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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袖子里摸出一卷厚厚的供狀,還有一本寫好的奏折,送到李裕案上。

李裕翻看著這些口供,不時詢問劉瓚審案時的情況,對得明白無誤了,才在下面簽章用印,准備進呈給皇上。劉瓚施一禮,正要退下,李裕忽然叫住了他,問道:「你方才在外面說那個遷安神童,他除了那本《四書對句》,當真是有才學的么?可有什么詩文上與你了?」

兵部張尚書豎他當向學的模范,吏部耿侍郎大計之後也提到他,就連他們院里的御史去了趟遷安,回來也是滿口「神童」難不成這隱逸神童不是崔家父子自己為博名聲叫出來的,還真有才學?

劉瓚懇切地說:「那崔燮真有才學。他正經讀書才一年多,作的文章就連我都愛不釋手了。若是從小能得著名師教導,好生讀幾年書,文章恐怕不下於王守溪!」

王鰲王守溪可是十六歲作文便叫國子監學生爭相傳誦,鄉試、會試兩魁天下,險些三元及第的人。那一榜的狀元謝遷還被人嘲為「文讓王鰲,貌讓謝遷」。

劉瓚特別安心地說:「那崔燮生得也好,若能進國子監讀幾年書再應考,絕不會有『貌讓某人』的遺憾。」

李裕搖了搖頭,斥道:「謝翰林亦是才德兼備之人,豈宜這樣刻薄。」

劉瓚俯首認錯,又對他說:「錦衣衛那位謝千戶說,要去查給御史隔門投帖,誣陷戚勝的人。還說要整肅京中風氣,以往後人人都學著這手段,操縱御史攻訐政敵,黨同伐異,有損言官清譽。我恐怕那天上書的幾位同僚家里都會有錦衣衛的人過去取證,還望大人提前與他們說一句,教他們不知出了什么事,心中驚恐。」

……前兩年錦衣衛還是東西二廠爪牙,幫著內監戧害朝臣,這就要投身清流,維護言官的聲譽了?

李裕直覺是錦衣衛要借此清洗言官了,連忙站起身來吩咐道:「叫他們進來,本官有事吩咐。」

他不只把那幾個御史叫進來細問了投帖人的模樣身份,還借著御史繳旨的機會夾帶奏章替這幾人辯白,企盼保住這幾人,以落入什么新興的冤獄里。

他的折子遞上去不久,錦衣衛的奏疏也送進了宮,反而壓在了他的奏折上面。

因為去年汪直貶至南京御馬監,今年初尚銘又發往凈軍,東西兩廠的大都倒下了,高公公又獻畫有功,倒被提升成了司禮秉筆太監,隨侍御前。他也記著謝瑛獻畫的功勞,看有他的奏章遞上來,便主動翻到顯眼兒的地方,引著成化天子看。

天子看那奏疏里一派忠直為公的態度,要整肅的也是言官常有的弊病,便輕輕批了一個「可」字,許錦衣衛徹查此事,以為後世范例。

李裕的奏折遞上去,卻聽說皇上要命錦衣衛徹查造謠之人,心里驟升警惕,已經作好了營救那幾位御史的准備。

誰想滿朝清正大臣都提著心准備著,那幾位御史更是連棺材都訂了,錦衣衛卻也始終沒進他們家搜查,只去查問了各家門子與同坊鄰里在到投帖當天,可曾看到有陌生人在附近出沒。

錦衣衛何時這么和善了?是萬喜、萬達兩位准國戚見太子長大了,學會了斂羽翼;還是因東西廠的廠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