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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上了二堂,崔明嘴里的布也被皂隸掏出去了。

他知道這是他最後掙扎的機會。要是真被定了盜竊罪,夫人肯定不會再管他,反而會為背上克扣前妻之子的名聲而把他盜竊的罪名坐實了。只有徹底壞了大少爺的名聲和前程,讓夫人知道他是有用的,值得救,他才能掙出一條活路!

所以口舌甫一自由,便叫起了撞天屈:

「我真個不曾偷拿小官人的月例!這份月例是我家郎中老爺和夫人定的,為的是磨一磨大少爺的性子,得他到了外面還像在家里一樣,仗著自己郎中公子的身份在老家聚斂不義之財,欺男霸女,把持訴訟,魚肉鄉里……」

這仆人懂的詞還挺多。滿堂上下,從典史到皂吏都看著崔燮,怎么也沒法把他和這些詞搭在一起。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筆直,眉宇間猶帶稚氣,眼神卻已經有了成年人都難及的沉穩,神儀清正,怎么看也不像是會為非作歹之人。

何況他生得一副好樣貌,若是再大幾歲,不須欺男霸女,就不知會惹來多少佳人登牆窺望了。

陳典史不禁笑了笑,指著崔明說:「你要誣蔑主人也說點兒有眉目的,竟說出這樣沒影子的話,我若信了,豈不要叫上官笑死。真是個賊骨頭,不打不招,來人」

幾個虎狼般的皂隸撲上來壓住崔明,兩條杠子別住他的腿,板子尖兒已懸到了他的屁股上。陳典史抽出簽子,本想打上幾十板子再問話,又擔心打板子的時間太長若不巧趕上欽差來了,倒是接著打好還是不打好?

他這么一猶豫,崔明便嚎了起來:「大人莫打,小人說的都是真的!我家大少爺在家確實整日游手好閑,打罵兄弟,因此觸怒了老爺夫人,才會被送到此地。我此行也是奉命問問他是否知道教訓,有悔改之意,回去好稟告夫人。大人也可到京里崔府問話,崔家上下都知道此事!」

陳典史不由看了崔燮一眼,崔燮站起身來向他深深一揖,沉聲道:「大人明鑒。且不說晚生與弟弟自幼親厚和睦,不曾彈過他一指頭;便是晚生真曾因故教訓弟弟,那也是我身為長兄的職責。豈有父母因為長子管教幼子便怨恨長子,不供給衣食的道理?」

崔明死死瞪著他,悲憤得氣堵咽喉,眼珠盡赤。

你一個從小讀書學禮的公子,說起謊來怎能這么流利,比我這受命來敗壞你聲譽,在路上編了一肚子詞兒的人還熟!

第14章

陳典史並不知道崔郎中有兩個夫人,聽著崔燮的話便笑道:「可不是,長兄管教弟弟是天經地義的道理,哪里有做父母的反而因此記恨的?」

這賊囚上了堂還敢惡言污蔑主人,可見在外頭時有多囂張了,還是先打了一頓板子教訓教訓再審。

他指間夾著的紅頭簽子一松,清脆地摔在地上,板子聲便和簽聲同時響起,噼噼啪啪地打在他屁股上。崔明「嗷嗷」慘叫,涕灑橫流地說:「大人,小的沒有撒謊!我家主母是繼室,大少爺是原配所出,大少爺……」

崔燮在官椅扶手上重重拍了一記,驚怒交加地說:「請大人立刻堵上這惡仆的嘴,不要讓他再污蔑家慈!他造謠損毀我的名聲也就罷了,家慈乃太常寺主簿之女,朝廷欽封的五品宜人,溫良賢淑,怎能因為不是親生子就薄待我?」

怎么不能,天底下的後娘哪兒有真愛前房之子的……陳典史心里暗自哂笑,臉卻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