一個王子該做的,而什么事情又是一個王子不該做的嗎?」
哎呀,爸爸不會是知道了,是他自己偷偷跑出去,而非小叔叔帶他出去了吧!
他還以為瞞過去了呢!
想到這時,有些心虛的看了沃勒一眼。
不過當華年聽到沃勒說,是他偷偷跑到黑市里去,並且還在黑市里惹了那么大的麻煩時,華年不再像先前那般心虛,而是理直氣壯道。
「爸爸,要不是小叔叔所坐的那輛車子設定的終點是黑市,我才不會跑到黑市里去呢!而且惹麻煩的不是我,明明是那群人……」
聲音越說越小,直至消失不見,華年有些害怕的看了沃勒一眼,爸爸不會是生氣了吧!
呃,爸爸生氣的模樣真的是好可怕啊!
「爸爸~~~」見沃勒真的生氣了,華年一改先前詭辯的模樣,向沃勒撒嬌道。
而後,他還向坐在一邊的威爾射去了一抹可憐兮兮的眼神。//
沒有像往常那向幫華年求情,威爾甚至還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如果說,他們縱容有錯的話,那么華年這依舊不知悔改,只知狡辯的模樣,卻只會讓人覺得心寒。
而且此時至日,他竟依舊未向他們詢問,保護他出來的『尤里』究竟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