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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燮行過禮便小碎步往外趨,一邊步一邊偷偷往後看了一眼,卻見他手腕轉動,似乎畫的是個圈。

是圈就好,只要科考取中,明年鄉試前就再沒別的考試了。

他回國學銷假,安安穩穩地讀了三天書,到得放榜那天,又得回考棚受訓。

當了諸生之後就不如沒考上時清閑,歲科兩試之年都得叫提學當面訓導一番。順天府各府、縣教諭、訓導都站在堂上,引著自己縣里的考生在下面等著叫名,而國學的老師不用受提學官提吊,他們這些國學生和寄籍京師的外省生員們都縮在角落里,看著提學官一個縣一個縣地叫人。

陳提學真是鐵了心要整治學風,不怕得罪人,打分打得吝嗇,打板子卻打得痛快。幾個皂役拖著板子站在庭中,聽他念出一聲悠長的「四等」就把人拖過來當庭開打。

考得差些的學生們就兩股戰戰,在人群後合掌祈禱:「只願考到六等……」

考到六等也只是剝了秀才袍服,等學政這一任干完還能考回來。若是五等就得由府學發回縣學、縣學發到社學等處服役,吃不盡的苦頭。而不幸落到四等的……

學政一任也是九年,三年兩次歲考,少說要吃六次板子了。

先發落了各縣學渣和中庸的普通生,最後才輪到學霸們。

少數幾個考到一二等的,上去了卻比平常更有臉面:二等的學生就能得陳提學親自溫言撫慰,勸導其早應鄉試;而到了一等那里,他自己就帶了上等的白米來,當眾發放到廩生手里,對諸生說:「本官的規矩就是獎優罰劣,你們自己學得好,本官今日起便叫你們吃上廩米!」

那一袋米盛得滿滿的,有半人高,足抵廩生一個月的廩米了,米袋上還扎了大紅花,足見陳提學抓教育的決心之重。

一袋袋米被衙役們幫著學生挑走,站在場中的生員也漸少,終於輪到了國子監生和那些隨家長寄籍京師讀書的官宦子弟。

陳提學翻著卷子一個個喊人上去,直到周圍都快要沒學生了,才喝了一聲:「國子監生,遷安縣崔燮上堂」!

崔燮便躬身趨到堂前,跽坐堂下聽陳提學訓導。

陳大人靜靜地注視了他一陣,忽地說:「之前本官在察院中,聽得劉大人與我前任提學戴大人贊你文章好,直到我擔了這任學政官,才有機會見你。你的文章……」

崔燮略有些緊張,連忙長了長腰,跪得高些聽他說話。

陳學政說:「你那第二篇文章我回去又讀了讀,辭氣如呂梁之水,奔涌澎湃……雖然失之中庸,但也正因此才能顯出風骨,不用削改了。」

嗯,陳學政果然也是喜歡爽文的!

看來每個青年得志的讀書人心中,果然都有個掃除陳腐弊政、強國安民的大國夢啊!

崔燮徹底坐穩當了,正容答謝,陳學政露出個淺淺的笑容,說道:「雖然你是國子監生,不領廩米,但我這里給的是我自家的米,凡考到一等的生員皆可領一袋走。你去領了米就下去吧,願後年不必再見你了。」

他這話說得硬梆梆的,卻是祝福崔燮明年就能考中舉人,甚至後年就中進士的好意,崔燮豈能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