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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有聲譽,可不是和樂?他自己聽著都要笑死了。錦衣衛辦案時哪兒有說的那么神異,出了事一轉眼珠兒,叫個美人來幫忙就能救出屬下,叫賊人自投羅網?

他不禁輕笑出聲,掰下一塊米糕擦掉盤子里的字跡,抬眼去看崔燮。

崔燮正專注地看著他,見他望過來,便把嘴邊的米糕拿下來,笑著說:「這些說唱的其實不錯,可常來常往的也有些聽徐了,還是園子里看戲好。卻不知道謝兄更喜歡《琵琶記》還是《無頭案》?這兩部我都還沒看過……」

沒跟他一起看過。

謝瑛把那塊沾滿墨粉的米糕在掌心揉爛了,看著油紙窗外黑沉沉的天色說:「看戲還不容易?勾闌胡同日日都有新戲,我只嫌那處人多雜亂;不如裕德樓那邊清凈,也能吃酒,但那家又演的是《琵琶記》的舊戲,沒有最新出的《無頭案》。」

他看著崔燮,意味深長地說:「我倒更喜歡琵琶記,詞好、曲好、舞台拾的好,編排的人更好。」

崔燮回以一個同樣內涵豐富的笑容其實《柳營無頭案》也是他叫人編的。

寫手的馬甲容易被掀,策劃就總能深藏身與名。《謝公案》系列院本、雜劇、說唱話本的總策劃崔某摸出兩塊碎銀扔在桌上,招呼小二結帳,又寫了張紙條,折起來叫他找個覓漢送往崔府。

謝瑛等他拾好便一起出了茶棚,在天空剛剛顯出亮度的星光下說:「這頓茶飯叨擾賢弟相請,待會兒便讓愚兄盡盡心,請你聽一場《琵琶記》。」

崔燮從小二手里接過馬韁,應道:「那小弟便不客氣了。」

兩人一起翻身上馬,栗白兩匹馬在街上並轡而行。如今天黑得早,他們到裕德樓時還沒到初更,里面吃飯的客人走了不少,要過夜的人還沒上齊,戲也還沒開場。

他家的小戲台設在一樓,兩人便在二樓要了個能看見戲台的官座,左右有屏風和別的座頭隔開。雖然還不如家里清凈,怎么也比小茶棚里方便。

且那里為了看戲方便,兩張椅子都是設在桌後的,起碼寫字時不必顛倒著寫了。

兩人一個是寫戲的,一個光包場就連包了五天,事後又請過人到戲園看,看這場《琵琶記》就不像別人那么投入。唯是演到最後一場謝瑛替王窈娘請封時,謝瑛把手覆到崔燮落在桌下的手背上,低聲說:「也不知這里是誰寫的,倒合了咱們當初那段。」

周圍都是喝酒的人,聲音嘈雜,幾乎把他的聲音蓋了過去,崔燮的耳力這一刻卻出奇地好,將這句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也壓低了聲音答道:「是楊廷和楊檢討寫的。翰林院掌制誥之事,當初謝兄以錦衣衛身份為我請旌表,也是一時奇事,楊大人他們至今都記得……」

他反手握住了謝瑛的手,眼中流露出一點比燭光更耀眼的光芒:「你那時還總想要跟我撇清干系,可這關系早記在翰林文檔里,滿朝官員都看著,可怎么撇得清?」

謝瑛聽著楊檢討的名字吃了一驚,但還來不及深思,就被他那句直擊心頭的話奪走了注意力。

撇清……

他當初想撇清兩人的干系,只是怕錦衣衛的名聲不好,怕自己跟崔燮來往太多會影響他在清流中的聲譽和前程。可既然楊檢討肯寫這出戲,李學士能在其中牽線……他們做翰林的都能給錦衣衛寫戲