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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好歹沒露出太多破綻。

應付走了客人之後,他還得裝著懷念父母和京城生活,慢慢從捧硯父子嘴里套話,了解原身的親朋好友和過往生活。

捧硯特別心軟,只要他嘆嘆氣,說幾句想家的話,就會跟他一起回憶在家時的情形;而崔源是從小跟著他父親的,對父輩的情況十分熟悉,給他換傷葯時也常常說「夫人若在」怎么樣怎么樣。

經過十來天的艱苦斗爭,他總算摸清了原身的家庭關系。

崔家祖上是永樂年間從南方被迫遷到北直隸的人家之一,祖上崔老太公卻很會種地經營,掙下了十來頃上好的水澆地。到他祖父這一代,因為生了崔榷這個會讀書的聰明兒子,為供他上學,就將田地佃與人耕種,帶著妻兒搬到了遷安縣城里。

崔榷十八歲上,娶了府城一個實職千戶的女兒劉氏,夫人雖然是軍戶出身,人卻十分風雅,能跟丈夫詩詞酬唱。成親後崔榷就在科場上一路高歌猛進,成化二年考中進士,選了京官,之後便把父母妻子接進京城,縣里的宅子典給了一個開館授徒的生員。

不幸的是,他官場得意了,家里卻一直不順當。老太爺進京後兩年就中風了;緊接著劉夫人因為懷著身子侍疾,累得動了胎氣,難產去世;老夫人又要侍奉丈夫又要照看剛出世的孫子,沒過幾年也積勞成疾,得了心疼病,只得把小崔燮送到外院念書,自己在上房里念佛養病。

劉夫人去世後,崔榷覺得這都因祖墳風水出了問題,便回鄉重修了祖墳,又將祠堂遷入京城,從此便不再回遷安。那之後他另娶了一戶致仕京官的女兒,也就是現在的夫人徐氏主持家務,轉年就生了次子崔衡。

崔家後院還養著幾個妾,只有一個姓吳的妾生了庶子,叫作崔和,今年才五歲。另有兩個庶出的女兒,大的叫嬌姐,兩年前嫁給了徐家舅爺同年舉人的兒子,如今跟著公婆在瀘州任上,小的叫雲姐,才十歲出頭,還沒開始挑人家。

至於原身倒沒什么可說的:從小就在家里讀書,一輩子連門都沒出過幾回。跟異母兄弟的情份平平,外面也沒交什么朋友,書也念得稀里糊塗這倒不是崔源父子說的,而是他從劉師爺態度里看出來的。

總之,不會出門就遇上幾個親朋故舊,恩怨糾纏的就好。

這些日子他過得比大學考試周還慘烈,每句話都得斟酌再三才說,還要看著對方的反應及時調整話題走向,一天天察顏觀色地過下來,累得連書都沒力看。大體套出原主的情況之後,他才松了口氣,把頭埋進被窩里,痛痛快快地睡了兩天。

仗著這副身子才十四歲,正是身體成長最快的時候,疲勞也好,傷也好,只要得到充分休息,很快就能恢復。

在客棧趴了小半個月之後,他臀腿上的杖傷差不多都愈合了。邊緣掉了痂的地方露出一片粉紅色嫩肉,和周圍皮膚齊平,只要將來顏色褪掉就看不出什么了。肩頭那道刀口也結了痂,沒有感染,起身動作都不疼,並不影響活動。

他又觀察了兩天,感覺身體沒問題了,就叫崔源父子拾東西,打算早點兒去遷安。

捧硯聽話地去拾行李,崔源卻還有些舍不得走,問他:「能不能再等兩天,萬一老爺聽說你幫錦衣衛逮著妖人,不再生你的氣,派人來接咱們回去呢?」

崔燮搖了搖頭:「源叔你還記得,咱們在客棧呆了多少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